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jun主力的大潰敗,很快就通過航空偵察兵報告給上海派譴軍司令部。
柳川平助知道消息的時候,正跟着第十軍的司令部向金山縣城方向前移。
看完電報,柳川平助說道:“支那主力這麼快就土崩瓦解,讓我有些意外,我以爲再怎麼着也要等第六師團攻佔青浦,纔會出現這種局面。”
“哈依!”山田鐵二郎說道,“現在看,國崎支隊前出嘉興倒是一招好棋了!”
“是啊。”柳川平助頷首道,“支那主力雖說完全亂了建制,變成了一羣潰兵,但是在第六師團及第十六師團會師之前,支那主力就肯定已經越過崑山,所以再想把支那主力圍殲在滬西已經是不可能了,這時候,向更遠的嘉興、蘇州迂迴就很有必要。”
“哈依!”山田鐵二郎說道,“只要國崎支隊能夠攻佔嘉興,然後第十六師團又能及時攻佔蘇州,那麼就仍有機會將支那主力圍殲於太湖以東。”
“喲西!”柳川平助欣然點頭,又道,“立即致電國崎支隊,命令他們儘快佔領嘉興,再北上攻佔平望、吳興,切斷支那軍從太湖南岸的退路!”
“哈依!”山田鐵二郎一頓首,示意副官去傳達命令。
柳川平助正要再說幾句,眼角無光無意中掃過車窗外,然後整個人便愣住了。
因爲這個時候,柳川平助的車隊已經來到金山縣城外,所以老鬼子一眼就看到了公路邊被炸得烏漆麻黑的重炮陣地。
再定睛仔細看,柳川平助才發現,烏漆麻黑的地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巨大彈坑,幾個大型彈坑的直徑甚至超過五十米!這效果,跟海軍300mm口徑主炮的炮擊相差無幾!
此外,在這些巨大彈坑的邊緣或者底部,散落着大量炮架,或者重炮的零件。
隨着車輛前行,柳川平助就看到不止一根炮管,不過無一例外全都擰成麻花。
只是看這場面,柳川平助就無比的確定,野戰重炮第六旅團是徹底的完蛋了!
想到整整一個重炮旅團、兩個重炮聯隊、72門150mm口徑的大口徑野戰榴彈炮就這樣化爲烏有,柳川平助不由得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昏死過去。
這可是一個重炮旅團,這可是一整個野戰重炮旅團啊!
天殺的鐘毅!該死的鐘毅!這傢伙的良心大大滴壞啦!
山田鐵二郎輕嘆一聲,說:“司令官閣下,重炮兵第六旅團的戰損統計出來了,兩個重炮聯隊72門重炮,56門遭到徹底摧毀,11門遭到重度損壞,只有5門受損比較輕,但也需要國內運來零件才能修復,炮彈則損失殆盡,人員方面的傷亡約爲一千兩百餘人。”
“八嘎!”柳川平助道,“豈不是說,重炮兵第六旅團事實上已經不復存在了?”
“哈依!”山田鐵二郎一頓首回答道,“就裝備來說,重炮兵第六旅團確實已經可以撤銷番號了!”
“八嘎!都成這樣了,重炮兵第六旅團就不用再跟着了,打發他們回日本吧!”柳川平助的臉肌劇烈的抽搐了下,又道,“對了,逮住鍾毅的部隊沒?”
“沒有。”山田鐵二郎搖遙頭,又道,“他們已經提前跑了。”
“八嘎,這個又卑鄙又狡猾的傢伙啊!”柳川平助悶哼一聲,接着說道,“不過,暫時先不用管他了,就現在來說,佔領上海還有追殺支那主力更加重要!傳我命令,第六師團立刻向支那主力發起全面追殺,第十八師團派一個步兵聯隊前往上海!”
山田鐵二郎頓首應道:“哈依!”
……
在南京,國jun統帥部。
到中午,壞消消就一個接一個傳回來。
“報告,第十五集團軍忽然失去聯絡!”
“報告,中央軍校教導總隊不知去向!”
“報告,第十九集團軍總司令薛嶽將軍下落不明!”
“報告,第九集團軍司令部於五分鐘之前發出最後一封電報,說是負責斷後的部隊正遭到日軍猛攻,遂即失去聯絡!”
一個又一個通信參謀流水般走進大廳,將壞消息連續報上來。
每接到一個消息,參謀就會從沙盤上取走一面相應的小紅旗,僅只片刻,原本密密麻麻布滿小紅旗的沙盤上,就變得稀稀落落的。
而蔣委員長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堪。
老實說,蔣委員長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九國公約這麼不靠譜,在得知日軍登陸金山衛時就應該下令撤兵!
哦不對,早在這個月的月初,就應該將淞滬戰場的主力撤到吳福國防線,然後依託堅固的國防線跟日軍進行持久的消耗!
悔不聽辭修還有健生的勸哪!
然而很遺憾的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這時候,蔣委員長就格外希望能有幾個好消息,好歹也能挽回點顏面!
要不然,這次淞滬會戰對他個人的威信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太要命了!
蔣委員長當下強自振作精神,將希冀的目光投向不斷進來的通信參謀,然而讓他感到無比沮喪的是,來的全都是壞消息。
然後,就在蔣委員長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匆匆進來,急定睛看,卻是復興社行動處長戴笠。
戴笠的眉宇間難掩喜色。
蔣委員長急問道:“雨農,可有好消息?”
戴笠點點頭,說:“委座,367團又打勝仗了?”
“是嗎?”蔣委員長急道,“367團又打勝仗了?”
“是的!”戴笠興奮的答道,“剛接到何阿九別動隊發回的電報,說是他們在今天破曉時分襲擊了金山縣城外的日軍重炮陣地,端掉了日軍一個重炮兵旅團!”
“什麼情況?端掉了日軍一個重炮兵旅團?”
“老天,一個旅團?還是重炮兵旅團?”
“天哪,367團這仗是怎麼打的?”
“這可能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戴笠剛說完,整個作戰大廳就炸了。
不過這一次,陳誠、白崇禧、何應欽等幾個大員再沒有輕易發表意見,沒別的,他們實在是讓鍾毅打臉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