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井太君,您好。”週二子一臉諂媚的笑容。
“嗯,周桑你好。”富士井末吉就顯得敷衍多了。
岡村寧次見狀臉色便立刻沉下來,說道:“富士井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富士井末吉還不知道岡村寧次已經生氣,一肅手說道:“請司令官閣下賜教。”
岡村寧次沉聲道:“自中日戰爭全面爆發至今,已經有將近兩年半的時間了,皇軍雖然已經佔領了半個中國,但是佔領區的治安形勢卻日益嚴峻,尤其是在華北各省份,八路軍和游擊隊已經無所不在,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富士井末吉答道:“因爲支那人口太多,而佔領區的皇軍卻太少,所以對廣大佔領區的管制難免就存在漏洞。”
“說的好,支那人口太多了,而佔領區的皇軍又太少。”岡村寧次欣然點頭,又接着問道,“那麼富士井君能否告訴我,如何扭轉這一不利形勢呢?或者說得更直接些,單靠三光政策能不能解決問題?”
富士井末吉說道:“不能!”
“索嘎。”岡村寧次說道,“三光政策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使得佔領區的問題變得比之前更嚴重,華北佔領區實施三光政策以來,不到兩年時間,八路軍游擊隊的兵力加起來就已經超過了四十萬人,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哈依!”富士井末吉道,“一味執行三光政策,只會將更多支那人逼向與帝國、與皇兵對抗的陣營,這一來,八路軍也就有了徵兵的基礎,正因此,八路軍才能在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內由區區幾萬人發展到將近五十萬人之衆!”
“所以,我們要給予佔領區的支那人一定尊嚴。”岡村寧次說道,“我們必須在佔領區實施懷柔政策,讓支那人幫助皇軍管理支那人,這樣,皇軍纔有可能以少量兵力維持好廣大佔領區的治安!”
“哈依!”富士井末吉心悅誠服的說道,“司令官閣下,我爲我的無知向您道歉。”
頓了頓,富士井末吉又轉身朝週二子深深的鞠了一躬,語含誠懇的說道:“周桑,我爲剛纔的傲慢向您表示誠摯的歉意,請您諒解。”
“不敢。”週二子雙手連搖道,“不敢不敢。”
富士井末吉卻堅持深鞠了一躬,又起身說:“周桑,還請我們能精誠全作,一起搞好浙省佔領區的治安整肅工作,拜託了!”
“好的。”週二子連聲答應道,“好的好的。”
岡村寧次出微笑着說:“周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浙省的省主席了,眼下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快組建皇協軍第七集團軍,在維護佔領區的治安的同時,協助獨立混成第十一旅團保證第十三軍的後勤補給線的安全。”
“是。”週二子啪的立正,“卑職一定全力以赴,不讓司令官閣下失望。”
“喲西。”岡村寧次欣然點頭,又拍了拍週二子肩膀,又說道,“那麼,你們去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哈依!”
……
在杭州,近衛師團臨時指揮部。
參謀長木下勇,近衛第1旅團旅團長佐佐木清次、近衛第2旅團旅團長赤鹿理八、騎兵第1旅團旅團長南部博之、野戰重炮兵第4旅團旅團長黑田儀市正聚集在師團長飯田祥二郎的身邊,大發牢騷。
至於剩下的十幾個聯隊長,還沒有資格參與進來。
佐佐木清次道:“師團長,司令部究竟是什麼意思?”
赤鹿理八也道:“是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許,這仗還怎麼打?”
南部博之也道:“真是不明白,司令部究竟在擔心什麼?擔心我們前線的指揮官自行其是嗎?可是打仗難道不就該這樣嗎?難道不應該由前線指揮官臨機做出決斷嗎?如果事事由後方司令部決定,錯失戰機怎麼辦?”
黑田儀市說道:“這一定是宇佐美隆那個蠢貨的主意,這個膽小鬼一定是因爲第一次浙閩會戰的慘重失敗,所以一朝被蛇咬,然後十年怕井繩了。”
飯田祥二郎並沒有參與到討論中,不過臉色也是不好看。
飯田祥二郎能夠擔任近衛師團長,可見其背景並不簡單。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飯田祥二郎出身於一個武將世家,他的父親飯田俊助就是陸軍中將,而且還是男爵,貴族。
雖然只是男爵,但再小也是貴族。
貴族在日本的地位那可是超然的!
因爲出身貴族,所以飯田祥二郎自視甚高,這次率領近衛師團前來中國,也是憋着勁想要打出漂亮的戰績,籍此晉升爲大將!
是的,飯田祥二郎的目標是大將!
然而,仗還沒開打,司令部就給近衛師團下了一道緊箍咒,未經司令部允許,不許擅自分兵,不許擅自變更作戰計劃,而是必須嚴格按照司令部命令,穩紮穩打往前推,甚至連每天的推進公里數都已經計算好。
這算什麼?讓他當個牽線木偶嗎?
讓榮耀的近衛師團接受司令部的遙控指揮?哪有這樣子的!
前線指揮官如果沒有臨機處置權,這仗還怎麼打?沒法打!
當下飯田祥二郎淡然說道:“諸君,司令部的命令不用管它,仗該怎麼打還怎麼打,出了事我來負責,你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粉碎對面支那軍!”
“哈依!”木下勇、佐佐木清次等高級將領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飯田祥二郎又把目光轉向木下勇,沉聲道:“木下君,開始吧。”
“哈依。”木下勇猛一頓首,旋即拿起木竿指着地圖朗聲說道,“根據情報部門所提供的情報,我們對面的是支那第41集團軍。”
“這支軍隊曾經參加過淞滬會戰、南京會戰以及兩次武漢會戰,戰鬥力十分強悍,尤其是自從鍾毅成爲這支軍隊的主官之後,戰鬥力更是有了明顯的提升,兩次武漢會戰中,都曾經重創皇軍,堪稱是一個可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