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悍情緒好像有點失控,遊飛便是擺了擺手,王強也是會意,將王悍強行的託了出去。
只是剩下游飛和湯師爺兩個人了,可是湯師爺卻是一點都不感到輕鬆,因爲遊飛給人的感覺是比王悍還要嚇人,湯師爺最怕自己看不穿的人,遊飛便是這一類。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了你?”遊飛眯着眼笑着問道。
湯師爺心頭一緊,淡漠人命,遊飛口中的殺伐獨斷之氣,當是一個鐵血軍曹所特有的氣質。
“抽筋剝皮的事兒我不是做不出來,我這人很公平,喜歡什麼事兒呢都先交代清楚,省的有時候人死了要去閻王爺那裡說道我的不是,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很公平啊,湯師爺?”遊飛微笑着說道。
“公平,大人海量!”湯師爺點頭如搗蒜。
遊飛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那麼我想要知道現在你能夠替我做些什麼!”
天氣還未曾酷熱,只是湯師爺額頭上的汗卻是慢慢的泌了出來,湯師爺甩手一擦,是冷的。
沉吟了許久,湯師爺只是對遊飛的大名有所耳聞,但是對於259旅現在的狀況,他可是說是睜眼瞎,完全摸不到什麼邊際,要他這個時候提出什麼非常切實有效的措施,實在是有些趕鴨子上陣,確實過於勉強了。
“好好想想,仔細想,慢慢想,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找我說話,沒想好之前我就是要委屈你在水牢裡頭暫且歇息兩天,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實比王悍更加的恨漢奸,甚至是比他還要厲害一百倍,你信是不信?”遊飛正眼也不瞄湯師爺,只是自顧自的說着話,只是這話也卻是有點太嚇唬人了。
“想到了,想到了……”湯師爺趕忙接聲應話,自家事自家最是清楚,湯師爺可是對自己孱弱的身子再是瞭解不過,要真的是給關押在水牢裡,怕是拗不過三天就要往生了。
湯師爺原本沒什麼血色的臉現在淨剩下慘白慘白的如同白紙一般的色澤,看來跟死人無異,湯師爺哆嗦着應道:“總有些骯髒的事情大人不能沾,便是讓小的出面去做,小的願意揹負全部的罵名,以全大人清正之名,浩蕩之節氣。”
“喲,怎麼突然說起話來文縐縐的,聽你這意思,還很委屈?我可沒逼你啊!”遊飛冷聲說着。
“都是小人犯賤,樂意這麼做,樂意這麼做!”湯師爺可不敢有任何的爭辯,湯師爺有一種預感,他在遊飛手下當差最後恐怕還是逃不脫一個死字,不過卻不是被仗殺,更大的可能是要給活生生的累死。
高昂着頭,遊飛朗聲說道:“我呢,是不拘一格用人才,你這種人,走到哪裡都是要揹負漢奸的罵名,老百姓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你給淹死,所以啊,還是乖乖的給我辦事,差事辦好了,就有你的安樂茶飯吃,這差事沒辦好,很多事情呢,怕就是很難盡如人意了,你應該瞭然?”
“瞭然,瞭然,瞭然於胸!”湯師爺屁也不敢多放一個。
“瞭然的話還呆在這裡作甚,人來,送湯師爺去軍備處,先給我將軍需物資的賬目給理清楚嘍!”遊飛大聲吼道。
很快的就是有士兵來“護送”着湯師爺往軍需處而去。
走出門外,湯師爺的臉可是比哭都難看,他小聲嘀咕道:“我是造了什麼孽啊,上天要派這樣的魔王來折磨我!”
湯師爺的話遊飛是聽不到的,不過他倒是真的很樂意見到又這麼一個人來給自己做事,手頭上正好缺了這麼個狗頭軍師,一個人就算是再聰明,有時候也會有失算的人,若是能夠多上一個人給自己商議商議,那麼很多的事情都是能夠處理的更加的順當了。
與此同時,日軍的精銳關東軍的一個步兵聯隊隊正乘着南下的火車趕往山區,火車上,兩個日本軍人正在下圍棋,兩人都是未曾佩戴彰顯軍銜的領章,一人年緊四十,卻是對其對面比他要年輕的約莫三十歲的年輕人有着一種恭敬的神色。
比較年輕的叫井上一雄,是日軍十八師團獨立旅團的指揮官,日軍少將,與近藤上私交極好,這也是他這一次會主動請纓,帶着一個步兵聯隊千里迢迢的來找遊飛報仇的一個主要原因。
年長的是聯隊的指揮官阪田智上,聯隊的指揮官,大佐。
阪田智上也是知道井上一雄心中的怒火有多麼大,所以一路行來他都是處處陪着小心,至於一切的指揮權,阪田智上自然是絕對以井上一雄馬首是瞻,這不單單是因爲井上是他的上司,更因爲井上戰功卓絕,一直以來都是阪田智上崇拜的一位將軍。
“阪田君,我們明天就要到了,你說說看,我們眼前的這位對手,現在應該在做些什麼?”井上一雄朗聲說道。井上一雄的聲音極其緩慢,不溫不火,不像是近藤上那般的鋒芒畢露,有着一股子陰柔之氣。
阪田智上推了推鼻樑的眼鏡,凝肅的應道:“遊飛此人極度的狡猾,在與皇軍的交手中,都是被其佔了上風,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對手。”
井上一雄點了點頭,他與近藤上相交甚深,近藤上的能力,他是相當的清楚的,所以他更加的慎重,在對付遊飛的問題上,他早前已經是就遊飛的資料進行了詳致的分析,心中也是有了對遊飛比較深入的認識,他心中也是對這個作戰完全不講究章法的一箇中國同行十分的看重。
井上一雄沉聲說道:“只要是人,總有犯錯的時候,近藤君的錯誤不允許在我們身上重演,我這次來,就是要全殲259旅!”
“嗨!”阪田智上對井上一雄有着盲目的信任,只要是井上一雄認爲可以做得到的事情,那麼他絕對是無條件的認爲絕對可行。
“我是越來越期待了!”井上一雄望着窗外的風景,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