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納甘1891,也叫水連珠,俄國人的槍械設計在這個機械製造能力還不強年代的真的是不咋地。”楚一飛翻弄着沙俄共和國新運來的武器,一邊嘖嘖的咋着嘴,“不過經過多次改型之後莫辛納甘也是昂首邁入名槍之林。這槍的槍管長、動能大,威力比之毛瑟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那個能湊成一個軍火庫的各種改型,莫辛納甘活脫脫一個多面手。”
一旁的齊齊格等人聽了個一頭霧水,這種武器才送到這裡來不到三個小時呢,很多人甚至都沒有看過什麼樣子,更不用說知道這麼多關於這槍的資料了。
楚一飛是炎黃軍團狙擊手大隊的大隊長,曾經接受過專業的培訓,自然是對世界上的武器瞭如指掌,這款武器當然難不倒他。
停頓了一下,楚一飛看了看周圍那些看傻了的聯軍指戰員,撇了撇嘴,“其實,M1891是有缺陷的,它動能過大,使得該槍需要射手經過一個熟練過程才能形成精度,而略有弧度的前槍托部位,雖然設計舒適,拼起刺刀來有點不太舒坦。當然啦,人家老毛子喜歡,吃苦耐勞能戰鬥的人不在乎這點小毛病。”
說着話,他將一支步槍丟給了一名聯軍的指戰員,又抓起一個彈夾丟給他,說道,“你打兩槍試試。”
那名指戰員拉動槍栓,費了半天勁才把子彈壓進去,然後舉起步槍對準了二十多步外的一棵大樹。
那裡距離這裡大概有二三十米,這樣的距離,不要說這些老戰士,就是經過基本訓練的新兵也能打中。
砰——,槍響了,人們就看到步槍在他手中猛地一個跳動,差點從他手中脫落出來,嚇得他忙不迭的抓緊步槍,一時間都有點手忙腳亂。
兩名戰士跑到了那棵樹旁,在上面尋找了半天,結果也沒看到一個彈孔,甚至連被打中的痕跡都沒有,不禁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在這邊,一衆指戰員等的都有點不耐煩了,開槍的那名指戰員實在是受不了了,大步走過去伸手撥開了兩名戰士,自己朝樹上看去,結果發現樹上啥都沒有。
“不可能啊,怎麼會打不中呢?”對自己的槍法,他還是有點自信的,打了折麼多年仗,早就練出了一手好槍法,再怎麼也不會出現這麼丟人的事情啊。
人們都圍了過來,看着那棵樹嘖嘖稱奇,總算是明白了這種步槍的強大後坐力。
接下來,指戰員們輪流試了試那支步槍,體會了一下那種令人無奈的跳動,也總算知道了這種武器配備到沒經過專業訓練的部隊中會是什麼結果。
可以想象,如果部隊配備了這種武器跟敵人戰鬥,那麼結果絕對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楚一飛又將沙俄共和國送來的其他武器都點評了一番,講出了每種武器的優缺點,甚至一些是現在的設計師都沒有注意到的問題,他淵博的武器知識征服了這些心高氣傲桀驁不馴的這些指戰員。
講解完武器之後,楚一飛現場給他們表演了特戰隊的武器,不管是那自動步槍還是狙擊槍,都讓指戰員們呼吸急促,眼中直冒光。
“這纔是好東西啊,說什麼也不能放他走了啊。”指戰員們看着楚一飛的眼神,就好像三天沒吃飯的一羣餓漢突然看到一隻香噴噴烤鴨的樣子,眼睛中都閃爍着瘋狂的光芒。
楚一飛被他們看的直發毛,他心中嘀咕道,“難道抗日聯軍的人都喜歡那種事不成?”
齊齊格在他身邊,自然是聽到了他的嘀咕,氣得伸手在他後背上狠狠擰了一下,“你再胡說,饒不了你。”
楚一飛被擰的一咧嘴,不敢隨便亂說了。
看完了這批武器之後,人們回到了總指揮的帳篷內,開始商議事情。
楚一飛也在場,他這次是代表炎黃軍團的西征軍團前來的,主要是商談雙方合作的事情。
關於跟炎黃軍團合作的事情,齊齊格一提議,人們就都同意了:笑話,這麼強悍的靠山,不抓住纔怪呢,單單那些讓人流口水的武器裝備就讓人足以心甘情願被誘惑了,何況楚一飛還承諾將會有更多的武器裝備送來。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張着嘴接着就行。
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批沙俄共和國送來的武器裝備怎麼處理,結果有的人說給他們退回去;有的則主張留下來。
當問道楚一飛的時候,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沒整形的說道,“怎麼辦?當然是留下啊。”
“但是,現在咱們已經不跟沙俄共和國合作了啊,拿他們的東西好嗎?”有人有點擔心,覺得這麼辦很可能會觸怒沙俄共和國。
楚一飛滿不在意的笑道,“他們這是援助咱們的,爲什麼不要,這可是人家發揚國際主義精神,你們好意思不笑納嗎?”
一句話,把人們都逗笑了!
最後,在楚一飛拍着胸脯擔保之下,這些武器留了下來,當然不是作爲抗日聯軍的制式裝備,而是真被用來武裝普通牧民,增強蒙古人們的力量。
而炎黃軍團也會抽調一部分武器裝備,無償支援蒙古牧民,讓蒙古草原實現全民武裝起來。
商量完這件事情後,有人提到了副總指揮,問怎麼處理他這下子屋子裡全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沒人說話了。
說實話,雖然副總指揮這次確實是反了大錯誤,但是他一直以來對抗日聯軍還是兢兢業業的,也付出了許多辛苦,所以跟大家還是有點感情的。
“楚一飛,你說怎麼辦?”齊齊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烏勒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在了他手中,按說她應該殺了副總指揮,但是她又有些不忍心,所以只能求助楚一飛。
楚一飛雙手一攤,說道,“這件事情是你們抗日聯軍內部的事情,我初來乍到,參與不好,你們自己商量吧。”
齊齊格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不再爲難他,而是跟其他指戰員商議起來。
會議開了足有一上午,最後大家商議決定,對副總指揮執行死刑,但是可以允許他自己動手。
雖然他有很大功勞,但是烏勒畢竟死在他手中,不處死有點說不通。
等會議結束,人們都走出了帳篷,齊齊格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神情有點落寞,她想起了副總指揮剛到抗日聯軍的情形,那時候他是個很爽朗的中年人,爲人十分熱忱。
沒想到一轉眼好幾年過去了,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楚一飛走到她身後,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跟她一起看着窗外,齊齊格覺得心中一陣沉靜,頭緩緩靠在楚一飛肩頭,閉上了眼睛。
身體陷入了一片溫暖和寬闊之中,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心中格外安寧,耳邊迴盪着楚一飛那渾厚的聲音,“有時候,人需要做一些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這也許會讓你不開心一時,卻避免不了將來更長時間的不開心。”
屋內安靜了下來,楚一飛和齊齊格相擁着,誰也不說話了!
下午吃過了午飯,在抗日聯軍的一座帳篷中,幾名士兵跟隨着一名軍官來到了這裡,經過帳篷門口的警衛驗過證件後,這才走了進去。
帳篷內光線有點昏暗,在靠近牆壁的地方,一張氈子上坐着副總指揮,他的手上逮着手銬,腳上也帶着腳鐐,而且被固定在了帳篷內的一根木樁上。
不過,帳篷內還算乾淨整潔,看來他也沒有受到什麼虐待。
盤膝坐在氈子上,副總指揮微閉着眼睛,靜靜的坐在那裡,彷彿是得道高僧一般,給人一種很沉靜的感覺。
腳步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擡起頭,他副總指揮看了看走進門來的軍官和士兵,目光最後落在了他們手中拿着的那支手槍上,頓時明白了。
笑了笑,副總指揮依然盤坐在氈子上,“看來我上路的時候到了。”
“副總指揮,這是指揮部的會議決定,對不住了。”說着話,一名戰士將手槍遞到了他面前。
伸出手,微微發顫的接過手槍,副總指揮拉動槍栓看了看,見裡面只有一顆子彈,又擡頭看了看不遠處全神貫注警戒着他的軍官和士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們也太緊張了,哈哈哈哈。”
軍官和那幾名戰士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依然全神貫注注視着他,右手都摸到了腰間的槍柄上,隨時可以拔出槍來。
即使對方暴起,那槍裡也只有一顆子彈,其餘的四五個戰士足以在瞬間將數顆子彈貫入他的身體內。
“好,該上路了!”副總指揮自言自語着,將手槍調轉了方向,槍口對準了自己的方向,頂到了太陽穴上。
——砰——!
鮮血染紅了帳篷一側的幕布,地面上的氈子上也濺得到處都是,混合着白色的漿液一起流淌着,副總指揮的屍體鬆開了手槍,然後倒了下去。
手槍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