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有意要強化他作爲紈絝子弟的形象,等江南走到身邊之後,竟然當着衆人面,直接就伸手攬住了江南的纖腰,再輕輕的一發力,江南豐盈的嬌軀便立刻立足不住,一下跌坐在了徐銳腿上,豐腴的屁股正好壓在徐銳下腹。
看到這,蘇英傑的一張臉便立刻陰沉了下來。
若按照蘇英傑的邏輯,徐銳已經觸碰了他的逆鱗了,從小到大,只要是他蘇大少看上的女人,還從沒人敢跟他搶。
“小子,我這是找死!”蘇英傑獰獰一笑,再招手。
下一刻,兩個身材高大的白俄男子便昂然走了進來。
這兩個白俄男子是蘇英傑的保鏢,高爾察克的叛亂被鎮壓之後,大量的白俄貴族一路逃亡來到中國,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來到上海安居,跟隨這些白俄貴族一起到來的,還有大量的白俄僱傭兵,軍閥混戰時,張宗昌就有一支白俄僱傭軍,不過更多的白俄僱傭兵卻被中國上流社會圈養,變成了看家護院的保鏢。
蘇家是滬上的大家族,僱了不少白俄傭兵。
徐銳一看這兩個白俄,就知道他們不是用來裝點門面的面子貨,而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老傭兵,這個從他們看人的眼神就能看出,尋常的保鏢只是看着孔武有力,其實看人的眼神並不冷,但這兩個白俄傭兵看人的眼神卻是極冷,看着徐銳就像看着死人,很顯然,他們已經把徐銳當成了死人。
只是憑着這兩個保鏢,蘇英傑就足夠橫行南京了。
當然,前提是不要招惹到日本人,招惹到日本人,別說兩個保鏢,就是兩千個保鏢也是保護不了蘇家的安全,狗終究還是狗。
蘇英傑並沒有馬上命令保鏢動手。
畢竟是紈絝子弟,這麼好的在美人面前裝逼的機會,又豈會錯過?
“小子。”蘇英傑下巴微微的揚起,俯視着徐銳說道,“如果你現在跪下來向我求饒,並且保證今後再不糾纏江南,我還可以勉爲其難的饒過你,否則,你今天恐怕就得躺着從這老鳳祥出去了,真的,別以爲我在說笑。”
彷彿是爲了助威似的,蘇英傑說完之後,那兩個身材高大的白俄保鏢,還煞有介事的揚起一對鉢大的鐵拳,用力的互擊一下,發出嘭的一聲響,老鳳祥大堂裡的夥計、經理、掌櫃還有那些男女顧客,頓時間變了臉色。
完全可以想象,被這對鐵拳砸一下會是個什麼後果。
尤其那些女客,更是替徐銳擔心了起來,這麼個高大健壯的公子哥兒,要是被這兩個鬼佬給打殘了甚至於打死了,那可真太可惜了,剛纔那個杏眼少婦甚至急得,都忍不住出聲提醒徐銳說:樑二少,你就給蘇大少認個錯吧?
徐銳卸下嘴裡的雪茄,先吐出一個菸圈,然後對蘇英傑說道:“小子,如果你現在就跪下來求饒,我保證只打斷你的一條腿,若不然……”說到這頓了頓,又說,“若不然,我不僅要把你的兩條腿全打斷,還要把你的十根手指頭也一根根的捏碎。”
“哈哈哈哈哈……”蘇英傑便立刻大笑起來,然後回頭對兩個白俄保鏢點了點頭。
那兩個白俄保鏢對視一眼,其中的一個便向徐銳大步走了過來,那沉重的腳步踩在大廳木地板上,居然發出嘭嘭聲響,大廳裡的那些顧客便紛紛低叫起來,有些膽小的女客甚至趕緊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再不敢看接下來的悲慘一幕。
轉眼之間,那個白俄男子便已經逼近到了徐銳面前。
下一霎那,白俄保鏢便揚起鉢大的拳頭,照着徐銳面門砸過來。
徐銳卻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蘇英傑,直到白俄保鏢的拳頭幾乎砸到鼻尖,徐銳才閃電般探出右手輕輕的一擋。
只聽啪的一聲,便擋住了白俄保鏢的鐵拳。
白俄保鏢那鉢大的拳頭便立刻頓在了空中,再無法前進分毫。
徐銳面不改色,臉上甚至還保持着那微微的笑意,而那個白俄保鏢的臉色卻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因爲在他的感覺中,這一拳就像是砸在了一堵鐵牆之上,先是拳頭猛然一麻,接着纔是鑽心蝕骨的劇烈的痛楚。
“嗷啊……”白俄保鏢頃刻之間殺豬般慘叫起來。
然而這還沒完,徐銳接着又猛然收攏五指,攥住白俄保鏢的拳頭再猛然發力一扳,老鳳祥大廳裡便立刻響起“喀嚓”一聲脆響,然後,所有人便看到了,只見那白俄保鏢的右手小臂已經從中間一下就斷開來,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都刺破皮肉綻露了出來,就這麼一折,竟然就造成白俄保鏢的右手小臂開放性骨折!
白俄保鏢這下,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這一切說來慢,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等大廳裡的衆人回過神來,便吃驚的看到,那個身高足有兩米出頭的白俄保鏢已經跪倒在地,一隻右手小臂也已經開放性骨折,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都綻露出來,整個人更是疼得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低低的嗚咽。
看到這無比慘烈的一幕後,大廳裡的衆人才紛紛驚呼出聲。
蘇英傑也是臉色大變,他完全沒想到,樑二少竟厲害如斯!
另一個白俄保鏢卻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張開雙臂像頭狗熊般咆哮了一聲,然後一個沉肩向着徐銳猛撞過來。
徐銳自然不懼,但江南還在他身邊呢。
當下徐銳抱着江南一閃身,就躲開了。
白俄保鏢的這記勢大力沉的沉肩便撞在了徐銳剛纔坐的那把實木長椅上,只聽嘩啦一聲巨響,黃花梨木打造的長排椅便頃刻碎裂,足見這一撞有多猛。
這個白俄保鏢卻比剛纔那個還要厲害,雖然身高要略矮些,反應卻更快,一撞落之後便立刻接着一個轉身,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再接着一個半轉身,然後一記鞭腿照着徐銳的右脖子重重的抽下來。
若是換一個人,多半會被抽一個正着。
但是遺憾的是,這次他遇上的是徐銳!
不等白俄保鏢這一記狂暴的鞭腿抽落,徐銳便閃電般出腿,一腳踹在白俄保鏢右腿的腿根處,徐銳這一腿看着輕飄飄的不怎麼重,但是踹中白俄保鏢右腿腿根之後,那白俄保鏢的右腿便從腿根處猛然變形,同時發出喀嚓一聲脆響。
“嗷啊……”白俄保鏢便立刻跟他的同伴一樣,無比慘烈的哀嚎了起來。
下一霎那,那白俄保鏢的身體便如炮彈般射出,往後倒飛出去十幾米遠,然後又一頭撞碎櫥窗的玻璃,摔落在了外面的大街上,剛落地時,那白俄保鏢還能夠動彈,掙扎着似乎想要坐起來,可是才坐起一半便又頹然跌坐回了地上。
再然後,那白俄保鏢便再沒有動靜,多半疼得昏死過去了。
看到這一幕,包括蘇英傑在內,在場所有人頃刻間全傻了。
因爲這落差,實在太大了,兩個牛高馬大看着就很厲害的白俄羅斯保鏢,居然沒兩下就被樑二少打倒了!
好半晌之後,大廳裡的女客才熱烈的歡呼起來。
尤其那個杏眼少婦,更一邊歡呼一邊用力鼓掌!
蘇英傑也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往門外溜,可是纔剛到門口,便被地瓜擋住了去路。
地瓜人還沒有長開,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蘇英傑沒當回事,一伸手想要把他撥開,結果卻被地瓜順勢一個擒拿,然後扔麻袋般扔回大廳,正落滾落在徐銳腳下。
地瓜雖然只跟着徐銳練了不到一個月的武藝,對付蘇英傑這公子哥卻綽綽有餘。
徐銳一伸腳踩住蘇英傑的臉頰,微笑着說道:“小子,還記得我剛纔說過什麼了嗎?”
“你,你敢?”蘇英傑嚇得聲音都開始打顫,卻仍然試圖搬出他的姐夫來嚇人,說,“我姐夫可是周佛海,財政部長兼中央儲備銀行總裁,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姐夫絕不會饒了你的,就算是梁鴻志也是救不了你。”
“周佛海啊?我好害怕喲。”徐銳微微一笑,然後擡起腳再踩下去。
然後就是喀嚓一聲,蘇英傑的一條右腿便被徐銳硬生生的給踩斷了,蘇英傑便立刻慘烈的哀嚎起來,徐銳卻毫無憐憫,緊接着一腳又把蘇英傑的左腿也給踩斷,這下蘇英傑疼得已經發不出聲,只從喉嚨裡發出兔子般的哽咽聲。
還沒完,踩斷蘇英傑兩條腿之後,徐銳又笑吟吟的蹲下身,再笑吟吟的握住蘇英傑的右手,然後笑吟吟的將蘇英傑右手的五根手指逐一捏碎,那骨骼碎裂的喀嚓喀嚓聲,在老鳳祥的營業大廳裡反覆響起,所有人全都噤若寒蟬。
再然後,又是蘇英傑的左手五指,也是逐一捏碎。
將蘇英傑的十根手指頭全部捏碎,徐銳才站起身,拍拍手微笑着說:“小子,跟本少爺鬥你還嫩了,夥計,把手鐲給我包好,王師爺,付賬。”
說完了,徐銳又好整以暇的攏了一下頭髮,然後擡起右手,江南便嫋嫋婷婷上前挽住了徐銳的右臂,徐銳哈哈一笑,挽着美人出門揚長而去,這之後,樑家二少的赫赫兇名就跟風一樣傳遍了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