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曹長大喊道:“快快的命令迫擊炮,開炮炸掉這十幾個土坦克,快快的。”
他拿起電話,對在營房裡阻擊八路軍的鬼子命令道:“迫擊炮、迫擊炮瞄準土八路的土坦克開炮、快快的開炮。”
據守在營房裡的小鬼子,在另一名曹長指揮下,架好僅有的兩門迫擊炮,瞄向奔襲過來的八路軍的土坦克,可越來越近的距離,迫擊炮根本就無用武之地,只能踢開迫擊炮,組織輕重機槍火力,阻擊八路軍的土坦克靠近。
隱藏在土坦克下面的爆破手,突然遭到地面鬼子的火力打擊,有的戰士腿部中彈,摔倒在地上,三人爲一組的爆破手,頭頂門板和被子,匍匐在地上繼續靠近敵人的南、北炮樓。
地面阻擊的小鬼子,看這十幾個怪物,竟連子彈都不怕,再怎麼激烈的火力都消滅不了,一個個驚叫着大喊道:“狡猾的土八路,這是什麼鬼招式,爲什麼子彈都奈何不了?”
十幾個鬼子眼中的怪物,被敵人火力阻擊的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已經有兩組土坦克,被鬼子的手雷炸趴下,其他幾組土坦克,奮不顧身的撲向鬼子的南北炮樓。
雷劍看到十幾個土坦克,被敵人火力阻擊的前進受阻,他對身邊所有土坦克突擊隊命令道:“帶上輕重武器,要以最快的速度,接近西面被炸塌的敵炮樓底座跟前,加大火力,一定要把敵人地面的火力壓下去,掩護土坦克爆破隊,行動迅速的炸掉東面鬼子兩個炮樓,馬上行動。”
又是十幾個土坦克,冒着敵人密集的子彈,快速的衝到被炸塌的西面炮樓底座跟前,藉助已成殘垣斷壁的炮樓做隱蔽,架起輕重機槍,瞄準衝出屋子趴在院子裡的地面小鬼子,展開最猛烈的火力打擊。
地面阻擊的小鬼子,突然遭到怪物猛烈的火力打擊,在一片嚎叫聲中,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傷勢很重,有幾個機靈的小鬼子,倉惶逃進了營房,藉助營房做隱蔽,展開火力反擊。
指揮土坦克掩護爆破手,炸掉鬼子炮樓的齊營長,他突然掀開被子,猛地甩出一顆手雷,不等手雷在鬼子營房爆炸,快速的又鑽進土坦克。
‘轟’的一聲,齊本峰三營長甩進敵營房的手雷,在屋子裡爆炸,炸塌了前面那堵牆,七營長大喊道:“火力消滅營房裡的小鬼子,跟上我、衝進敵營房。”
齊本峰帶領五個土坦克,邊開槍衝殺撲進敵營房,邊對藏在土坦克下面的爆破手大喊道:“抓緊時間,摧毀敵炮樓,衝上去。”
幾個由爆破手組成的土坦克,在齊本峰他們的火力掩護下,躲避着地面鬼子的火力打擊,跳躍着快速靠近敵炮樓,將帶來的三個炸藥包,壘在炮樓下面,點燃導火索,馬上撤離到內圍牆,炮樓鬼子火力延伸不到的死角。
爆破手剛蹲下來捂住耳朵,就聽‘轟、轟轟......’,幾聲驚天動地爆炸聲,鬼子東面兩個炮樓被摧毀,此時鬼子據點,就剩下營房裡的十幾個敵人,在進行最後的火力反抗。
齊本峰帶領十幾個土坦克,藉助土坦克的掩護,加快接近敵營房的腳步,突然齊營長大喊道:“扔手雷,把房子裡面的小鬼子都給我炸死。”
接連幾聲爆炸,鬼子營房裡安靜下來,炸塌的營房已成殘垣斷壁,裡面還有幾個苟延殘喘的小鬼子,拄着槍爬起來,藉助斷壁掩護,把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撤下頭頂土坦克的八路軍戰士。
就在這時,雷劍帶領戰士們衝了上來,兩個小鬼子的槍口同時瞄準還沒站穩的雷劍,在這千鈞一髮的緊張時刻,警衛員小鄧,突然斜刺裡撞向雷劍。
雷劍腳下踩在瓦礫上,身子不穩摔倒在地上,兩聲槍響擊中撲過來的小鄧,小鄧想回頭再看雷劍一眼,可他只喊出兩個字“雷團.....”,一頭就要栽倒在地。
兩聲槍響的同時,在雷劍摔倒,看到警衛員小鄧爲了掩護他,中彈就要摔倒在地上,雷劍猛的彈跳起來,摟住小鄧,嘶聲裂肺的大喊道:“小鄧、小鄧,你給我睜開眼,你不能死,你聽到了沒有,快給我睜開眼——。”
齊本峰發現從斷垣殘壁的屋子裡開出兩槍,差點擊中他的團長雷劍,齊本峰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就像一隻兇獸撲進屋,看到兩個小鬼子趴在地上,還在瞄準抱着小鄧的雷劍,他猛的踢出一腳,不等那被踢飛的鬼子落地,端着刺刀扎進另一個小鬼子的後背,拔出來又扎進去。
他嘶喊着在屋子裡亂竄,此時跟上來的戰士,也開始在屋子裡搜查,只要發現還有活着的小鬼子,狠狠地補上幾刺刀,他們要爲戰死的戰士們報仇、報仇。
雷劍抱住小鄧,流着眼淚呼喊:“小鄧,你是我的好兄弟,你不能就這麼走了,我雷劍還不起你這條命啊,你快給我睜開眼、我命令你,馬上給我睜開眼。”
此時的小鄧身中兩槍,處於半昏迷狀態,他感覺到他被人摟在懷裡,真想好好倚在這溫暖的懷抱,好好睡一覺,他累了,累的真不想睜開眼,就這麼一直睡下去。
雷劍一聲聲的用心呼喚,眼淚滴在小鄧的臉上,半昏迷中的小鄧感覺臉上落下了雨點,可這雨點怎麼是溫熱的,這雨點太少了,他太渴,真想雨下的再大一些,自己好好的藉助雨水,滿足身體內急需水的補充。
小鄧躺在雷劍的懷裡,雷劍的一滴滴眼淚滴在他的臉上,他嘶啞着嗓音,費勁的低聲有氣無力的喊道:“水、水......。”聲音越來越小,小的叫人都聽不到。
雷劍猛地擡起頭對身邊的人喊道:“快拿水來。”
戰士們的水壺早就幹了,誰的水壺到現在還會有水?這時一把水壺遞給雷劍,雷劍憤怒的吼道:“爲什麼不把壺蓋擰開,混蛋,快點。”
遞水壺的那人,快速的把水壺蓋擰開,再次遞給雷劍,低聲說道:“雷團長,我這壺裡的水也不多了,快給小鄧喂進去吧。”
雷劍回頭看了一眼遞給他水壺的人,竟是政委羅金川,他已顧不得這些,把壺嘴遞到小鄧的脣邊,一點一點的喂進去,小鄧的脣邊感觸到水的滋潤,他貪婪着猛地吸了一大口,水還沒嚥下去,小鄧突然睜開眼,兩眼放光的看着雷劍,聲音微弱、斷斷續續的說道:“雷團長,我、我不能再給你當、當警、警衛員了,你要、你要......。”
小鄧沒有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眼睛無神,慢慢的垂下眼瞼,頭向側一歪,真的睡着了,他這一睡,沒有再醒來,就這麼睡在雷劍的懷裡。
雷劍看小鄧突然垂下頭,他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小鄧,你這混蛋,爲什麼要離開我,你不能就這麼走,我雷劍不能再失去身邊的警衛員,你給我醒過來,快睜開眼——。”
一聲聲哭喊,哭的身邊的戰士流着眼淚,整個這片樹林,被悲痛的哭喊聲,打破戰火停下來的沉寂。
硝煙還沒有散去,犧牲的戰友還沒有給他們送行,雷劍抱着小鄧站起來,掃視着身邊的人。
他突然對身邊的各級指揮員命令道:“我雷劍命令你們,馬上打掃戰場,把犧牲的戰士都給我找到,所有在這裡的八路軍山縱第五支隊獨立團的戰士,要隆重的給壯烈犧牲的戰友,開槍送行。”
一具具烈士的遺體,擺放在一起,就像他們生前列隊、準備出發一樣的整齊劃一,雷劍看着這幾十具戰友的遺體,他流着眼淚,一個戰士一個戰士的給他們整理軍容軍紀,他們雖然犧牲了,可他們是八路軍最值得尊敬的革命戰士,哪怕入土,也不能毀了他們的軍容軍貌。
雷劍整理完最後一名戰士遺體,緩緩站起來,對列隊站立的八路軍山縱第五支隊獨立團,所有在這戰場上的戰士,威嚴的大喊:“脫帽,向我們最值得尊敬的戰友,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