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停下擦拭手中的指揮刀,看着眼前這個被八路軍俘虜、此時灰頭土臉前胸纏着繃帶的近藤,憤怒的突然舉起指揮刀,對着近藤當頭就要劈下,近藤已抱以死向天皇謝罪的決心,挺直腰桿閉上眼,等待池田的指揮刀落下。
這時藤原快速走前一步,惶恐急切的說道:“池田中隊長,近藤君雖然被土八路俘虜,可他並沒有投降,土八路也不知近藤君的身份,現在被土八路放回來,一定存在着一個很大的隱秘,請池田閣下息怒,可以耐心的聽近藤君所說有重要情報向您彙報,等弄清楚再處罰近藤君好嗎?”
池田的指揮刀馬上就要劈到近藤頭頂,突然做了一個快速收勢,指揮刀擦着近藤的右肩,帶着凌厲的風聲收回指揮刀,池田將指揮刀插進刀鞘,瞪着鷹一樣的眼神看着近藤。
他聲調陰陽不定的說道:“近藤,看在你我都是在軍校同期畢業的情誼,你的說清楚,我會饒恕你,給你剖腹自裁的資格,要是你的已經投靠土八路,我會馬上下命令將你格殺,希望你在說話時好好地把握,你的明白?”
藤原看池田暫時饒過近藤,他走前一步拉住近藤說道:“近藤君,我知道你是一名大日本皇軍最優秀的軍人,是天皇陛下最效忠的臣民,池田中隊長對你網開一面,請近藤君一定要想清楚再說。”
近藤悽苦的搖了搖頭,看着池田和藤原,考慮再三的說道:“池田閣下,我被土八路俘虜,本不是我的過錯,是大島醫生的診所突然被土八路包圍,而且指揮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就是土八路獨一團的支那娃子雷劍。
這混蛋的獨一團在軍城一線,竟以六七千部隊,阻擊我大日本皇軍第四獨立混成旅團近萬大部隊兩天兩夜,此次包圍突襲一個大島診所豈不是探囊取物?我近藤毫無反抗之力,我近藤沒有剖腹自裁,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在土八路的監視下毫無自裁機會,請中隊長閣下查證。”
池田皺緊眉頭,看着被押上來的其他三名被俘的日軍士兵,聲色俱厲的吼道:“你們的把如何被土八路俘虜的經過,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一旦有一點虛假,死啦死啦地。”
三個被俘日軍士兵偷看了近藤一眼,池田吼道:“混蛋,不要顧忌近藤小隊長,只要你們說的屬實,沒有主動投降土八路,我的會留下你們的性命,好好地在戰場上格殺土八路,你們的明白?”
“哈依、哈依,我們的明白。”三個被俘的鬼子爭先恐後的想表白自己被俘期間的表現,一時嘈雜的互不相讓。
近藤近乎咆哮的嘶吼道:“混蛋,池田中隊長叫你們據實交代被俘經過,爲了活命竟相互爭搶表白,你們還是大日本皇軍的勇士嗎?都給我安靜,一個一個的說。”
池田中隊長本來就對這幾個被俘的混蛋心裡很憤怒,剛想訓斥,聽近藤說的有道理,他皺緊眉頭一字一頓的吼道:“一個一個的說,明白?”
三個小鬼子說來說去,大致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受傷後在大島診所治療,被動的被八路軍包圍,毫無反抗機會就成了俘虜。
近藤對三個被俘士兵的說辭不太滿意,最後補充道:“池田中隊長,在大島診所救治期間,發現這個大島混蛋,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反戰同盟分子,在診所被土八路包圍期間,多次與土八路交談,最後竟被邀請參加土八路獨一團陣前軍事會議,此次將我們放回,這個大島醫生從中做了很多不利於我大日本帝國的壞事,我的請求一旦大日本皇軍重新佔領阜平城,一定要將這個反戰的大島死啦死啦地。”
池田中隊長沒想到他認識的大島,竟是一個反戰同盟分子,他對近藤的指控雖然存有疑點,認爲近藤在擴大大島的罪行,以掩飾或減輕自己被八路軍俘虜的事實,轉移對他處罰的力度。
他死死地盯住近藤,盯的近藤渾身不自在,池田突然桀桀的大笑道:“近藤,你這混蛋不要信口開河,你的知道我與大島醫生的關係很好,企圖拉上大島,來迫使我對你減輕處罰,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近藤聽池田如此說,他心裡一涼的說道:“池田君,你我是同期不同班的校友,我的爲人你的應該明白,不應該對我的人格產生懷疑,您的要是不相信,可以、可以再問跟我一起被俘的三名皇軍士兵,一旦我意圖爲了減輕您對我的處罰,硬要牽扯到大島醫生,那我近藤願服從一切制裁。”
池田看着被俘的日軍士兵,認爲近藤並沒有撒謊,他咬牙切齒憤怒地吼道:“大島君,你的既然是一個堅決的反戰分子,我池田已經再無辦法保護你,但願不要被軍部追責,一旦上峰下達命令抓捕,我池田只有對不起了。”
近藤一看池田對大島已經憤恨的放棄對這個反戰分子的保護,他趁機走前一步說道:“池田君,我等在被放出診所時,大島先生親自修書一封,叫我務必親手交給池田君,不知池田君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池田已經知道大島醫生反戰同盟的身份已經暴露,他不想爲了一個大島丟了自己的前程,池田猛地衝到近藤跟前,揪住近藤的衣領‘啪啪’左右開弓抽了兩巴掌,憤怒地吼道:“近藤你混蛋,你的已經知道大島醫生是一個堅定的反戰分子,爲什麼還要把他的書信交給我?我的對你一直很好,你的竟要將我置之死地,你的什麼的用心?混蛋。”
近藤的嘴角流出血來,他不但不痛恨池田和大島,反而要感謝這兩個人,要是沒有這兩個走動很近的傢伙出現,那他近藤被八路軍俘虜這件恥辱的醜事,一定會遭到軍中一些人的非議,不被制裁也會被遣返回鄉,這下他的心情放鬆了。
藤原看清楚了,近藤被俘必定受到制裁,可上司池田中隊長又與反戰同盟的大島關係密切,這樣近藤就找到了賴以脫身的保護傘,近藤所受到的制裁就會減輕。
池田搖頭看着藤原問道:“藤原君,你的什麼意思?”
狡猾的藤原看着池田和近藤笑道:“池田閣下,我的認爲,近藤君在戰場負傷昏迷,被轉進大島診所治療,被兇猛的土八路大部隊突然包圍,毫無反抗之力,此次被俘完全是一次意外。
我倒認爲,看在近藤君進入支那與土八路英勇作戰,你們兩個人又是同期校友,現在既然安全返回,經審查沒有投靠八路,我的意見取消對近藤君的處罰和自裁,以觀後效。”
池田知道藤原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傢伙,他用一種叫人看着十分心醉的笑臉,很客氣的對藤原說道:“藤原君,近藤這混蛋被土八路俘虜之事,你的認爲上峰會不追究嗎?我的不追責,會不會影響到我池田中隊的榮譽和......。”
藤原不等池田說完,就非常清楚這傢伙是又想解脫近藤的罪過,又想自己不擔責任,不禁投其所好的說:“池田閣下,近藤君在昏迷中被俘,我的認爲是您有意安排近藤君昏迷被俘,以探聽土八路獨一團最高機密,現在趁敵不備脫身,不但沒有做錯,而且還可以立功。”
這個混蛋的一番說辭,池田心裡雖然很佩服,可對這個藤原的計謀高深又有所忌諱。
近藤聽藤原如此說,兩眼放光的看着藤原,心中感激的說道:“藤原君對我近藤的幫助,我近藤會肝腦塗地的來報答你和池田閣下的大恩,只不過、只不過......。”
池田和藤原聽近藤正說到高興時、突然改變話鋒的說出‘只不過、只不過.......’,兩人不約而同的相互對視,池田皺緊眉頭轉向近藤,口氣突變的吼道:“近藤,你這混蛋不要不知好賴,大家說的很好時,你的‘只不過......’到底是什麼意思?”
近藤不敢不將大島和雷劍的書信隱藏下來不交給池田,一旦隱瞞,池田中隊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他爲了叫池田看完這兩封書信再拿定主意,搖頭無奈的說道:“池田閣下,我想請您看完大島先生的書信,會有自己的想法,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