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障從海上登陸進攻廣州的順利,日本人將104師團抽調走了,上海周邊地區的實際上已經成了勢力空白區,有的僅僅是一些投降的僞軍和日本人收編的警察維持秩序,以至於這這兩天頻繁發生強闖關卡、偷襲日本人重要軍事設施、暗殺等事件,唯獨日本海軍陸戰隊還駐守在虹口,爲此,日軍司令部不得不催促還在海上的運兵船隊儘快趕到上海。
其實這兩天東方霸完全可以發動幫派中的力量,一舉將整個上海以及周邊地區全部打下來,光復全上海!打下來容易,可想要守住就難了,這樣做得不償失,還將他和龍幫置於危險的境地,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東方霸的腦子裡剛剛升起又馬上熄滅了。
10月11日下午五點,一艘漁船從黃埔江邊順江而下,船上除了三個漁夫,其中一個竟然是一個洋人。
這洋人是東方霸從潛艇上借來的美國大兵,他的任務就是佈置水雷,而漁夫卻是個真正的漁夫,這人是龍幫的外圍成員,另外還有一個是年輕人,這個人就是王承昊,他的任務就是出面處理突發事件。
漁船經過吳淞江進入黃埔江的入口處繼續沿江而下往吳淞口方向航行。進入十月以後白晝的時間變短,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漁船一般很少晚上出海打魚,可這艘漁船卻恰恰快要天黑了還在向吳淞口前進,這就不由得不讓人懷疑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一艘日軍巡邏艇向漁船開來,與此同時日軍巡邏艇上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一道粗大的探照燈燈光掃過來落在漁船上將漁船照得清晰可見。
警報聲過後,日軍巡邏艇上又響起了警告聲:“前面的漁船聽着。立刻停下來接受檢查,再不停下就將你們打沉!”
“老大,怎麼辦?”漁夫看向王承昊有些焦急地問道,也不怪他不着急,這船還沒到預定地點佈雷就被日本人的巡邏艇追上來盤查了,有點出師不利的兆頭。
王承昊穩了穩有些慌亂的心情說道:“彆着急,我們來的時候老大不是交代過了嗎?這種情況老大早就預料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你快去檢查一下掛在船舷下面的水雷情況。不要讓日本檢查出來,速度快一點,這裡有我應付!”
水雷的體積和重量比較大,船舷一共掛了八顆水雷,如果不事先掛在水面下利用水的浮力。憑一個人根本擺弄不好。
“好的,我馬上去!”漁夫答應一聲就跑進了船艙內。
王承昊想了想,覺得那從潛艇上借來的美國大兵不能呆在船上,一旦日本人強行將他抓走就麻煩了,不但佈雷的任務完不成,美國大兵被之後如果吐露事情就更麻煩了,想到這裡。王承昊跑到船艙口小聲道:“嘿,洋鬼子,你快點到另一側船舷水面下躲起來,讓日本人看到你就麻煩了。快快!”
美國大兵湯姆根本聽不懂王承昊說的話,攤開雙手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王承昊一急之下走進去就拉着湯姆走到另一側船舷邊指了指水下,湯姆這才明白王承昊的意思。連忙搖頭用英語道:“不不不,你不能這樣啊。我是來佈置水雷的,不是來泡澡的!”
王承昊聽湯姆嘰裡呱啦不知道說些什麼,哪裡管他願意不願意,一把抓住他推到江裡,然後扔下一根系在船舷上的繩子,轉身就回到甲板上將一根膏藥旗舉在手上,很快漁夫也將水雷藏在水面下之後回到了甲板上站在王承昊身側同樣舉着雙手。
日軍巡邏艇很快靠了過來,從巡邏艇上放下一條厚實的長板搭在漁船的船舷上,三個日軍兵端着步槍從巡邏艇走到了漁船上,而巡邏艇上的一挺機槍早已經對準了王承昊和漁夫兩人。
“太君,太君好!我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王承昊點頭哈腰地堆起笑臉,還不忘晃了晃手上的膏藥旗,同時遞上良民證。
帶隊的日軍士兵沒有因爲王承昊舉着膏藥旗就放棄檢查,他向身後兩個士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進船艙檢查,自己站在王承昊面前檢查了一下良民證,然後問道:“你們滴,什麼人滴乾活?爲什麼天都黑了還在江面上?”
王承昊將手上的膏藥旗塞在漁夫手裡,漁夫心裡素質要差得多,現在都有些渾身發抖,膏藥旗被塞在他手上後,他更加不堪,抖得更加厲害了!
王承昊的腰彎得更低了,不斷地點頭,見日軍小隊長問起,連忙道:“太君,我們滴是漁夫,打魚滴,這段時間物價飛漲,家裡都揭不開鍋了,因此帶了我兄弟出來希望多打一些魚!太君,我們是大大的良民啊,請太君明鑑!”說着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支皺巴巴的香菸遞過去:“太君,抽菸,抽菸!”
日本小隊長家見王承昊這麼老實,頓時放下了警惕心,借過香菸叼在嘴上,王承昊立即掏出火柴給他點燃。
日軍小隊長抽了兩口,看見漁夫身體如抖篩子一般,頓時臉色一變,指着漁夫喝問:“你滴,爲什麼顫抖?爲什麼害怕?”
漁夫差點嚇得跪在甲板上,王承昊見勢不妙,立即笑道:“太君,他之所以害怕是因爲太君您太威武了,您的氣勢太強大了,我這兄弟膽子小!您見諒,見諒!”
日軍小隊長很滿意,臉上露出笑容:“喲西!”
王承昊踢了漁夫一腳,喝罵道:“沒用的東西,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拿幾條大一點的魚給太君帶回去!”
“哦,哦!”漁夫慌忙答應一聲,跑到船頭裝魚的艙室,很快用繩子串了四條大鯉魚回到甲板上。
兩個檢查的日軍士兵在船上一無所獲,回到甲板上向小隊長彙報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日軍小隊長見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便讓兩個日軍士兵回巡邏艇,這時王承昊接過漁夫手上四條大鯉魚陪笑着說:“太君,您這麼晚了還要巡邏,這是辛苦了,這些魚給您帶回去嚐了鮮,請您一定要賞臉手下!”
日軍小隊長露出笑臉接過魚,拍了拍王承昊的肩膀道:“你滴,很好!大大滴良民!不過現在天黑了,你們快點回去,別再停留在江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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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太君慢走!”王承昊一個勁地點頭哈腰,還不忘向回到巡邏艇上的日軍士兵們揮手,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着實讓人看了噁心。
“我的媽呀,差點嚇我了!”日軍巡邏艇遠去之後,漁夫一屁股坐在甲板上不停地拍着胸脯。
王承昊也鬆了一口氣,一腳踢在漁夫的身上罵道:“你這孬貨,你怕什麼?有我在你怕什麼?還坐着幹什麼,快去把魚雷撈上來!”說着向另一側船舷邊上走去。
“湯姆,湯姆!洋鬼子,你在哪?”王承昊走到船艙邊上看見江面上什麼都沒有,頓時心下急了,心想這洋鬼子該不是被江水沖走了吧?
“嘩啦——”一聲水響,一個人半截身子從水裡衝出來,王承昊定睛一看,不正是洋鬼子湯姆麼?
被王承昊一把拉上船之後,湯姆已經凍得嘴脣發青,不停地用英語咒罵:“該死的,這麼冷的水,差點把我憋死、凍死!”
幸虧船上還有幾件破爛棉襖,湯姆換了衣服之後好多了,只是還坐在船艙裡不停地發抖。
王承昊讓漁夫繼續開船,沒過多久,漁船在快要達到吳淞口的時停了下來,這次距離吳淞口只有六七百米的距離了。
“湯姆,快,開始佈雷了!”
“該死的,我真是倒黴接到這麼一個倒黴的差事!我發誓我再也不幹這活了!”
王承昊見湯姆一副不情願的模樣,說道:“湯姆,快乾活,這事情完了之後我請你去喝花酒!喝花酒,明白不?”說着又做了一番手勢。
弄了半天,湯姆總算是明白了,聽說幹完活有酒喝、有女人玩,立即來了幹勁,當即開始在江面上佈置水雷。
這布水雷是有講究的,東方霸的主要目標是針對日軍的軍艦,而不是小船和商船,因爲軍艦需要長時間在大海上航行,要能在各種惡劣的環境下不翻船,穩定性也要很強,一般吃水都比較深,而商船因爲需要內部空間大,裝載的貨物比較多,因而船體寬大,則吃水比較淺。
如果佈置的水雷連商船都能炸到,那就沒有什麼效果了,日軍軍艦街道運兵船上的求救信號,必定會趕去救援,衝不過水雷區他們很可能讓小船探路,小船如果把水雷都引爆了,那日軍軍艦都能立刻趕往事發地點,因此這次的佈雷任務就是要將水雷佈置在商船船底吃水深度以下,又要佈置在軍艦艦底吃水深以上,這樣一來商船和小船可以通過,但是軍艦則通不過。
湯姆一邊佈雷一邊咒罵,大罵這該死的天氣,今天晚上天氣可不怎麼好,現在開始起大風了,天上烏雲滾滾,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電閃雷鳴。
傍晚五點五十分,水雷終於佈置完畢,王承昊讓漁夫開船返回陸地,這僅僅只是完成了整個計劃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