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叫車,送醫院。”
“來不及了,這是氫化鉀。”
當鍾毅帶着邱清泉、王耀武圍上來時,那女人已經沒氣。
一箇中山裝解釋道:“在我們秘密戰線,爲了保守秘密,一般都會爲潛入敵後的特工人員拔掉一顆大牙,然後再鑲一顆中空的假牙,假牙中事先注入劇毒的氫化鉀,一旦身份暴露就立刻咬碎假牙,毒液能在很短時間內致死!”
王耀武說道:“也就是說,這真是個間諜?”
邱清泉便霍然回頭大吼道:“李子任,你給老子滾過來!”
李子任跪着搶到鍾毅跟前,連聲說道:“總司令,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鍾毅沉聲道:“不管你知情還是不知情,都不適合再擔任要塞守備旅的旅長了,你還是跟我去長官部吧。”
“是。”李子任就像泄氣的皮球,癟落下來。
鍾毅又問道:“現在,你告訴我,有沒有讓她接觸到要塞的核心機密?尤其是關於反應夾層的機密文件?”
“絕對沒有。”李子任斷然說道,“在要塞的這段時間,她一直跟我呆在一起,甚至就連解手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這點警惕心我還是有的。”
鍾毅這次沒有輕信,沉聲說道:“李子任,你必須得爲你今天所說的話負責!”
“我負責!”李子任嚴肅的說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今天說的話句句屬實!”
聽到這話,旁邊的王耀武和邱清泉還是不太相信,但是鍾毅卻是鬆了一口氣,他對李子任還是瞭解的,相信他絕對沒有撒謊。
還算及時,要塞的秘密並未泄露。
……
在上海,川島機關。
情報課課長鬚賀彥次郎黑着臉走進川島芳子辦公室,頓首報告說:“芳子小姐,優子小姐已經爲了帝國捐軀了。”
“納尼?優子死了?”川島芳子愕然道,“怎麼回事?”
剛剛優子還報告說,她已嫁給招寶山要塞守備旅旅長李子任爲妻,怎麼轉眼之間就已經爲帝國捐軀,這太快了。
須賀彥次郎搖頭說:“我們打入要塞守備旅的眼線層次還是太低了,只知道個大概,具體怎麼回事不是很清楚。”
“可惡!”川島芳子氣得咬牙切齒。
又一次輸給了房建偉,這讓川島芳子感到十分的惱火。
同時也更堅定了剷除房建偉的決心,因爲房建偉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帝國在上海甚至各個淪陷區的整個情報戰線的安全。
川島芳子咬牙切齒道:“去把潘桑給我叫來。”
“哈依。”須賀彥次郎猛一頓首,轉身離開。
不一會,潘仁就點頭哈腰進來,諂笑着說道:“芳子小姐?”
“過來。”川島芳子衝潘仁勾了勾手,又說道,“給我捏捏肩。”
“好嘞。”潘仁答應一聲,屁顛屁顛的繞到川島芳子,然後雙手如爪,一下就攥住了川島芳子肩頸,輕輕的揉捏起來。
一邊享受着潘仁的服務,川島芳子一邊問道:“潘桑。”
“我在。”潘仁諂笑着說,“芳子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還是上次的事情。”川島芳子道,“什麼時候把房桑約出來?我想要跟他進行一次開誠佈公的交流,只是交流,不涉及別的。”
“在約。”潘仁笑道,“一直在約。”
……
在虎穴。
房建偉、劉明,還有阿部龜二正在商量赴約的事情。
劉明說:“區長,我覺得這是陷阱,你還是別去的好。”
“廢話,我能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房建偉冷然道,“但既便是陷阱我也得去,不然豈不是顯得我怕了川島芳子這個臭娘們?”
阿部龜二的着眼點卻在約見的地點上,指着地圖說道:“這個地點倒是沒有問題,雖然處於龍華區,但是距離法租界不到一百米,而且我們還可以在四明公所的樓頂設置幾個警戒哨,對雙方的會面地點實施全方位的監控。”
“這樣一來,川島芳子無論想做什麼小動作,都將無所遁形。”
“唯一問題,就是川島機關的人也可以在對面青蓮庵的樓頂設置狙擊位,這樣的話區長你,還有隨行人員的安全就很難保證。”
劉明沉聲道:“區長,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房建偉點點頭說道,“川島芳子這娘們太危險,比之前的影佐、犬養還有土肥原危險多了,必須得想辦法剷除掉。”
劉明點頭道:“那就得想辦法在青蓮庵設伏。”
“對,只要解決掉青蓮庵的狙擊手,區長的安全就沒問題。”阿部龜二說道。
“可現在的問題是,潘仁是否可信?”劉明道,“如果我們這邊已經埋伏好,結果這傢伙反手就把我們給賣了,那就麻煩大了。”
房建偉哂然一笑說:“潘仁可信不可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川島芳子必須死!不能再讓這臭娘們繼續爲虎作倀!”
劉明神情一凜,道:“區長,你可千萬不要蠻幹!”
“這不叫蠻幹!”房建偉搖搖頭,神情嚴肅的道,“爲了國家,爲了民族,沒有誰是不能夠犧牲的!何況我房建偉區區一小卒?”
……
川島機關,川島芳子辦公室。
潘仁給川島芳子服務了至少兩個小時,其中包括不可描述的至少半小時。
剛到川島機關門口,潘仁便遇到了自己的手下,然後便又匆匆轉了回來。
川島芳子的辦公室分爲兩間,外面間是辦公室,裡面間是休息室,潘仁敲過門移開門走進裡間休息室,只見川島芳子還沒有起來。
看着潘仁,川島芳子媚眼如絲的問道:“潘桑,還沒吃夠嗎?”
“咳咳咳,是這樣。”潘仁乾咳一聲說,“剛剛房建偉回覆了。”
“哦是嗎?”川島芳子下意識掩上衣襟,坐起身問道,“他怎麼說?”
潘仁說道:“我約了他在龍華找個地見面,他答應了,時間就在明天。”
“龍華麼?”川島芳子點點頭,然後一把抱住潘仁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潘桑,幹得漂亮,這次你爲帝國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