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武裝部隊最高統帥部還沒有感受到在德國的那個日本商人給希特勒出的餿主意會在未來給它帶來多大的損失。 ~由於喪失了空中優勢,蘇聯已經越來越難以抵擋德軍的裝甲部隊的突襲。一個一個的師被分割包圍,現在蘇聯只能依靠堅固的預設陣地來擋住德軍的兵峰。一個個城市和要點被攻克,列寧格勒被包圍,德國人一直抵達到了首都莫斯科的郊外。德國空軍從7月21日開始空襲莫斯科,蘇聯人開始領會倫敦市民的痛苦,雖然一年前他們的納粹德國的這種行爲大聲叫好。
蘇聯人自然有他頭疼的道理,然而在遠東,戰事由於日本人失去了進一步進攻的動力而緩和了下來。當日本政府告訴他的國民“102作戰”已經取得了預定的戰果,而且臺灣松山機場由於地震損壞嚴重的消息後,宣佈暫停在支那大陸的行動。這樣一來,國民政府和國民**軍可以喘息一下了。何俊才能騰出手來大力夯實空軍的家底。
在這樣的背景下,8月初西北戈壁中一個荒無人煙的盆地來了一大羣人。伴隨他們來到的有大量的車輛、設備和物資。
身着空軍陸戰隊作戰服的士兵開始建立防線,修建堡壘。而另外一些穿着灰色制服的則開始修建房屋,挖掘地下倉庫,安裝設備。前前後後忙碌了一個月,戈壁灘上這個區域變了模樣。雖然外層看起來是一個不起眼的村莊,但是如果有機會進到內部,會發現這裡是一個不亞於大工廠的各種設備齊全的場所。
一列在黃土高坡上緩慢行進火車上。一位穿着西式短裝,帶着遮陽帽的女士很鄙視地看着對面坐着的一位英俊男子。
“看什麼看,沒有看過美女啊”女士終於忍不住了,開始爆出粗口。 ~她兩旁兩個保鏢樣的人物則非常警惕地看着對方。而對面坐的男士兩旁也碰巧有兩人同樣面相不善的保鏢,穿着長衫,腰間鼓鼓的,一看就是帶着武器的。難怪,現在兵荒馬亂的,看着對面這位就是一個少爺,帶着一口大箱子,搞不好是爲家族跑生意的,肯定得有得力的保鏢保得周全。
“別誤會,女士。我是覺得你很面熟而已。”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男士慌忙操着江浙口音向對面的這位解釋,由於太激動,臉都漲紅了,不過軟軟的吳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很好聽。
“少來,你們這些花花公子,搭訕都是一個德性”看來這位女士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而且她的脾氣看來是典型的北方人。其實要從衣着上來看,這兩人倒是挺西化的,挺般配的。
“請問你是否是哥本哈根大學理論物理研究所的徐萌博士?你的導師玻爾先生帶着研究所的骨幹到美國交流的時候,我們曾經在麻省理工學院的禮堂中見過一次。只不過那時候你一直跟在導師玻爾的身後,我則在人羣中向你們鼓掌。”隨着話語越來越多,男士的話逐漸順溜了起來。“認識一下,我叫錢學森,剛從美國回來。”
“你好,我就是徐萌,原諒我剛纔的粗魯。”徐萌從嘴角擠出一點笑容,好不容易在這裡能碰上留學生,而且聽起來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這讓她心裡的戒備緩和了下來。
“對了,你怎麼會坐上往西的火車呢?丹麥被德國佔領後,玻爾導師怎麼樣了?”錢學森關切地問道。
“能怎麼樣。德國人衝進大學,要求所有的外國人限期離境,導師的研究工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不過我們研究所主要進行的是理論研究,一張紙一支筆足以,還算是好的了。這個時候歐洲已經不能待下去了。”徐萌抱怨地說到,要不是該死的德國人,自己肯定好好的待在丹麥,不用回到國內來受氣。當她被趕回國內後,沒有人能理解她在國外所學到的東西。
徐萌還記得當她興致勃勃地在堂屋中向太爺爺解釋量子力學的場景,當她以不確定理論舉例,說坐在房間中的太爺爺也可能根本就沒有坐在房間中的時候,那位坐在房間中的太爺爺怒了。舉起龍頭柺杖就要追打她,然後徐萌就被父母關在了房間中,丫鬟偷偷報信說她父母準備將他嫁個西安城中的一名軍閥當小妾。聽說那名軍閥已經有7個老婆了,而且長得又老又醜。
受過西方教育的徐萌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就範,在某個夜晚,她將牀單一條一條割開,然後結成繩子從二樓吊下來,逃了出來。
不過她顯然以爲自己還在丹麥,會有很多善良的人來幫助她這個弱女子。所以當她向一家旅館老闆求助的時候,很快就被人販子當作肥羊盯上,要不是她的掙扎被何俊才發現,將她解救了下來,現在徐萌也許被賣到那個小山村中去了,或者是被當了壓寨夫人,更慘的是被賣到青樓去。
“嗨,徐小姐?”錢學森發現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士隨着火車的晃動明顯走神了。
“哦,對不起,我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徐萌抱歉地說到。
“沒關係,不知道你這行是去哪裡。我要到西北執行一項任務,也許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錢學森平靜地說到,不過他旁邊的保鏢顯然不樂意了,給了他一個眼神。
“任務?”徐萌的心裡泛起了嘀咕,“要不是那個什麼任務,我也不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想到自己要去的是比“春風不度玉門關”還要遠的地方,她就爲自己漂亮的臉蛋感到擔憂。
她回想起當何俊才知道她身份後對她興奮的講話。“盤古計劃,如果成功了,中國會早富強10年。要是沒有成功,10年都會被壓制。正是你的專業,已經有一些人加入了我們,你願意不願意加入?”何俊才的眼神中閃動着某種神秘的色彩。
突然知道自己所學的專業那麼有價值的徐萌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沒有經過多少的思考就答應了何俊才。於是帶上簡單的行李,在何俊纔派出的兩名陸戰一師特務營士兵的保護下坐上了西行的火車。
望着車窗外漸漸變得荒蕪的景象,徐萌開始有點擔憂起來。青春只有那麼幾年,不知道那個什麼盤古計劃要進行多長時間,要是太長,自己就變成黃臉婆了,天可憐見,那時候誰還要啊。
想到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徐萌的臉都拉長了。看到對面美女這樣的表情,錢學森很知趣地停止了交談。
深夜,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火車停了下來。只有幾名乘客下車,碰巧徐萌和錢學森以及他們的保鏢都在其中。
“呀,好巧,你也在這裡下車。”錢學森高興地說。跟美女在一起,特別是國外留學回來的美女在一起,他覺得很愉悅。
“是啊。”徐萌緊了緊衣領,低着頭踢石子。雖然是夏季,但是西北夜晚還是很冷。
“這件衣服借你,我們要在這裡等車來接。”錢學森從箱子中拿出一件大衣,遞到徐萌的前面,顯然做了十足的準備。
“呵,謝謝。”徐萌趕緊接過來穿上,從家裡逃出來的時候她機會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身上這些東西還是何俊才身旁那個漂亮的私人秘書送給她的。
隨着一陣轟鳴聲,兩輛汽車車燈劃破黑暗,到達了這裡。錢學森發現這個汽車居然是左駕駛室的,也就是英國使用的汽車,這可真是奇怪。事實上,這裡的大部分運輸工具都是去年浮空基地從歐洲打劫回來的。
看着兩夥人的保鏢都向前跟汽車上下來的軍官對上了證件和暗號,徐萌和錢學森對視了一樣,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驚訝。
“走吧,上車,沒錯,到地方了。我早就認出你們兩傢伙了。穿的跟什麼似的。”徐萌的一個保鏢笑着對錢學森的兩個保鏢說到。
“你還不是,學人家穿西式服裝,跟猴子似的,槍柄都露出來了。”錢學森的一個保鏢回擊到。
“我們是一路的?”錢學森有點不確定的問,“空軍副總司令不是說是一個秘密的任務嗎?”。
“沒錯,當然秘密,否則也不會放到這裡。你看這個車站,就是專門爲我們基地設置的。要是其他人到了這裡,一下就會被控制起來。”一名司機說到,“趕緊上車,還有2個小時的車程呢。”
在顛簸的車廂中,錢學森的笑意不可抑制地出現在臉上。早在1936年在美國的那次見面,他就深深地被徐萌給吸引,想不到世事難料,現在居然有跟這位美女一起進行某項秘密任務的機會。
而徐萌的心裡則沒有開始那麼緊張,有這個同是留學回來的錢學森相伴,她感到在西北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到底爲什麼會這麼想呢?她也說不上來,感覺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再認識一下吧,錢學森,專攻空氣動力學。”
“徐萌,專攻理論物理。”徐萌回頭對錢學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