與此同時,在維堡空軍基地。
芬蘭國防軍第三軍軍長西拉沃斯中將一個人正對着空空蕩蕩的機庫發呆,兩天前他來這裡視察的時候,機庫裡還停滿了颶風戰鬥機,還有一大羣意氣風發的飛行員,環繞在他的身邊盡情的歡笑,那笑聲彷彿仍在他耳邊迴盪。
然而,時間纔過去短短兩天,飛機沒了,人也沒了。
更讓西拉沃斯憂心忡忡的是,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儘管他已經召集各師的師長開了一個緊急軍事會議,對曼納海姆的防禦、主要是防空力量進行了調整,尤其強化了僞裝,但是能有多大的用處,西拉沃斯也是沒底,總之,從現在開始,第三軍就必須做好苦戰的思想準備了。
正感慨時,機庫外忽然想起刺耳的防空警報。
聽到警報,西拉沃斯心下頓時生出一股怒意,來的好快!他的空軍力量纔剛遭重創,蘇聯空軍就要迫不及待的對他們的空軍基地展開轟炸了?而且,居然是要連夜轟炸?這麼做也未免太不把我們蘇蘭軍隊的防空力量,放在眼裡了吧。
當下西拉沃斯怒氣衝衝走出機庫,但只見整個空軍基地已經迅速行動了起來,一隊隊機槍手迅速進入射擊位,一條條金屬彈鏈迅速卡入彈槽,旋即一架架雙聯裝甚至三聯裝的高射機槍便調轉射角,遙遙鎖定東方天際。
基地的消防也迅速將水車開出來,隨時準備滅火。
一片忙碌中,東方天際終於出現了……一個黑點!
正舉着望遠鏡搜索東方天際的西拉沃斯便立刻愣了一下,什麼情況?蘇聯空軍難道就派來了一架轟炸機?而且,從體型來判斷,也不是重型轟炸機,這什麼鬼?難道是蘇聯空軍發明的新式轟炸法?有來無回的自殺轟炸?
驚疑不定中,那個小黑點逐漸擴大。
距離更近了,已經可以看清楚那竟是一架戰鬥機。
距離更近些,西拉沃斯更是分辯出,那竟然是一架颶風戰鬥機,因爲芬蘭空軍裝備的颶風戰鬥機與蘇聯空軍裝備的伊爾戰鬥機有着明顯區別,很容易分辯,竟然是颶風戰鬥機?難道出擊的戰鬥機第三中隊並未全軍覆滅?
西拉沃斯一下就屏住了呼吸,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空軍基地的警報早已經解除,看清楚接近的是颶風戰鬥機之後,所有人都意識到是倖存的戰鬥機返航了。
蹺首企盼中,那架颶風戰鬥機更近了。
並且也能看清楚機身上面塗的編號了,是零零幺!
看清楚零零幺的編號之後,整個空軍基地頓時暴出一陣歡呼。
不過,歡呼聲僅僅只持續了不到半秒,便立刻又嘎然而止了。
因爲,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零零幺的狀態很不妙,右側機翼少了將近半截,機尾仍還在冒着黑煙,更爲關鍵的是起落架少了一個,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沒有起落架,戰鬥機很難安全降落,很可能在迫降過程中機毀人亡。
西拉沃斯剛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懸起來。
不過雷蘭德終究沒有令西拉沃斯失望,憑藉高超的飛行技術,零零幺號颶風戰鬥機終於還是安全迫降在了機場跑道上,當戰鬥機以機頭點地往前方滑行、並且擦出漫天火花時,西拉沃斯緊張的真的快要窒息了,生怕戰鬥機突然散架。
好在這樣的情形並未發生,戰鬥機終於停了下來。
看到零零幺終於迫降成功,整個空軍基地頓時再次爆起歡呼。
當西拉沃斯迎上來時,雷蘭德已經從機艙裡跳下,正在罵娘。
“法克,西特,比曲!”雷蘭德一邊罵娘,一邊拿腳猛踹座機。
雷蘭德當然是有理由生火氣,因爲自從參加空軍、成爲芬蘭國防軍空軍、的一名飛行員的那一天起,他就沒吃過這種虧,既便是應邀前往倫敦參加英國皇家空軍的空戰演習時,他也是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看着雷蘭德在那罵娘,西拉沃斯卻稍稍鬆了口氣。
戰鬥機第三中隊遭到了重創,這固然是非常不幸,但是雷蘭德能夠駕駛着零零幺順利返航,卻又是不幸中的萬幸,因爲,有雷蘭德跟沒有雷蘭德,第三軍航空兵團的戰鬥力那是截然不同的,毫不誇張的說,雷蘭德絕對抵得上半個飛行團。
“雷蘭德,我的朋友。”西拉沃斯張開雙臂給了雷蘭德一個強有力的擁抱,然而哈哈大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雷蘭德拍了下西拉沃斯的肩背,嘆息道:“但是戰鬥機第三中隊卻全完了。”
“沒關係。”西拉沃斯道,“只要你還在,戰鬥機第三中隊很快就可以重建。”
“哪有這麼容易。”雷蘭德苦笑說,“飛行員固然不是問題,但是戰鬥機呢?”
“放心吧,我的朋友。”西拉沃斯安慰道,“英國人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任由蘇聯人欺負的,政府已經在向英國政府申請援助,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半個月,英國人的第一批軍援就該到達赫爾辛基了,其中就包括五十架最新的戰鬥機。”
稍稍停頓了下,西拉沃斯又道:“而且這次英國政府援助的不是颶風戰鬥機,而是最新研製的噴火戰鬥機。”
“是嗎?”雷蘭德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當然。”西拉沃斯再度拍拍雷蘭德的肩背,又道,“那麼現在,就讓我們去好好的喝兩杯吧,我們可是有日子沒在一起喝一杯了。”
“好極。”雷蘭德欣然道,“不醉不歸。”
“歐凱。”西拉沃斯笑道,“不醉不歸。”
……
就在西的沃斯拉着雷蘭德喝酒的時候,徐銳正率領狼牙在林海雪原中練習滑雪。
要想在林海雪原之中行軍、甚至作戰,不學習滑雪是無法想象的,作爲一名二十一世紀的特種兵王,徐銳不可能沒有練習過滑雪,而且技術還很不錯,但是,狼牙大隊的隊員們卻都沒有學過,因爲在大梅山根本沒條件學。
有道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徐銳沒想過要把跟着他前來蘇聯的六十名狼牙全部訓練成滑雪高手,畢竟每個人的悟性都不一樣,要想把所有人練成滑雪高手是不現實的,但是讓他們學會基本的滑行卻是沒問題的。
在一片並不算很陡的長緩坡上,徐銳正在做滑雪示範動作。
“都給我看仔細了。”徐銳擺好了姿勢,一邊講解道,“雙腿彎曲,身體往前傾,將所有的重量壓到雙腳脛骨上,依靠雪靴的鞋幫支撐全身的重量,一旦失控,千萬別硬挺,順勢倒向身體右側,蹬掉滑板然後再起身。”
反覆講解三遍之後,徐銳又道:“都聽明白了嗎?”
所有的狼牙都點頭示意明白了,然後開始第一次滑行。
結果自然毫無懸念,沒有一個隊員能夠滑過五米,就全部摔倒了。
但是徐銳並不着急,一遍遍講解,一遍遍的示範,甚至手把手教。
經過了半個晚上的反覆練習之後,基本上所有的隊員都能滑行了,雖然像初學走路的嬰兒般,跌跌撞撞走不穩,但重要的是,已經學會走了!然後一邊行軍,一邊強化練習,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所有隊員已經基本能自如的滑行了。
看到狼牙隊員們一個個累得夠嗆,徐銳下令休息。
地瓜便立刻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呼呼直喘氣道:“團長,太累了,這狗日的滑雪可比徒步行軍累多了,咱們乾脆徒步得了,何必學芬蘭人滑這個雪?”
“你懂個屁。”徐銳沒好氣的說道,“在林海雪原,不滑雪寸步難行!”
看到其餘的隊員也是一臉的不服,徐銳耐心的道:“你們現在是還沒有熟練掌握滑雪的技巧,等到你們掌握了,就會知道滑雪的好處了,我跟你們說,到時拿雪杖那麼一撐,整個人就能嗖的往前趟出老長的一段距離,可輕鬆了。”
正說話之間,前方陡然間響起一聲嘹亮的狼嗥。
“大王!”地瓜頓時間精神一振,“大王回來了!”
衆人急回過頭看時,便看到一個小黑點從前方蒼茫的林海雪原中飛奔過來,很快,小黑點便幻化成了一頭狼形,看那小牛犢似的巨大體型,不是大王還能有誰?體型雖然大,但是大王的步履卻並不沉重,四腳踩在雪地上只會留下淺淺的腳印,所以跑起來非常的快。
大王一溜煙跑到了徐銳的跟前,又親熱的去舔徐銳的口罩,徐銳推開大王的大嘴,又從挎包裡拿出一塊牛肉乾扔到它嘴裡。
大王開始大快朵頤,徐銳卻對狼牙隊員們說道:“準備戰鬥,應該是有人過來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芬蘭軍的散兵滑雪小分隊。”
在蘇芬戰爭第一階段的交戰中,芬蘭軍的散兵滑雪小分隊可是讓蘇軍吃盡了苦頭,他們以一個排、甚至一個班爲作戰單位,專門在夜間趁蘇軍睡着之後發起突然襲擊,搞得蘇軍是焦頭爛額,疲憊不堪,再加上陰冷的林海雪原以及極度嚴寒,不少的蘇軍官兵到最後直接就精神崩潰、飲彈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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