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聽到路遠講述的關於飛雷炮的原理,雷鳴韓曉磊興奮的渾身都在哆嗦:“炮火的緊缺,一直是我們對陣日軍之時屢屢傷亡慘重的最大因素,以後有了這飛雷炮,咱們在炮火支援上的乏力,怕是要大爲改觀了!”
“飛雷炮是團長圖個好聽,可千萬別將它當成了救命稻草——可別忘了,咱們團長還說了,這炮還有個名字叫做沒良心炮,它可不管是鬼子還是自己人,那是想炸就炸……”
毛英提醒道。
“那至少也得十炮裡有八九炮落鬼子頭上吧?這麼算算,還是咱們佔便宜!”
雷鳴興奮的道,對毛英的提醒毫不爲意,偷偷回頭對自己帶來的警衛下令,趕緊回軍需處那邊,有多少汽油桶就搞多少汽油桶,有多少炸藥就搞多少炸藥。
他雷鳴聰明,韓曉磊也不傻,也在下緊急命令,氣氛緊張的簡直跟打仗一般。
韓曉磊也是如此,雖然他將路遠已經恨的牙癢癢了,但是事關團裡以後的作戰炮火問題,他絲毫不會懈怠,更不會出現因爲恨路遠,於是即便是路遠提出的的確有用的建議都寧死不用的事情來。
在這方面,他的確有着一個將領必備的素質,個人恩怨是個人恩怨,戰事就是戰事,不會混爲一談。
看着幾名堂堂團長爲了汽油桶而這麼緊張的樣子,路遠忍不住的苦笑搖頭。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會想着將飛雷炮這種不靠譜的東西拉出來用,更不敢認同雷鳴所言的十炮裡只要有七八炮落鬼子頭上,剩下兩炮就算落自己頭上自己也算是佔便宜的說法。
雖然他也知道,雷鳴等人有這種想法,也是逼不得已,甚至他在決定使用飛雷炮的時候,也是抱着同樣的想法。
可是,一想到那些可能被自己的炮火炸死戰士們,他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悲哀。
現在,他只希望,王博士等人的到來,能夠更進一步的加快工業方面的建設,特別是軍工方面,這樣,就能儘早的多造出一些適合目前戰爭情況的炮火裝備到團裡甚至是八路軍的部隊中去,將這沒良心炮儘早的淘汰掉。
只有這樣,纔會讓少一些的鐵骨錚錚的戰士們死在自己人的炮火之下。
當然,他知道這只是空想,一個縣的工業基礎,哪怕發展到極致,能生產出的武器都是有限的,想要飛雷炮退出戰爭的舞臺,恐怕需要漫長的時間。
“咳咳咳……”
安排好了一切,雷鳴乾咳了一陣這才大大咧咧的開口道:“路遠,你們團這次有了這麼多的物資,多多少少也要勻給我們一點吧?吃獨食這個習慣,可是很不好的哦……”
要完了一樣要另外一樣,似乎永不滿足,這雷鳴,倒是保持了他一慣的優良傳統。
毛英大狗熊等人直癟嘴,連鄙視嘲諷的話都懶得說了。
對於雷鳴這種臉皮厚的賽城牆的傢伙,無聲的鄙視是最好的方式。
因爲無論說多少,雷鳴都絕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反倒是浪費一大泡的口水。
雖然毛英徐雲等人都清楚,要是有辦法,估計雷鳴這幾個傢伙也不願意去求誰,可這絲毫不妨礙他們的鄙視——川畢竟他們的軍獨立團照樣窮啊,可川軍獨立團,去求過誰?
“已經給你們安排了,要一半,不可能,但也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多少是點心意!”
路遠道,直到此時,他的話纔算涉及到了郭靖宇,畢竟先前,郭靖宇可是一張嘴就要一半的。
郭靖宇悶哼一聲不說話,牙齒又咬的響了幾分。
“哈哈哈,再多不嫌多,再少不嫌少!”
雷鳴韓曉磊哈哈大笑,他們雖然貪心,卻也是有優點的,那就是隻要有便宜佔,他們就也能滿足,絕不會有那種不給我多少就不行的想法。
同時,這兩個傢伙還不住的衝郭靖宇擠眉弄眼幸災樂禍,分明是在說,明明一張嘴就能要到的東西,幹嘛搞的跟路遠撕破臉啊?何苦來哉呢?
”團長,咱們這次的事,分明就是這兩個傢伙坑咱們!”
團政委看着二人你幸災樂禍的神情,氣的鼻子都歪了,咬牙切齒的對郭靖宇道。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郭靖宇悶哼,又開始衝着雷鳴韓曉磊咬牙切齒,心說你們這兩個混蛋,居然給老子下套?等將來我們蘇共派重新崛起的時候,看看你們怎麼求我,哼!
“哎呦,總算將這些要飯的打發走了!”
看着雷鳴韓曉磊等人喜滋滋或者氣沖沖的去倉庫那邊領取物資,徐雲才長噓了口氣道。
“是啊,這被窮親戚沾上了吧,要幫吧,沒個頭,而且自己也困難,要不幫吧,看着又不落忍,難啊……”
王麻桿毛英也是長嘆道,八路軍方面,現在就是他們川軍獨立團的窮親戚,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偏偏這窮親戚的臉皮還厚的離譜,實在讓人爲難。
“好啦,別抱怨了!”
路遠笑笑道:“至少咱們這窮親戚跟咱們是一條心,給他們的東西,他們也是用來打鬼子而不會在咱們背後捅刀子,就知足吧!”
“那倒是!”
聽到這話,衆人的心情便也好了許多,畢竟那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孃的事情,他們已經見的太多了。
比起和中央軍配合,上出錢出力還受一肚子氣的情況,八路簡直就美的跟天使一樣。
“走,跟我去傷兵營看看!”
路遠起身道。
每一次的戰後,去傷兵營甚至比面對那些烈士的家屬跟讓路遠難受。
烈士家屬們的心碎,至少是一次性的,而傷兵營的情況,簡直就跟鈍刀子割肉一樣,一點點的磨,死去活來。
特別是那些重傷員們,眼看着活不了,可久久不會死去,一直哀嚎着,掙扎着,那種感受,簡直讓人想補給他們一槍,讓他們少受點苦。
“團長……”
剛剛出門,便看到蘇巖帶着洛青虎牛疙瘩,還有王博士李會長等人走了回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難掩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