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當真?”
此言一出,黃傑頓時眼前大亮喝到,這對他來說,可是兩全其美之計!
更別說作爲委員長的心腹,他深知委員長心裡在想些什麼,要是能順道讓八路方面還有川軍獨立團背上一個導致中牟戰役失敗的罵名,只要不死,自己就一定能重獲委員長的信任!
“當然,我們川軍獨立團的人,一言九鼎!”
任海方殷偉峰傲然說道,心說咱們川軍獨立團雖然是國軍序列,但一直都是後孃養的,吃瓜落背黑鍋的事情還少麼?團長一定不會在乎再背一次黑鍋!
裘千羽悶哼一聲沒有回答,除了殺鬼子這事之外,他對別的事情,好像沒那麼敏感,要不然所有人都叫他傻大個了。
“軍座,川軍獨立團的人無組織無紀錄,我朱某絕不能跟這等人共事,你還是差遣別人去吧!”
倒是朱君濠一聽這話,臉都白了,忙尖叫着說道。
“嘿嘿嘿,朱團長,這可是戰爭,不是做買賣,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黃傑冷笑兩聲,喝到:“朱君濠聽命,你帶領兩個營,配合川軍獨立團和八路軍之餘部,在黎明之前繞到日軍的背後,發動一次進攻,務求攪亂日軍的陣型,到時候,我正面之軍隊乘機全面出擊,打小鬼子一個措手不及!”
“是,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任海方朱君濠裘千羽大聲領命,這纔回頭對朱君濠笑道:“朱團長,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殺小鬼子一個人仰馬翻!”
朱君濠答應着,整張臉簡直跟吃了黃連一般的苦,心說自己不過是想找個機會乘機跑路而已,現在卻跟這幾個混蛋在一起,想不假戲真做都不行了!
然後,他便又在心裡將路遠祖宗十八輩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說路遠啊路遠,老子上輩子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睡了你的女人,先前被你這混蛋害的還不夠嗎?現在連你的狗腿子都他.媽這麼害我?你丫簡直就是個掃把星啊你!
“朱團長,天色不早了,你就趕緊準備吧!”
黃傑得意洋洋的過來道:“這次夜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你提頭來見!”
“……”
聽到這個命令,朱君濠兩眼望天無語凝噎,心說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有今天這樣一個下場,這分明就是要逼死自己的節奏啊!
可是,軍令如山,還有黃傑任海方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他不得不立即開始奉命行事!
與此同時,在北平天津一帶通往徐州的鐵路上,七八列長長的火車正在飛馳,這火車四面八方嚴嚴實實,看上去就像是運輸貨物車廂一般,從外根本看不到內部的情況。
車廂內,無數的日軍將每一節車廂都擠的像是沙丁魚罐頭一般,空氣中散發着燻人欲嘔的汗臭腳臭等各種難聞的臭味。
六月的天氣,即便是晚上已經顯得有些悶熱,而擠滿了人的車廂內,就顯得更加悶熱,無數的日軍早已脫光了衣褲,只剩下胯下髒兮兮的白布條遮羞。
可儘管車廂裡的條件差的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可這些日軍卻沒有發出一絲怨言,車廂裡安靜的落針可聞,每個日軍的臉上都充滿了神聖而且自豪的光彩,因爲他們覺得,自己是爲了天皇而戰,爲了整個帝國在吃苦!
同時,他們的眼裡更有着難掩的興奮,因爲出發前軍部已經說過,這一仗只要順利,很可能一鼓作氣打到支那人現在的首都武漢,大大的加快結束戰爭的進程!
到時候戰爭結束,他們就會像是英雄一般的回國,接受帝國自己的歡呼和膜拜了!
“明天晚上,他們就能神兵天降一般的抵達官渡戰場——顫抖吧,支那豬,我們偉大的帝國陸軍,將無情的碾碎你們,踏着你們的屍骨跨過黃河,徹底征服這片土地!”
這般想着,無數的日軍臉上都露出了歡快的笑意。
與此同時,在徐州通往開封的鐵路線上,有大量的日軍在來回巡邏,任何妄圖靠近鐵路沿線的人,都會被他們無情射殺!
這一帶的鐵路,在路遠想到日軍可能以這鐵路快速運輸兵力之前,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因爲要麼根本沒關注,要麼發現異常的人,都已經死了!
沒人會想到,這段當初國.軍在撤退之時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鐵路,那些被炸燬的橋樑,被拆掉的軌道,已經幾乎全部恢復了原樣,大量的日軍工兵正在抹黑對鐵路進行最後的檢測之類的收尾工作。
“八嘎,那邊有人!”
“追上去,別讓他跑啦……”
黑暗中,忽然有日軍斥候在尖叫,大隊日軍從暗處出現,噼噼啪啪的槍聲響起,不過一會兒,穿着破破爛爛的難民屍體,便被拖了回來。
“少佐閣下,已經幹掉了!”
一名小隊長確認過屍體之後對臉色陰冷的日軍少佐彙報道:“真的很奇怪,前兩天都沒什麼支那難民出現在這鐵路沿線,可從天黑到現在,居然出現了幾十個,這幾個小時,爲防泄密處死的支那人,比前幾天加起來的都要多!”
在剛剛得到支那軍可能反撲之時,這些日軍就立即展開了對鐵路的修復工作,當時這些日軍並不知道現在修復鐵路有什麼用,直到昨天凌晨中牟之戰開始打響,他們才明白這條鐵路的重要性,防範的強度便再次提升了幾個等級。
“聽說支那軍湯恩伯部兩萬餘人在官渡一帶做出了防禦態勢,並且豪言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阻止我軍馳援中牟……”
另外一名軍曹開心的笑道:“真想看看,到時候湯恩伯發現出現在中牟的不僅僅是我帝國阪垣師團和第十大隊,還有另外兩個師團,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了七萬人,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哈哈哈,還能有什麼表情,肯定是哭爹喊孃的逃跑唄——要知道,這湯恩伯部,在藤縣之前,我軍一個小隊不過百人,都擋住了他們一天一夜呢!”不少日軍鬨笑了起來,這是所有日軍都知道的笑話,無比荒誕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過那少佐卻沒有笑,他的眉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屍體,忽然道:“將他們的衣服脫下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