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湖位於長野縣大町市北部,是長野縣三大湖泊之一。
因爲營養貧瘠,湖水清澈透明,四面被高山、叢林包圍,風景如畫,是島國著名的旅遊勝地。
西南面是著名的北阿爾卑斯山脈,壁仞千尺,藍天白雲,倒影入湖,美不勝收。
北面是海拔較低的太郎山,鬱鬱蔥蔥一片叢林,
千國道沿着北面的太郎山下蜿蜒而過,是前往長野大町市的唯一通途。
道路邊,造型獨特的rì式建築成排,大多是旅館飯店休等閒場所,都是冬季滑雪、夏季避暑的遊客的棲息地。
時至深秋,層林盡染,本應是遊人如織的時候,但放眼望去,看不到一個活人,只有幾條野狗不時竄出來,在道路上狂吠幾聲,馬上夾起尾巴匆匆地逃離。
太郎山上的叢林裡,一條蜿蜒的野戰戰壕一眼望不到頭。
戰壕裡遍佈身着土黃sè軍裝頭戴鋼盔的士兵,機槍、大炮架起,成箱的彈藥、手?雷擺放有序,戰壕邊上,一面太陽旗耷拉着縮成一團。
叢林裡風吹不進來,旗幟也沒有jīng神。
叢林深處的山谷中,一片草綠sè的帳篷悄然而立,這裡是島軍第五十七軍第228師團指揮部所在地。
第228師團原本駐守殺魚川,但富山全面失守之後,殺魚川就失去了防守屏障,根本無法抵擋特戰集團軍的鋼鐵洪流。
爲保存實力,不做無謂的犧牲,司令官木下敏果斷下達了撤退命令,第228師團毫髮無損地撤退到了這裡,提前佈置了這道阻擊線。
事實證明,木下敏還有點先見之明,此時他們就成爲阻擊李兵師前進的最有力的屏障。
但228師團師團長池田孝不這麼想,他不認爲自己只是“屏障”這麼簡單,他認爲,這裡是一切進入的之那軍的墳墓。
唯一遺憾的是,給他們選了一個如此風景如畫的地方埋葬他們,的確是太便宜他們了。
最大的一頂帳篷裡,池田孝翹着二郎腿坐着辦公桌前,嘴裡叼着根香菸氣定神閒。
一個島軍少將挑簾進來,手裡拿着一份電文,沉聲道:“池田君,小島大隊聯絡上了,不過……”
“不過什麼?”池田孝有些不悅。
“不過,已經幾乎全部玉碎。”
“啊,爲什麼會這樣?”池田孝彈shè而起,臉sè大變,一把從少將手裡奪過電文。
少將喉頭滾動,道:“四十分鐘前,一小股部隊摸到了白馬村,悄無聲息地就摧毀大隊指揮部,緊接着,之那軍從三面包抄上來,只用了十幾分鍾就解決了戰鬥,一千一百多蝗軍被他們殺戮殆盡。”
“那這份電文是誰發過來的?”
“電訊兵小野躲在死人堆裡逃過一劫,是他找到了備用電臺發過來的。”
池田孝將手裡的電文握成一團頹然而坐,喃喃道:“這麼說來,之那空降第三師馬上就要進入我們的防區了?”
少將道:“從白馬村到這裡只有二十里地,四十分鐘怎麼都足夠了,按道理他們早該出現了。”
“前方哨卡就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我剛剛問過了,固定哨、流動哨、暗哨全部問了,沒有任何發現。”
“那他們會到哪裡去,飛天遁地了不成?”
少將遲疑了幾秒,有些憂心忡忡道:“飛天遁地是不可能的,就怕他們進山了。”
“進山?”池田孝神情一凜,疾呼道:“你是說他們會從白馬村上山,然後繞到我們身後?”
少將沉默不語,但表情已經默認了。
池田孝蜂蟄般跳了起來,疾呼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別說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已經在此設伏,就算是知道,他們可是一支機動能力十分強的部隊,各種車輛數量不小。而且,他們也是一支沒有後勤的部隊,所有的補給都是自帶,拋下這些車輛,他們的補給全部不要了?”
面對質疑,少將也皺起了眉頭,他是第228師團參謀長本鄉信良,已經四十多歲了,在中國戰場第一次徐州戰役中被打傷右腿而退役,戰場經驗十分豐富。
他清楚地知道,池田孝的質疑是很有道理的。
一支深入敵後的部隊,沒有補給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蝗軍在撤退的途中,連水源都進行了破壞,其他糧食更是一掃而空,就算是帶不走的也進行了投毒或是注入了生化細菌,之那軍一旦食用必死無疑。
而且,對於這樣一支部隊來說,面對的是兵力強他們不知多少倍的蝗軍,貿然拋下車輛,就意味着他們也將拋下所有的重武器,甚至是彈藥都只有單兵攜帶量。
遠程奔襲,單兵攜帶彈藥量充其量比平常多一倍,但對於要面對的戰鬥來說,也許一場稍大的戰役就能讓他們彈盡糧絕。
當然,還存在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先把車輛隱藏在什麼地方,等前方安全之後再去取回。
但這種想法只能存在於理論當中。
因爲,這裡到底是島國,山區遍佈島國的軍民,也許之那軍前腳剛過,蝗民馬上就到了。
所以,怎麼說拋下車輛上山都有些不現實,但部隊消失又怎麼解釋呢?
本鄉信良突然一凜,道:“會不會他們的後勤完全指望空投呢?”
“空投?”池田孝一愣,隨即道:“也不可能,他們可是一支一萬一千多人的部隊,補給全部靠空投那得動用多少航空兵,眼前之那軍是三路大軍全線進攻,需要航空兵支援的地方多了去,難道動用幾百架運輸機隨時爲他們空投?”
本鄉信良不做聲了,在他二十多年的從軍生涯中,還真沒有碰到這麼詭異的事情,一支一萬多人的部隊,明知道就在自己身邊,卻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我建議向白馬村方向派出一支搜索隊。同時,在我們身後的叢林也要展開搜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池田孝遲疑了幾秒,道:“爲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但願不要出現什麼紕漏纔好。”神情中,已經沒有開始的氣定神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