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凡身上的幾十節炸藥,亞歷山大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作戰室裡的幾個英軍參謀也是瞠目結舌,一下子全都懵掉。
“喔特法克?!”亞歷山大失聲大叫起來,“張中校,你想幹什麼?”
這時候巴頓也終於反應過來,連聲說道:“張中校,不要衝動,千萬別衝動,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張凡點頭道:“巴頓將軍,我不會衝動。”
停頓了一下,張凡目光轉向亞歷山大時,臉上的神色就冷下來,沉聲說道:“亞歷山大將軍,我想正式知會您,聽着,是知會,而不是徵求你的意見,我們必須得立刻馬上駕駛第1飛行大隊的戰鬥機飛回緬甸。”
巴頓的目光便也跟着轉向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的嘴巴囁嚅兩下,有心想說我是盟軍非洲戰區總司令,我有權力要求你們留在非洲戰場,但是看看張凡身上捆的炸藥,卻又硬生生咽回到肚子裡。
心忖這時候,還是不要刺激這瘋子,等他卸掉身上的炸藥再說。
不然,萬一這個瘋子情緒激動之下引爆身上炸藥,那就太虧了。
當下亞歷山大的語氣軟下來,說道:“張中校,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好好說,你不用這樣子,要不先把身上炸藥給解掉?”
巴頓也是心驚肉跳,連聲說:“對對,還是先卸了身上的炸藥。”
“炸藥先不急着卸。”張凡一擺手說,“亞歷山大將軍,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亞歷山大連忙說道,“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儘量替你辦到。”
“放心,我絕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張凡冷笑一聲,又道,“亞歷山大將軍,我對你還是放心的,但是對於貴屬下的衛兵卻不怎麼放心,所以呢,恐怕還得勞煩你送我們去機場取了戰鬥機,這個小忙,想必亞歷山大將軍是不會拒絕的吧?”
“這個……”亞歷山大頓時語塞,這樣的話真就留不住這支中國空軍部隊了。
“怎麼?亞歷山將軍可是不願意?”張凡立刻上前一步,挾住亞歷山大胳膊。
“別別,有話好說,千萬別衝動。”亞歷山大雙手連搖,旁邊的幾個英非軍參謀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備車!”巴頓便趕緊吩咐了一句。
不一會,幾十輛卡車便從英非軍司令部開出來。
打頭是一輛吉普車,裡邊坐着張凡和亞歷山大。
後面的十幾輛卡車裡坐的卻是第1飛行大隊的300名飛行員。
開羅的軍用機場就建在市郊不遠,走了沒一會,車隊就到了。
張凡又“親熱”的擁着亞歷山大下車進入機場,機場的警衛原本是準備攔截來着,但是看到亞歷山大遭到劫持,便立刻慫了。
說到底,中國人也是世界反***同盟的成員。
而且按美國人的說法,中國還是很重要的成員。
所以英非軍的軍官也就在亞歷山大的教唆下欺負一下中國空軍,真讓他們對中國空軍動手,恐怕還是沒那個膽子。
開羅地勢平坦,乾燥。
分成幾批,從南非開普敦轉場飛過來的300架P-40/38戰鬥機,就停在開羅軍用機場的露天停機坪上,放眼看去,一眼看不到頭,很是壯觀。
看着這些飛機,亞歷山大臉上立刻露出肉疼之色。
不過再肉疼也沒用了,除非他有勇氣跟這個中國瘋子同歸於盡。
礙於亞歷山大的存在,機場的英軍地勤以及守衛只能眼睜睜看着中國飛行員自行給戰鬥機加註滿燃油,然後排隊滑入跑道、升空。
當魏勇也駕駛着一架P-40戰鬥機升空,跑道上便只剩下最後一架P-38戰鬥機,這架塗着1101編號的P-38戰鬥機是張凡的座機。
直到這個時候,張凡才終於鬆了口氣。
放開亞歷山大,張凡又向着亞歷山大還有巴頓敬了一記標準的軍禮。
“亞歷山大將軍,巴頓將軍!”張凡誠懇的道,“之前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這次我們是真的急於回緬甸,一旦緬甸的戰局有所緩和,只要兩位將軍閣下召喚並且我們鍾長官也同意,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帶着中國空軍前來支援。”
“好的,很好。”巴頓回禮道,“張中校的心情我們完全能夠理解,那麼,就預祝你一路順了,對了,還有個事要告訴你,沿途的巴達格、阿布扎比等機場都已經聯絡好了,地勤人員隨時待命,無論你們何時降落,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檢修加註燃油。”
“謝謝。”張凡語氣誠懇的道,“我謹代表緬甸戰區幾十萬國軍將士,緬甸數百萬華僑以及國內四萬萬五千萬中國人民向你們表示最誠摯的感謝,你們的恩情,中國人民一定會永遠感懷,五十萬中國遠征軍官兵也會永遠銘記在心。”
“張中校,現在總可以解下身上的炸藥了吧?”亞歷山大苦笑道。
炸藥不除,亞歷山大站在張凡身邊,總是心驚肉跳,萬一炸了呢?
“不必了。”張凡淡淡一笑,又說道,“這些炸藥其實都沒裝雷管,不會爆炸。”
“喔特?”巴頓聞言愕然,沒裝雷管?
亞歷山大也是苦笑,真是狡猾的中國人。
張凡又道:“兩位將軍閣下,後會有期!”
說完,張凡便轉身登上自己的1101號座機。
片刻之後,1101號便滑入跑道,旋即升空,並很快消失在空中。
亞歷山大並未阻止,現在就只剩下張凡一人和一架1101號戰機,就是留下也是對非洲戰場沒甚大用,何必呢?
目送張凡駕駛的戰鬥機消失在遠處雲層中,巴頓收回目光對亞歷山大說道:“亞歷山大將軍,看起來緬甸戰場的局面也是不怎麼樂觀。”
“恐怕是的。”亞歷山大點頭道,“要不然,張中校也不至於這樣。”
停頓了一下,又道:“蘇聯人也一直在催,讓我們開闢第二戰線,看來東線戰場的局面也是不怎麼樂觀,全線告急,真是全線告急哪。”
“既便這樣,我們也不能在西歐貿然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