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浩一帶着幾個衛士隨同保衛科長到了渡邊宏的宿舍,門打開着,門口有兩個士兵站崗,看見鈴木浩一來之後就立正低頭敬禮。
鈴木浩一站在門口就停下了腳步,房間中間天花板上原本是吊電燈的鐵鉤上吊着一根繩套,渡邊宏的脖子就套在繩套上,屍體被吊在空中一動不動,地上有一張倒地的椅子,顯然是渡邊宏上吊時用腳蹬翻的。
房間裡除了渡邊宏的屍體,還有一個軍官正在房間裡查看着什麼,鈴木浩一認識這個人,此人名叫中村俊,是憲兵司令部情報課的課長。
感覺房間門口來了人之後,中村俊站起聲回過頭來看見是鈴木浩一,立即走到門邊立正低頭敬禮:“將軍閣下!”
鈴木浩一點了點頭道:“嗯,查得怎麼樣?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他殺,有什麼線索?如果是自殺,又是什麼原因?”
“嗨,將軍,現在基本上判斷是自殺,房間內沒有搏鬥痕跡,我剛纔看過屍體了,勒痕符合上吊的情況,而且我在書桌上找到了一份書信,信是渡邊君在國內的未婚妻寫來的,您看過書信的內容就知道渡邊君爲什麼自殺了!”中村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鈴木浩一。
鈴木浩一接過信封,從裡面掏出疊好的信紙,打開看起來,信的內容大意是渡邊宏在國內的未婚妻說她再也不想過這種天各一方的ri子了,而且她在國內認識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她很好,最近他們就要結婚了,她希望渡邊宏如果有空回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鈴木浩一看完信之後恨不得拔刀砍人,那女人太不應該了。分手就分手吧,還在渡邊宏的心頭傷口上撒把鹽,誰受得了這種窩囊氣?也難怪渡邊宏受不了上吊了!
“巴嘎雅鹿!這女人太可恨了!渡邊宏有什麼不好?東京大學畢業,參軍短短四年就晉升少佐成爲我的副官,可謂前途不可限量,那女人竟然拋棄了他!我倒要看看跟她結婚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中村俊,你派人去查查那個男人的資料,查到之後立刻彙報給我!”
中村俊立正敬禮道:“嗨!”
鈴木浩一又對保衛科長說:“將渡邊君的遺體取下來。火化之後將骨灰送回國內去吧,給予英勇戰死的待遇!”
“嗨!”
鈴木浩一憂心忡忡地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一個人發呆,他原本是不相信鑽石有厄運之說的,但渡邊宏的死讓他不得不相信了。如果之前的傳聞都是巧合,難道渡邊宏的死也是巧合嗎?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這時從打開的窗戶外面吹來一股寒風,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現在恨不得立即把那藍sè大鑽丟得遠遠,有多遠丟多遠,但是他已經接觸了鑽石,而且他的貪婪之心穩穩壓過了恐懼。
東方霸早上起來之後帶着阿四和四個兄弟在街邊攤子上隨便吃了一些早點。又讓小弟買了一份報紙,然後開車到了一間茶樓。
茶樓裡一樓大堂坐滿了人,沒有一張桌子上有空座,裡面臺子上一個說書人正說着楊家將十二寡婦徵西的故事。說道jing彩處引得臺下觀衆們一陣陣大聲叫好。
這年頭,也只能聽聽這樣的故事安慰一下國破家亡之後心情,從故事中得到一些慰籍罷了。
說書可不是一般人能說得了的,會講故事的大有人在。可要把故事說得jing彩可不是一般人有這個能耐的,在這個時代。說書可是一門養家餬口的好手藝,有的說書人說得出了名,出場費就是一大筆錢呢!跟二十一世紀的實力派明星差不多,全憑一張嘴吃飯,不靠臉蛋。
東方霸穿着一身白sè西裝、白sè皮鞋,就連馬甲和帽子也是白sè的,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怎麼看都像一個公子哥兒。
大茶壺老遠就看見東方霸帶着五個跟班走進來,立馬堆起笑臉迎上去點頭哈腰:“少爺來了,樓上雅座請!”
大茶壺是對茶樓跑堂的稱呼,一般的茶樓只有一個跑堂的,大一點的茶樓,生意好的,老闆一般會請兩到三個跑堂的,大茶壺就是跑堂中的老大。
東方霸也不取下白sè禮貌和墨鏡,向大茶壺點了點頭,說道:“賞!”
一個兄弟扔出一塊大洋,大茶壺慌忙接住,大喜道:“謝少爺賞,少爺請!”
上了樓梯,便看見二樓都是一些雅座,有單獨一個人坐的,有兩三個人一起坐的,一邊嗑着瓜子,一邊聽說書,還有有錢人叫上一個賣唱的,一個小姑娘唱曲,一個老頭拉着二胡,吳越之地女人噥噥軟語之聲,聽得讓人骨頭都酥了。
走到一張小木圓桌邊坐下,大茶壺用肩膀上的白毛巾將桌子擦拭得乾乾淨淨,然後問道:“少爺,要喝什麼茶?”
東方霸取下帽子遞給阿四,取下墨鏡拿在手上把玩着,說道:“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茶上一壺,要是你敢以次充好,我就砸了這茶樓!”
大茶壺嚇了一大跳,連忙道:“是是是,少爺放心,絕對是我們這最好的茶!那您還要其他的嗎?”
“瓜子、花生、點心各來一碟!”
大茶壺又問:“少爺,要不要叫上一個小姑娘給您唱上一段?”叫賣唱的,他也是有錢拿的,因此對於一些公子哥,他是極力的推薦一些賣唱的,他也能多一筆收入。
東方霸大手一揮:“叫!”
大茶壺將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扯開嗓子大喊:“本店最好的茶一壺,瓜子、花生、點心各來一碟!”
沒多大一會工夫,大茶壺就端着三碟瓜子、花生、點心上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小姑娘和一個拉二胡的老頭。
東方霸不是真的想聽小姑娘唱曲,只不過既然裝了公子哥兒就要裝得像樣一點,吩咐那爺孫倆隨便唱兩段。
上茶之後東方聽着小曲兒,喝着茶,嗑着瓜子兒,搖頭晃腦的好不快活,一曲唱畢就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提着一個鳥籠子,那男人穿着上等面料裁剪的馬褂長袍,右手大拇指上帶着一個碩大的碧綠玉扳指,嘴上叼着個jing致的菸斗,後面還跟着六個跟班。
那人上來之後,不少人都站起來跟他打招呼,陪着笑臉,大茶壺在前面彎着腰,小心翼翼地引路,唯恐讓那位大爺不高興。
大茶壺指着一張空桌子說:“畢爺,您看坐那行嗎?”
這位姓畢的爺扭頭左右看了看,看見東方霸便眼睛一亮,笑道:“不用,我跟那位少爺坐一起就行了!”
大茶壺心裡咯噔一下,完了!那外地來的少爺麻煩來了!雖然心裡可惜,但大茶壺可不敢有絲毫的反對,只得領着這位爺走到東方霸面前。
姓畢的大爺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將鳥籠子遞給身後的跟班之後旁若無人地在東方霸的旁邊坐下,一邊提起茶壺給自己倒茶,一遍看着東方霸笑道:“喲,這不是方少爺嗎?怎麼到杭州來也不先到我老畢打聲招呼?”
東方霸看了看這位爺,抱拳道:“原來是畢爺,我剛到,原本想着下午去畢爺的府上拜訪,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畢爺!”
畢麻子笑了笑:“這就是圓糞啊!小二,方少爺的花銷記我帳上!”
原來是熟人,大茶壺放心了,點頭陪笑:“好的,好的!”
東方霸向阿四擺了擺手:“你們都退到一邊,我跟畢爺談筆生意!給唱曲的一點錢,讓他們也下去!”
阿四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幾個大洋遞給拉二胡的老頭,讓爺孫倆下了樓,兄弟們都退得遠遠的。畢爺也向身後的跟班說:“你們也退到一邊,別讓人靠近!”
“是,老爺!”
桌子周圍只剩下兩人了,東方霸掏出一包煙遞給畢麻子,畢麻子示意自己有菸斗,東方霸自己給自己點上一根。
“時間緊迫,多餘話我也不多說了,一個星期前有一夥洋人在這裡失蹤,一共有十一人,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畢麻子皺眉道:“十一個洋人?對了,是有這麼一件事情,當時看見那些洋人,大街上很多人都很好奇駐足觀看,後來就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東方霸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懷疑他們被ri本人秘密抓起來了,除了ri本人,一般的勢力不敢動洋人,你幫我好好查查這件事情,一有消息馬上聯繫我,越快越好!我現在住在上海會館,到了之後找方少爺就有人告訴你!”
畢麻子點頭道:“好,我盡力!”
“鈴木浩一這個人怎麼樣?有可能被收買嗎?”東方霸又問道。
畢麻子喝了一口茶說:“據我觀察這個人很貪婪,不是一般的貪婪,他對珠寶玉器和寶石之類的玩意特別喜歡!或者說到了癡迷的程度,我想收買他應該不成問題!”
“慢慢來,不要cāo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讓他不知不覺陷入我們的計劃中,等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脫身之時已經晚了!另外給我準備三張通行證,要管用的”。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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