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華中方面軍司令部。
畑俊六、岡村寧次、河邊正三還有航空兵團司令官值賀忠治,正圍在沙盤前。
沙盤上展示的是大別山區的敵人態勢,從沙盤上看,從合肥西進的第22師團已進至霍山以西二十里的豹子巖,從安慶西進的第27師團則已進至嶽西縣西北二十里的灰窯嶺,兩路日軍就像螃蟹的大鉗,一左一右夾向龜峰山!
河邊正三手指沙盤,說道:“大將閣下,還有岡村君,從豹子巖、灰窯嶺到龜峰山,已經沒有任何支那正規軍,沿途頂多就是有小股土匪的襲擾,所以最遲到今天傍晚,第22師團及第27師團就一定可以進至龜峰山附近!”
停頓了下,又說道:“眼下山本大隊就在龜峰山與鍾毅的特戰大隊對峙,從目前看,堅持到第22師團以及第27師團的到達,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喲西!”畑俊六欣然道,“這麼說,東久邇宮捻彥殿下的安全已經有保障了!”
“大將閣下,我們需要可不僅僅只是保證捻彥殿下的安全。”岡村寧次沉聲道,“而且借這機會設下陷阱,將支那軍主力引誘到大別山中然後聚而殲之!”
“哦,對對。”畑俊六拍了下額頭,又扭頭問值賀忠治道,“值賀君,航空偵察兵有沒有發現支那軍的異動?”
值賀忠治搖搖頭,剛想說還沒有時,航空兵團的一個少佐忽然走進來。
“司令官閣下!”少佐猛然收腳立正,向着值賀忠治一頓首,然後說道,“航空偵察兵報告,有一支支那軍正向龜峰山快速接近,兵力大約爲一萬五千人,除此之外,原本雲集於雲霧山附近的支那軍主力,突然開始東進!”
“哦,是嗎?”岡村寧次精神一振。
“支那軍上當了!”畑俊六更是大喜過望,用力一拍沙盤說,“看起來,岡村君的設想很快就要成爲現實了!”
岡村寧次點頭道:“還需進一步偵察。”
“對!”畑俊六欣然點頭,又對值賀忠治道,“值賀君,多派幾架偵察機,對從雲霧山東進的支那軍主力部隊,以及進至龜峰山附近的支那軍實施全程監控!”
“哈依!”值賀忠治一頓首,又揮手將剛纔來報信的少佐打發走。
岡村寧次從航空兵團的少佐身上收回目光,又回頭對畑俊六說道:“大將閣下,爲了保證東久邇宮捻彥殿一的安全,可以命令山本大隊派一支小分隊將殿下先送到天堂寨,這次的計劃雖然是以捻彥殿下爲餌,但是我們也不能真的拿捻彥殿下當誘餌。”
聽到這,畑俊六跟河邊正三對視一眼,旋即兩人便呵呵的大笑起來。
一邊笑,畑俊六一邊對岡村寧次說道:“岡村君,剛纔忘了跟你說了,昨天晚上山本大隊就已經派小分隊護着捻彥殿下先走一步。”
河邊正三緊接着說道:“而且去的還不是天堂寨!”
“不是天堂寨?”岡村寧次茫然道,“那去了哪裡?”
說到這裡一頓,岡村寧次猛然反應過來,失聲說道:“嶽西縣?!”
“沒錯!”河邊正三欣然點頭,又說道,“不出意外,山本大隊派出的這個小隊和捻彥殿下,今天中午之前就可以跟第27師團會合。”
“厲害!”岡村寧次由衷的道,“山本君這一手金蟬脫殼厲害哪!”
“嗦嘎!”畑俊六欣然點頭,接着說道,“所以現在,我們完全可以敞開雙手,在大別山區跟支那軍打一場真正的會戰了!”
“哈依!”岡村寧次重重頓首。
……
龜峰山通往嶽西縣的山道上,北條次手持水連珠步槍當先而行,古屋猛還有鷹司助平則一左一右,挾持着東久邇宮捻彥,正往前快速行進。
北條次並不認爲中國人有能力識破山本重雄的金蟬脫殼計,更不認爲中國的特種部隊還有可能追上他們,不過既便如此,他也絲毫沒放鬆警惕的意思!
從昨天晚上跟大隊主力分開,到現在他們至少已經行軍上百里,但是北條次卻仍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
既便古屋猛和鷹司助平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北條次也沒有喊停!
因爲危險的因素仍舊還存在,這大別山中,可盤踞着好多土匪!
這些土匪可不管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也不管你是老百姓還是軍人,只要是他們啃得動的就會下手!
所以,北條次的右手食指始終沒離開扳機。
一邊快速前行,一邊警惕的掃視兩側山巒。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呆呆傻傻像個木偶人一般任由擺佈的東久邇宮捻彥,卻忽然之間清醒了過來,然後一下掙脫了古屋猛兩人的挾持。
“八嘎!”東久邇宮捻彥掙脫古屋猛兩人的挾持,罵道,“你們在幹什麼?”
北條次聞聲回頭,發現東久邇宮捻彥的眼神已經恢復焦點,不像之前那樣空洞,當下就確信他已經恢復神志,當下喜不自禁的道:“殿下,你已經好了?”
“八嘎,好什麼好?”東久邇宮捻彥怒罵道,“我本來就沒事。”
“哈依!”北條次一頓首,也沒有跟東久邇宮捻彥爭執的意思,又說道,“殿下,這裡不安全,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對了,這是哪裡?”東久邇宮捻彥茫然道,“怎麼全都是山?”
東久邇宮捻彥的意識仍舊還停留在漢口,此後的幾天對他來說就像是做了個夢,夢境中的一切都顯得迷糊不清,醒過來之後就全都忘了。
頓了頓,東久邇宮捻彥又道:“第二軍在哪裡?已經突圍了嗎?”
北條次聞言不由得神情黯然,第二軍早已經不存在了,我的殿下!
不過現在的確不是跟東久邇宮捻彥說這些的時候,當下又勸說道:“殿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說完了,北條次的目光下意識的掃向來時的山路。
只是掃了一眼,北條次便收回目光,但是下一刻,北條次便又猛然回過頭,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來時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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