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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漢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王川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這是你應該說的話?你把自己、把組織當成什麼了?!”
王川滿不在乎的看着唐漢
“老唐,是我不知所云,還是你有些忘乎所以?這個劉天一是土匪!土匪你明不明白?用不用我告訴你土匪是幹什麼的?”
唐漢強壓怒火的說
“但是劉天一不是一般的土匪!他從來都不搶老百姓!”
王川笑了
“哦?不搶百姓?你天天盯着他了?不搶百姓,他憑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拉起了一支隊伍?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難到你要告訴我他是從日本人手裡要弄來的?你也太高看這羣土匪了吧?!”
唐漢還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忍住了。
他不想和這個王川爭論什麼,他想不通像王川這種人是怎麼混進組織的,而且還能做到如今的位置。
見唐漢不說話,王川也感覺到了他的不滿,換了一副語氣說道
“老唐啊,你也是老同志了,不能犯主觀主義的錯誤,這個劉天一的確之前對我們有所幫助,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受控制了,這樣的人,變數太大,鋒芒太強,要是他一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成爲我們的敵人,所以,這樣的人,不能留。”
唐漢不想與他爭論,但是這卻並不意味着他會被王川說服。
他看了振振有詞的王川一眼,淡淡的說道
“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在新京,就算我想管,也管不了,且看他以後如何發展吧,要是真的有一天他成爲了那種禍害百姓的土匪,我唐漢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王川一愣
“你……”
“不用再說了,你這次來,肯定不是專門爲了劉天一的事情吧。”
王川一撇嘴
“他是什麼東西?我會專門爲了這麼個人來這裡?我是爲了新京的事情來的……”
說着,他就湊到唐漢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幾分鐘後,兩人從房間中走出來,唐漢十分客氣的說王川說
“最近新京一帶的日本人又有所動靜,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多留你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喝幾杯。”
王川明顯沒有想到唐漢會對自己下逐客令,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讓人牽過自己的馬,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
看着王川的背影,唐漢雙眉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冰城。
喬森最近很忙,忙的焦頭爛額。
之前的兩年當中,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韋陽會把事情弄的這麼複雜。
原本就是簡簡單單的拿着槍跟日本人拼命而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什麼時候倒下去了,這條路也就算是走到頭了,每天需要想的事情很少,就算條件艱苦一些,累一些,也算活的簡單輕鬆。
但是現在,也不走到劉天一到底是要幹什麼。
建藥廠,建通訊設備廠,如今又在小興安嶺採礦。
要是金礦還行,那些金屬礦有什麼用?如今就算是一些發達國家,也不能分清世界上的每一種金屬,小興安嶺發現的銅礦銅含量根本就不夠純,有很多雜質和伴生金屬,真不知道劉天一弄這些東西到底是想要幹嘛。
尤其是他招募了那麼多的流民,這不又和之前的九龍山一樣了?等到山上的人數越來越多,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之前在新京的事情就會被人知道,“劉麻子”這三個字也會再次被人翻出來,那個時候再想走恐怕都來不及了。
喬森也勸過劉天一,要他不要弄那麼多沒有用的事情,就簡簡單單的有個山頭兒,找機會殺點兒日本人,這不是挺好?
這些事情劉天一還真沒有辦法向喬森解釋。
像他這種讀書讀壞了腦袋的人,劉天一根本無法溝通。
原本他本人就是一個崇尚用暴力來解決問題的人,要不是因爲那次飛機事件,他根本就不會想到這麼多的事情。
對於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喬森,劉天一也只能每次都告訴他等着瞧,以他的什麼都不說。
不是不相信,而是時機還不成熟。
只有先讓自己的隊伍壯大,纔會有資格去跟日本人動手。
銅礦的開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順利,開採出來的銅還需要進行分解加工。
想要徹底把這件事情處理好,還真需要一個相對專業的人來處理。
他現在不敢讓李立人全權負責這件事情,畢竟這個人剛剛上山,還不能夠信任。
如今劉天一才真正意識到想要做成大事需要怎樣的心思和頭腦。
就只是這麼幾件事,就已經弄得他焦頭爛額了,要是再出點兒什麼事情,恐怕他就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不過,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半月之後,金雞嶺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而且,還是鄭南林的老熟人。
此人叫陳鬆華,一到金雞嶺就指名道姓的要見鄭南林和劉天一。
當時劉天一正在訓練,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這是來的是什麼人了。
他和鄭南林剛到山下,陳鬆華就大咧咧的向劉天一命令道
“從今天開始,把這支隊伍的指揮權交出來,這裡現在開始由我說了算。”
劉天一還沒說話,就發現身邊的鄭南林臉色一變。
他猜到了鄭南林和這個陳鬆華肯定是老相識了,故意問鄭南林
“這是什麼人?”
鄭南林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對劉天一說
“當初撤退的時候,就是他命令我留下來的。”
劉天一當時就笑了,看來這小子還是個大官兒。
不過多虧撤退了,不然的話,他要是帶着隊伍留下來,那些士兵就只能在這種廢物的指揮下白白送命。
見劉天一不理會自己,陳鬆華有些不快,伸手指着劉天一的鼻子說
“你對我的命令有不滿?還是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劉天一淡淡的掃了一眼他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百姓衣服,微笑着說道
“這位仁兄,恕劉某眼拙,我還真就不認識你。不過,你可認識我?!”
說着一伸手,一把抓住陳鬆華指着他的那根手指,用力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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