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委員長的指示精神,很快就傳到了上海租界。┡.ωm
陳恭澍走進王天木的辦公室時,現王天木正仰躺在大板椅上,用雙手不停的揉自己的太陽穴,臉上表情也是十分的疲憊。
王天木確實是累壞了,自從軍統改組以來,他就沒怎麼休息過,就像是上足了條的時鐘,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刻不停的連軸轉!這樣子的工作強度,就連鐵人都受不了,何況是血肉之網?所以王天木累壞了。
陳恭澍有些不忍的說:“區長,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行啊。”王天木放下雙手,嘆息一聲說,“委座催得這麼急,我又怎麼敢去休息?還是趕緊想辦法把徐銳幹掉纔是正經。”
停頓了下,王天木又問陳恭澍:“林懷部什麼時候能到?”
陳恭澍說:“我剛纔已經給虞公館打過電話,應該快了……”
話音未落,外面走廊便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高壯的身影便昂然走進來,可不就是林懷部?
“王區長,陳副區長。”
林懷部一進來就向王天木和陳恭澍兩人見禮。
王天木擺擺手,說道:“阿部,虞公館那邊有進展沒有?”
說起來,戴笠下達刺殺徐銳的命令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上海區的颶風隊也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但遺憾的是,徐銳此人的行蹤實在是太詭秘了,王天木派在巡捕營駐地外的眼線蹲守了三個多月,愣是沒現一次徐銳的行蹤。
徐銳當然不可能一直躲在巡捕營駐地不出門,所以這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另外有外出的渠道,或者就是徐銳擁有某種高明的掩護,可以完美的避開他們軍統的眼線,而無論是哪種可能,對於軍統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最後實在沒轍,王天木只能動用林懷部這張潛伏的王牌。
早在三個月前,王天木次洽卿跟徐銳有接觸時,王天木就已經預見到,虞洽卿將成爲行動的突破口,並且果斷命令林懷部打入虞公館,應聘成了一名保鏢,經過三個月的努力之後,林懷部果然成功的當上了虞洽卿的貼身保鏢。
現在,守在巡捕營駐地外的眼線,遲遲沒有現徐銳的行蹤,而戴老闆那邊卻一天兩封電報的催,王天木沒辦法,就只能動用林懷部這張王牌。
王天木問完之後,滿臉期待的懷部,希望能有好消息。
然而,林懷部卻搖了搖頭,說道:“虞洽卿近期似乎並不打算去拜訪徐銳。”
“這樣啊?”王天木聞言便立刻蹙緊眉頭,然後便感到牙齦一陣陣的疼。
天木着急,陳恭澍提議說:“區長,要不然直接給虞洽卿亮明底牌,直接讓他找上門去見徐銳,如有可能的話,最好是把徐銳給約出來。”
“不行。”王天木卻是斷然搖頭說,“虞洽卿雖然說忠於委座,可他終究只是個商人,並未接受過專門的諜報訓練,一旦讓他知道了其中的內情,他在徐銳面前就肯定無法鎮定,到時候非但殺不了徐銳,說不定反而會害了阿部。”
“那又該怎麼辦?”陳恭澍嘿聲說,“真是急死個人。”
“這事急也沒用,今天晚上我親自去蹲守。”王天木擺擺手說道,“阿澍你留在家裡,如果虞公館那邊有消息,第一時間聯繫我。”
說完,王天木便抓起寬檐禮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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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木並不知道,徐銳多數時候並不在巡捕營駐地。
此時此刻的徐銳,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影佐禎昭的辦公室。
徐銳喝完一盅茶,影佐禎昭也已經徐銳剛剛呈送上來的,關於誘殲巡捕營的詳細行動方案,影佐禎昭是個非常苛刻的人,或者說是力求完美,但是苛刻如他,也無法從徐銳擬定的行動方案當中找出一絲的破綻來。
“喲西,樑桑你的這份方案非常好,簡直可以說是無懈可擊!”影佐禎昭一點兒也不吝嗇溢美之詞,又說道,“你甚至於就連行動失敗之後的應急預案都考慮周全了,並且提前在四行倉庫的地基下埋設大量的烈性炸藥。”
“哈依。”徐銳頓說,“大佐閣下過譽了。”
“過譽?不不不,一點都沒有過譽。”影佐禎昭擺擺手,由衷的說道,“事實上,就憑你擬定的這個行動方案,樑桑你的水準就已經遠從6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只可惜你不是日本人,否則我一定舉薦你前往6大深造!”
說這句話的時候,影佐禎昭的眸子裡流露出了一抹異樣的精芒。
徐銳的心裡便立刻暗罵了一聲我艹,千算萬算,居然把自己的屁股給露了出來,影佐這老鬼子明顯已經對自己起疑心了,好在這事還有挽回的餘地,如果等到影佐禎昭把下面的那一句話說出來,那就真的麻煩了。
當下徐銳擺手說:“大佐閣下您真的擡舉我了,我也就打打殺殺還行,這種動腦子的事情可不在行,這計劃,可真不是我弄的,而是我的那個師爺給弄的,我的那個師爺可是楊傑的得意門生,楊傑啊,大佐閣下知道吧?”
“當然,三個半軍事家之一嘛,我又豈能不知。”影佐禎昭道,“不曾想王師爺竟然還是楊傑將軍的得意門生,卻是不知道,樑桑是怎麼招攬到王師爺的?”
“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徐銳說,“大佐閣下若不忙的話,我就從頭說……”
“算了,今天只怕是沒時間了。”影佐禎昭很快就打消了心中才剛萌生出的一點懷疑,擺擺手說道,“王師爺的事情,咱們今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說,現在,樑桑你還是趕緊回去,把整個計劃的第一步,先做起來吧。”
“哈依。”徐銳心下鬆了一口氣,臉上卻裝出有些遺憾的樣子,起身頓說,“大佐閣下,那我可就先走一步了。”
影佐禎昭擺擺手說:“去吧。”
徐銳再次鞠了一躬,這才轉身去了。
目送徐銳的身影遠去,影佐禎昭卻又搖了搖頭,不無遺憾的說:“可惜了,像王師爺這樣的人才竟然是個支那人,他就是個日本人就好了,他若是日本人,進入6軍大學深造三年後出來,必定會成爲最出色的作戰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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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說徐銳,離開中村機關之後,便立刻驅車來到了匯山碼頭。
是的,沒錯,就是淞滬會戰第一階段,八十八師差點就打下來的匯山碼頭,當時八十八師團集中了一個團的兵力,在一個坦克連的協同下,向日本海軍6戰隊駐守的匯山碼頭動猛烈進攻,八十八師一度突入到匯山碼頭,只可惜,最終還是敗了。
此戰失敗後,德國派駐中國的軍事顧問法肯豪森氣得破口大罵,罵八十八師的軍官全部都是狗屎,而事實上,在這次戰鬥中,八十八師也確實是暴露出了嚴重的問題,尤其是基層軍官根本不懂得怎麼跟坦克協同作戰。
在這次戰鬥中,八十八師的基層軍官強迫坦克部隊在前方開路,步兵卻在後面躲得遠遠的,結果一個連十五輛坦克,大多在突進途中被鬼子用炸藥包炸燬,最後僅剩兩車坦克突入匯山碼頭,也慘遭停泊在黃浦江上的鬼子軍艦擊沉。
坦克部隊被殲,這次進攻也就失敗了,法肯豪森也被氣個半死,這個德國老頭在中國當了多年的軍事顧問,好不容易親自出馬,到第一線指揮了一次戰鬥,結果卻居然敗了,讓他這個資深的軍事家情何以堪?
言歸正傳,此時的匯山碼頭卻已經恢復了秩序。
閘北江灣,虹口還有楊樹浦區那麼多人口,每天人吃馬嚼的再加娛樂,消耗的物資可是不在少數,這些物資除了6路運輸,更多的還得靠從海路輸入,所以碼頭就很繁忙,徐銳驅車趕到時,數以百計的碼頭裝卸工正跟螞蟻似的在卸貨。
徐銳這次過來,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十幾輛運兵卡車。
不等卡車停穩,車廂後攔板便打開,遂即挎着駁殼槍的特務便跟下餃子似的下來,將整個碼頭包圍了起來,再然後,又將碼頭上的裝卸工旅客還有碼頭公司的工作人員,統統趕到了碼頭廣場上。
整個碼頭便立刻好一陣的雞飛狗跳。
所有人敢怒卻不敢言,沒見百老匯的特務都挎着槍呢?
直到整個碼頭都落入特務的控制下,徐銳纔打開車門,在地瓜和冷鐵鋒的簇擁下,慢條斯理的跨出了轎車。
徐名戴着墨鏡,慢騰騰走到臺階上,然後對着下方聚集的人羣說:“自我介紹下,我叫樑武義,就是那個東亞和平促進會會長。”
聽到徐銳這話,臺階下便立刻響起一片吸氣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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