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東方霸等人開的四輛卡車向東面的街道盡頭駛去,擋在前面的日軍士兵慌忙讓路,唯恐又被撞死和碾死,車隊來之前他們還可以肆無忌憚地射擊,但是現在津田靜枝在卡車上,他們就不能隨便開槍了,也只能向後面的三輛卡車開槍,但是子彈打在厚重的鋼板上就猶如撓癢癢。
開車在前面疾馳,而日軍士兵們則在後面拼命地追,但兩條腿畢竟跑不過四個輪子,追擊的日軍遠遠地被甩在了後面。
當車隊開出街面盡頭的時候竟然全部停下來了,四輛卡車呈一字排開,全部用一個側面對準着那條街道,射擊孔內地機槍開始兇猛的開火。
追在最前面的日軍士兵十幾人一瞬間全部被打死,而後面的日軍士兵則迅速分成三波,一撥靠在左邊牆壁下,一撥靠在右邊牆壁下,剩下的全部趴在街道的地面上。
卡車上的火力太猛了,不僅有輕機槍還有重機槍,近十挺機槍將整條街道都封鎖,就連日軍躲避的石柱都被兇猛的機槍子彈掃斷,更別提其他的一些木柱和門板。
東方霸將頭稍微擡起,透過駕駛室的車窗向外看去,只見一千多名日軍差不多已經全部涌入了對面這條街道,認爲炮擊可以開始了,當即扭頭對車廂內喊道:“用步話機聯繫炮隊,立即開炮,開炮之後火力延伸,給老子來回犁三遍,老子就不信炸不死這幫小鬼子!”
“是,老大!”車廂內揹着步話機的兄弟答應一聲開始用步話機通知炮隊。
半分鐘之後,首先是幾十聲啾啾聲,幾十枚迫擊炮炮彈從卡車車隊後方一排房子後面升起,然後從天而降落在卡車對面的街道上。
爆炸聲響像隆隆的火車快速跑過去一樣。對面街道的前面一截全部陷入爆炸當中,就連兩旁的房屋都有不少被炸塌。
緊接着,八門七十五毫米野戰流彈炮從幾公里之外的炮兵陣地開炮,這種野戰炮炮彈的威力可比迫擊炮大多了,一顆炮彈落下,周圍七八米的生物無一倖免,只見那日軍士兵屍體的斷手斷腳和身上的零碎漫天飛起,兩旁的房屋一棟棟開始倒塌,但凡躲進房屋裡的日軍士兵全部被活埋在裡面。
一輪過後。炮火開始延伸,整條街道開始像是被一具巨大色鐵犁從這一頭犁向另一頭,整條街面整整炮彈炸下沉了一米多深。
這條街道就這樣被炮彈來回轟擊了三遍,已經出現一條几米深的溝壑,街道周圍的房屋也全部倒塌。當炮聲停止的時候,幾乎聽不到一個日軍士兵哼哼,也看不見一個日軍士兵能夠站起來了。
東方霸知道事情到這個程度就可以了,再不走估計有大麻煩,黃埔江上還停留着幾艘日軍軍艦呢,如果那些軍艦開炮,不僅車隊會被炸得粉身碎骨。就連炮隊也無法倖免,當即對車廂內說:“命令炮隊立刻撤離,命令其他各部分的人都相繼撤離,別被小鬼子抓住尾巴”。
“明白!”通訊員答應一聲又開始聯繫。
東方霸伸手向後面的卡車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啓動卡車向前開去,後面的三輛卡車也迅速跟了上去。
車隊連續轉了幾個彎之後就不見了,隨着東方霸下達撤退命令之後,各路人馬都迅速撤離。負責指揮炮隊的阿四在得到命令後大聲喊道:“快,老大傳來命令。迅速撤離,大家動作快點,炮彈殼就不要了,把炮拖進地道里!”
除了迫擊炮之外,八門野炮都是安裝在坑道里的,現在要撤離,直接拖進地道就可以了,然後用騾馬從地道里拖走。
所有的火炮都轉進地道後,過了五分鐘,果然停泊在黃埔江上的幾艘日軍軍艦開炮了,炮彈雨點般的落在剛纔的坑道上,將這裡的幾個坑道炸成了平地,連地道口也被泥土掩埋,日軍就算想追查火炮的去向也無從查起,除非有人挖開地道。
龍幫的各路人馬相繼撤離之後,其他趁火打劫的人也開始逃走,此時一輛小汽車停在了四行倉庫門口。
這時的四行倉庫因爲前年的慘烈戰鬥到處都是彈孔和被炮彈炸穿的牆壁,日本人自然不會修復這座建築,此時這裡已經廢棄,因爲是鋼筋混凝土建築,雖然牆壁上還殘留着許多彈孔,卻很結實。
小汽車門被推來了,東方霸當下從車上下來,隨後渾身上下被捆綁得結實的津田靜枝被一個小弟從車上推了下來。
東方霸左右觀看了一下,然後揮揮手當先向四行倉庫內走去,兩個小弟押着津田靜枝緊緊得跟在後面,只留司機看着車子。
沒過多久,東方霸一行人出現在樓頂,點燃一支菸,東方霸抽了兩口問道:“津田靜枝,你覺得這裡的風水怎麼樣?”
這周圍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哪裡有什麼好風水,連風景都沒有,津田靜枝豈能不知道東方霸的意思,憤憤道:“東方霸,你最好將我放了,如果你殺了我,我們大日本帝國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殺了吉野沒有人會在乎,但是你殺了我這個大日本帝國駐上海司令部司令官,大日本帝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東方霸又抽了一口煙,將滿嘴的煙霧吹出,嘆道:“津田啊,你都到了這個地步,何必呢?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看你馬上就要死了,就不能說的中聽的話?”
“哼,什麼話中聽?”津田靜枝怒不可遏,“東方霸,你藏得夠深的啊,只怕任何人都想不到你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吧?竟然連山炮都有,而且還不止一門,我們都小看了你這個幫會頭子!”
東方霸呵呵一笑說:“你現在才知道不覺得太晚了嗎?”
“晚了?用你們中國的話說,只怕是不見得吧?你就想憑你手上這點人馬和武器跟我們大日本帝國抗衡?是不是有點太自不量力了?今天我津田靜枝落在你手裡,那是我輕敵,我的繼任者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津田靜枝也算是看開了,在刑場和在這裡,完全是判若兩人,先前他被抓嚇得半死,但是現在就算他大喊大叫,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他,與其在求饒聲中窩囊地被東方霸殺死,還不如死得壯烈一點,至少他現在是這麼想的。
東方霸笑道:“我們龍幫當然幹不過你們日本人,難道只有我們龍幫一支人馬對付你們嗎?不說國共兩黨,我們中國民間還有很多抗日組織都在抗擊你們的侵略,你們日本人已經註定了是敗亡的命運,難道你看不出來?現在你們在西線的攻勢已經被徹底遏制了,我國西部多山川,峽谷河流衆多,你們日本軍隊的機械化部隊起不了什麼作用,中國這麼大,你們各處都需要分兵駐守,幾次會戰當中你們的老兵和精兵基本上都死得差不多了,現在從國內補充的都是一些剛剛訓練的新兵蛋子,甚至有些訓練還麼結束都被送過來當炮灰!而G軍部隊在華北地區經常打游擊,今天消滅你們一百人,明天又幹掉你們兩百人,這一年下來你們得死多少人,你算過嗎?我們中國的國力是沒有你們日本強盛,軍隊的武器裝備也不如你們日本,但是我們人多啊,你們有多少人?這戰打到最後就是拖着了,我們可以一直拖,我們本身就窮,再窮也窮不到哪裡去,而你們呢?你們一個島國,要什麼沒什麼,拖到最後你們國力再強大也會被拖垮!”
津田靜枝原本還不服氣,東方霸這番話一說出來,他就徹底沒脾氣了,耷拉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津田靜枝現在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東方霸想什麼時候殺就什麼時候殺,想怎麼殺就怎麼殺,但他可不想讓津田靜枝死得壯烈,從精神上擊垮津田靜枝對他來說是最有成就感的。
東方霸見津田靜枝已經從精神上被打垮,扔掉菸頭,從身旁小弟手上接過繩子,一邊打着套兒,一邊說:“津田,你說我這個人對你還算不錯吧,我殺別的日本人一般都是殺了之後暴屍荒野或者埋在田地裡做肥料,以前被我殺的日本人要麼是砍斷頭顱,要麼是被分屍,比如那什麼朝香宮鳩彥王,就被我凌遲了,而鬆井石根被我在飛機上放炸彈炸得粉身碎骨,那叫一個慘啊,而今天我發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夠意思吧?”
津田靜枝聽得臉色慘白,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麼?朝香宮鳩彥王是被你凌遲的,鬆井石根也是被你炸死的?你就是‘彼岸花’組織的人?”
“說對了!”東方霸笑了笑,將打好的繩套套在津田靜枝的脖子上,又將繩子的另一頭纏在自己的手臂上說:“這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現在你知道這個秘密了,應該死而無憾了吧?”
津田靜枝剛想大吼大叫,東方霸已經擡腳將他踹下了樓頂,套在他脖子上的繩套瞬間拉直,東方霸一腳蹬在樓頂邊緣的牆上,手裡用力地扯着繩子。
津田靜枝被套住脖子吊在外牆壁上,雙腿胡亂地蹬着,想喊也喊不出來,沒過一會兒功夫就徹底不動了,一陣微風吹來,屍體隨風擺動着。
東方霸將繩子系在一根露出牆壁的鋼筋上,拍了拍手,向身後兩個小弟一揮:“咱們走吧,估計這傢伙的屍體明天要上報紙的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