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李景就沒有給熊野浩二半點的空閒,偏偏還找不到任何的藉口。
當李景回到他們臨時的住所,何斐、趙長軍、小翠都在等他了。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郭鐵柱和劉福貴等人並沒有住在一起,而是和那些招來的“新兵”在一起。當聽完李景的敘述,仨人樂的像個什麼似的,趙長軍好一點,軍人,自由他們表示心情的一面,怎麼看都有一點嚴肅。不過何斐和小翠就不一樣了,咯咯咯的,簡直是笑了一個花枝招展。
趙長軍有點好奇,笑過之後看着李景,就像是看着什麼怪胎一樣,當李景也被他看得有點莫名奇妙的時候他才說道:
“以前剛看見你的時候還是一個軍人,咋這一轉眼就成了一個比土匪還土匪的人啊?你說,你着腦袋裡面到底是些什麼?”
“還真的能整,搞出一個什麼僱傭軍,做事還要這小鬼子付錢,我說教官,這個事情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其實,不只是趙長軍,就是何斐和小翠心中也有這樣的疑問。此時趙長軍一開口,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景的身上。
被三人如狼一樣的目光看着,看來自己給的答案要是不合他們的心思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三人撕碎的可能。李景雙眼一翻,作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雙手一攤,“我說,你們總不能讓我這個漢奸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吧?”
趙長軍是軍人,自然有着軍人嚴肅的一面,就和李景在戰場上一樣,李景的話顯然沒有讓他滿意。所以瞪眼看着李景,不過沒等他說話,何斐說話了:
“景哥,什麼僱傭軍?我們聽都沒有聽過?快說,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還有,你這些戲弄鬼子的辦法又是怎麼想到的。”說完,何斐一雙眼睛就想要要冒出小星星一樣的看着李景。
李景看着三人,心中突然涌起了很多很多的思緒,一提到僱傭軍,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思念,有太多太多的牽掛。一個個隨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瞬間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忍不住痛苦的閉上了眼。
趙長軍等人都有點詫異,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們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因爲這個問題很有可能就是李景心底最深的痛!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眼中都有了一絲後悔。
“景哥,我們不該問這個問題,對不起,你不想說就不說了吧。”小翠柔聲說道。
一滴眼淚,從李景緊閉的眼角悄悄的滑落。屋裡的三人有點傻眼了。
“景哥”小翠差點要哭了。她距離李景最近,此時顧不得害羞,輕輕的將李景的胳膊抱在懷裡,不停的搖動。
何斐的嘴張了張,但是沒有發出任何生意。
“我沒事。”李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穩心神,然後拍拍小翠的手,輕聲說道。
“既然你們想要聽,我就告訴你們吧。”李景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手搓了搓臉,緩緩的說道。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曾今有一個飛鷹僱傭兵團,他們的團長,曾經是一支特種部隊的士兵,因爲戰友被敵人暗殺而傻掉了所有的俘虜,仇報了,但是團長也由此被開除了軍籍,在他的教官和戰友的幫組下離開了祖國,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組建這一支飛鷹”
李景像是在講故事,緩緩的將自己的經歷慢慢的說了出來,只不過他告訴三人的是他解散了飛鷹,只因爲自己的祖國收到了侵略者的侵略。
屋裡很靜,除了李景緩慢而沉重的聲音,就只有幾個人隨着他的敘說而變化的呼吸聲。雖然李景並沒有說明,但是他們已經知道,這個飛鷹團長就是李景,雖然李景很平靜的說是解散了飛鷹,但是他們知道,這中間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李景所說的那麼簡單。
當聽到李景和這些飛鷹戰士一起出生入死的時候,三人都爲他們這些人身處險境而擔心。
當聽到李景和這些飛影戰士一起嬉鬧,他們爲他們這些人的單純、幼稚而發出會心的微笑。
當聽到一個戰友因爲救李景,身上被打成了馬蜂窩的時候,他們爲這種戰友間同生死共患難的情誼而哭泣;
故事中的悲歡離合,撥動着幾個人的心絃,酸甜苦辣,在這短暫的時間讓三人都細細的體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遠傳傳來一聲雞鳴的時候,李景終於結束了他們的談話。而三個人還沉浸在故事中
“景哥,你就按照飛鷹的訓練方式訓練我們吧!相信我們,我們會成爲新的飛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何斐擡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認真的對李景說道。
“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趙長軍的教官,我們這些人都是飛鷹戰士!”趙長軍刷的一聲站了起來,莊重的給李景行了一個軍禮。
兩人的話讓李景慢慢的從悲痛中走了出來,他不是鐵石心腸,他也有他的感受,新組建的隊伍取名飛鷹就是他對這些戰友、兄弟的一種思念!不過現在聽到趙長軍的話,心中的豪氣慢慢的又升了起來。
“謝謝你們!”李景也站了起來,看着屋裡的人種種的點點頭。
“我們確實需要一支像飛鷹一樣的作戰隊伍。鬼子現在有特種部隊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們想一想,軍團作戰,就像是兩隻大象在打架,可是對方這突然間冒出一隻螞蟻,在他要命的地方狠狠地來上一口,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李景的話讓趙長軍想起了399團在忻口的那一次戰役,隊伍剛一開始投入戰鬥不久,他們的中下級基層軍官就倒下了差不多一半,隊伍差點混亂起來。李景現在的話很大的可能上是解除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所以他點了點頭。
“要訓練的項目是很多的,潛伏,偵查,以及搏擊、狙殺等等一系列的,我們都要訓練!飛鷹,需要的是能打仗,會打仗的人!”
在雪狼谷那邊,李景相當於只帶他們訓練了一天,可是就是這一天,讓所有經歷過的人都無法忘記。而且這後來還和鬼子的櫻花突擊隊交過手,也知道了李景的擔心和用意。所以李景這一句話在這些人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能打仗,會打仗,這確實是需要認真、嚴格的訓練。
“這一次我們救人,順便粉碎敵人的這一次陰謀,然後回山好好的訓練,鬼子的野心很大,絕不會只是攻佔一個小小的山西了事。”李景接着說道。
何斐一聽這話想起了一個問題,“景哥,你不是說鬼子很有可能今天晚上會有行動嗎?爲什麼你沒有安排我們行動呢?”
“呵呵,白天你們還沒有折騰夠啊?”李景一聽笑了,何斐等人一想到白天李景和他們做的這些事讓鬼子屁都放不出,也會心的笑了。
“你們不要把敵人想的太簡單了!白天我們鬧出了那麼多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有替死鬼,再不濟我們也有充足的理由。但要是我們晚上再出去的話,那熊野浩二可不是傻子!”
“你以爲鬼子就放鬆了對我們的監視?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至少有三個人在暗中監視我們!如果不出我所料,一定是鬼子那個什麼櫻花。”
“我們白天鬧騰,讓熊野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他在行動的佈置上就會存在漏洞!同時張新發在外面,天亮之後我們就能知道消息了,到時候再決定怎麼行動也不遲。”
“還有,我們的目的是爲了救人,鬼子戒備森嚴,現在首先得任務就是如何取得鬼子的信任,我們纔好順利的救出猴子。還有何三和金鎖。”
李景的考慮是很周到的,三人一聽都放心了。事情得到了解決,屋子裡的氣氛就輕鬆了很多。這時候何斐突然想起李景白天做的事,看着李景現在有點嚴肅的臉,笑了起來。
“景哥,你現在的臉好嚴肅,我一想起你在鬼子那裡的時候我就好笑。我猜那個熊野看見你的時候肯定是哭笑不得的樣子。”何斐使勁兒的憋住氣,不讓自己笑出聲。
部隊裡的嚴肅認真和僱傭軍的悠閒鬆懈,儼然讓李景有了雙重的性格。此時一看到何斐這個樣子雙手習慣的一攤,一臉的無辜,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笑吧,憋着難受。”
“哈哈,”這一次,不只是何斐,就是趙長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
“你你”站起身捂着肚子的趙長軍儼然沒有了軍人的那種嚴肅認真的模樣,這時候倒像是一個鄰家的大哥。只見他滿臉通紅,一隻手指着李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也太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