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郊外翠明莊,雖然夜幕降臨,但是在一座校園內仍然燈火通明,屋內不斷的響起一陣如同哀樂般的日本民族音樂,三名臉上敷着厚重的脂粉,打扮的如同女鬼般的歌伎,穿着和服,手裡拿着一支精美的摺扇正在臺上翩翩起舞。
臺下坐着兩個身穿和服的老鬼子,坐在主位的就是日本華北派遣軍新任司令官崗村寧次大將,崗村寧次這一次不但官升一級,而且連軍銜也晉升爲了大將,由此可見日本天皇對崗村寧次的器重和對華北地區的重視。
而坐在崗村寧次對面的這個老鬼子,就是駐華北日軍第一軍新任司令官,巖鬆義雄中將。雖然在山西戰役中,日軍第1軍被中國軍隊全殲,但是在太原被收復之前,小鬼子已經提前將第1軍以及下屬各部隊的軍旗全都空運回了北平,崗村寧次就任華北派遣軍司令官之後,隨即下令重建第1軍,司令部暫駐石門,所以在日本方面是不承認第1軍被全殲的,畢竟一個軍的兵力被全殲實在太丟人了。
日本軍隊的編制,在師團之上,還設有軍,方面軍和總軍。例如華北派遣軍就屬於方面軍,下設第1軍和第12軍及方面軍直屬部隊,而中國派遣軍則屬於總軍,統帥關內的所有日軍部隊,包括華北派遣軍。另外在東北的日本關東軍也屬於總軍。
“呦西~!”崗村寧次微笑着點了點頭,端起酒杯笑着說道:“巖鬆君,來喝酒。”
“哈伊!”巖鬆義雄連忙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端起了酒杯。
兩個老鬼子一飲而盡,隨後放下了酒杯。兩人身後各跪坐着一名日本侍女,連忙爲兩人斟酒。
“呦西!”巖鬆義雄一臉讚歎的說道:“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的酒了。”
崗村寧次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那是自然,這可是這次我回日本,天皇陛下親自賞賜的御酒。”
“納尼?”巖鬆義雄臉露驚訝之色,隨後點了點頭說道:“難怪,天皇陛下賞賜的御酒果然非凡品所能比擬呀!我也是沾了司令官閣下的光,纔能有幸嚐到御酒。”
崗村寧次擺了擺手說道:“巖鬆君這話就說錯了,天皇陛下的這御酒本來就是賞賜給我華北派遣軍全體皇軍勇士的,並非賞賜給我一人,所以巖鬆君可不是沾了我的光,而是沾了我們華北派遣軍的光了。”
巖鬆義雄一臉恭敬的說道:“天皇陛下聖恩浩蕩,微臣只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方能報答天皇陛下厚恩。”
“嗯!”崗村寧次微微點了點頭,臉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看着巖鬆義雄說道:“山西一戰,皇軍遭遇前所未有之慘敗,經此一戰我大日本帝國可謂是顏面掃地,天皇陛下震怒。然天皇陛下寬厚,並未怪罪我等,命我等戴罪立功,徹底擊敗支那人,收復山西,徹底穩定華北之秩序,一雪前恥。如今支那人陳兵百萬,聚集於山西,察哈爾等地,預與皇軍決戰,對此巖鬆君可有破敵之策呀?”
崗村寧次話鋒一轉,突然切入主題,讓巖鬆義雄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
巖鬆義雄皺着眉頭想了想後,一臉嚴肅的說道:“司令官閣下,以卑職愚見,太行山脈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支那人又聚集重兵駐守,我無敵之大日本皇軍雖然不懼,但是如果正面發動強攻,即便能夠取勝,重新佔領山西,也必然是慘勝,實爲下策。”
“呦西!”崗村寧次點了點頭說道:“巖鬆君所言甚是,我大日本帝國皇軍士兵的生命何其寶貴,絕對不能白白消耗。聽巖鬆君的意思,似乎已有破敵之上策了。”
巖鬆義雄故作謙虛的說道:“司令官閣下繆讚了,卑職雖然愚鈍,但是卻也想到一個辦法,能以最少的代價收復山西。”
“呦西~!”崗村寧次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巖鬆君不愧是帝國棟樑,鄙人洗耳恭聽。”
巖鬆義雄一臉恭敬的說道:“支那人雖然在山西聚集了一百多萬兵力,但是這一百多萬支那軍隊當中包括八路軍,晉綏軍以及中央軍。”
“呦西!”崗村寧次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支那軍隊派系林立,各路軍閥貌合神離,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皇軍當年才能快速的擊敗支那,佔領支那的大片國土。如若支那人真能團結一心,當初皇軍即便能夠取勝,也絕對不會這麼容易,花費的時間,損耗的兵力也必然會高出數倍。”
“哈伊!司令官閣下所言甚是。”巖鬆義雄一臉恭敬的說道:“所以,皇軍如果能夠充分利用這一點,挑起支那人之內鬥,令其不斷內耗,屆時山西境內的百萬支那軍隊,就會變成一盤散沙,自顧不暇,皇軍適時發動進攻,必然能夠事半功倍。”
崗村寧次點了點頭說道:“此計雖妙,然而我聽說,山西之支那軍隊,目前十分和睦,已經聯合在太行山脈構築防線,共同抵抗皇軍。”
巖鬆義雄微笑着解釋道:“支那人今日之聯合,無非就是迫於我大日本皇軍的壓力下的無奈之舉。如若皇軍減輕對山西支那軍隊之壓力,讓支那人錯誤的以爲皇軍暫時不會反攻山西,如此一來支那人必然會放鬆戒備,皇軍在適時的進行挑撥,貌合神離的支那人肯定會反目爲仇,爲了山西的地盤而互相爭鬥,屆時便是皇軍收復山西的良機了。”
崗村寧次點了點頭說道:“那巖鬆君以爲,我們該從哪裡作爲切入點呢?”
巖鬆義雄微微有些得意的說道:“晉綏軍。”
“晉綏軍?”崗村寧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哈伊!”巖鬆義雄點了點頭說道:“司令官閣下,在支那多年,乃是軍內有名的支那通,應該對晉綏軍的那位閻長官非常的瞭解吧?”
崗村寧次點了點頭說道:“此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軍閥,不過其割據山西數十年,始終屹立不倒,也算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