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你們的天使!我們就是過來爲你們這些人提供服務的!”羅傑斯得意的說道。
阿克塞勒遲疑了一陣,他仔細地看着羅傑斯。
羅傑斯坦然面對他的目光。
當然這也是保羅教父說的,讓對方信任,首先要做到自信。
遲疑了許久,阿克塞勒慢慢將他肥碩的身軀移動到了安全的地方。低下頭,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是說,你能幫我?”
“當然,我知道你陷入了麻煩!比如,你破產了!或者,你被人騙了,或者輸給了對手,等等等等……你們這些白人,也就只能遇到這些事情,所以,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幫你幹掉仇人,可以幫你拿到競爭對手的情報,甚至,我可以給你的生意找到下家!洪興,記住這個名字,我們是無所不能的!”
黑人熟練地開展了自己的業務。
阿克塞勒心動了。
他的表情終於靈動了一些,看了看羅傑斯,他說道:“如果你能幫我幹掉杜莉那個婊子,我……”
說到這,他才終於響了起來,他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了,他的所有一切都被那個婊子給騙走了!他略微尷尬地說道:“如果你能幫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羅傑斯乾脆的拍了拍阿克塞勒的肩膀,說道:“你要記住,你以後的老闆就是保羅教父,明白了麼?”
阿克塞勒愣愣的點了點頭。
羅傑斯說道:“杜莉?告訴我,哪裡能找得到她?”
他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把手槍,在阿克塞勒的面前晃了晃:“你要親手報仇麼?還是,我替你來?”
阿克塞勒的眼中,一種變態的狂熱一閃而逝。
親手報仇?這是一個多麼有誘惑力的詞語?
他瘋狂地笑了起來:“羅傑斯,羅傑斯兄弟!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親手報仇!哈哈,我一定要親手宰了那個婊子養的!”
“很好!”羅傑斯說道。
半小時之後,阿克塞勒的家中。
一聲沉悶的槍響。
阿克塞勒神色複雜地看着面前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
羅傑斯面帶微笑地站在他的旁邊,說道:“這麼說,是這個婊子勾結了其他人,奪走了你的公司,是麼?”
“是!”
“那麼……兄弟,你說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幹掉他!”阿克塞勒瘋狂地大笑起來。
就在剛纔,他蒼白、肥碩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扣動了扳機,灼熱的子彈瞬間打進了杜莉的身體。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這個跟他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女人,面帶恐懼、驚訝、不解、也許還有一絲絲懺悔地看着他的時候,阿克塞勒知道,他心中的某種東西被釋放了出來。
他並沒有抗拒,也不想抗拒。復仇的快感讓他有了一種深深的飢餓感,他彷彿吸毒一樣,對這種感覺欲罷不能。
阿克塞勒一直都以爲,他是一個反對暴力的人。
但是現在他發現,暴力這種東西有時候非常美好——透過大廳內滿是污漬的窗子,阿克塞勒凝視着外面的夜色和星光,他發現他滿腔的憤懣,好像已經被髮泄出了大半。
感激地將視線轉回了羅傑斯的手上,他面色癲狂地說道:“對,幹掉他,當然是幹掉他!羅傑斯兄弟,我真的很感謝你,很感謝教父對我的幫助!就像你所說,現在我是你們的一員了!”
短短的一個月之內,洛杉磯的大街小巷內發生了不下一千起仇殺案。洛杉磯的警方焦頭爛額地開始查找兇手。
他們很快找到了線索——一個剛剛在洛杉磯中南區貧民窟的混亂地帶成立的小幫派,RS。但是讓警局的警員苦惱的是,這個幫派的成員……他們真的沒有親自殺過一個人,他們充當的,最多是教唆犯的角色。
而殺人的人一般都是白人,但是他們卻僅僅是這個小幫會的外圍成員。
問題是……僅僅這些外圍成員,他們的能量就讓洛杉磯的警察們不敢輕舉妄動。這些人曾是成功的商人、政客、名流,他們無一例外地在經濟危機中受到了影響,或者恰好很是不幸地在前一段時間進入了人生的低潮,然後被RS的成員所“拯救”,從而獲得了“新生”。
RS幫派並沒有找這些人收取任何費用,他們的行爲讓警局陷入了困惑。
黑幫不都是收取保護費麼?而這個新成立的黑幫除了手段激烈一些,他們的行爲反而更像是警察!這讓這些真正的警察們有些無語。
他們完全搞不明白,紅星(以後爲了統一稱呼,RS、洪興一律稱爲紅星)的教父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
但是,這些人並不知道的是,紅星通過他們的外圍成員,已經建立了龐大的社交網,而且通過這些外圍成員的“進貢”,紅星的財力在短時間內飆升了好幾倍。
他們在社會的各個方面都有了自己的代言人,甚至連洛杉磯的議員們都有被他們腐蝕拉攏成功了幾人。
一個月後,洛杉磯的警方發現,如果他們再繼續執着地調查下去,阻力實在太大了。
同時,洛杉磯的犯罪率令人驚異地降低了好幾個百分點,這讓這些警察們也沒有了追查下去的興趣。
不管是不是黑幫,是不是傳統的黑幫,他們只要不爲非作歹,那麼對警察來說就是好事。
洛杉磯東區,費勒斯別墅,五層觀景天台。
這個天台被佈置成了一個小花園的樣子,各類花草奼紫嫣紅,坐落在不遠處的天文臺一側。另一側,是幾排沙灘椅,燒烤架,還有一套大型的音響。
雖然現在夜色正濃,但是音響中卻不停傳來一陣陣優雅的歌聲。這是美國三十年代最流行的歌曲,一羣黑人大漢和一羣黃種人,甚至還有幾個白人,互相扭動着身體,哼着歌,摟着一個個漂亮的舞女在天台上翩然起舞。
笑鬧聲透過靜謐的夜空傳出去老遠,不過這別墅的地基面積夠大,他們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聲音會干擾到別人。
靠近樓下露天泳池位置的一張實木躺椅上,一個短髮的華裔年輕人,臉上帶着優雅地微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這羣人狂歡。
幾個舞女獻媚地對這個年輕人拋着媚眼,但卻絲毫不敢靠近。
因爲,他的身邊,有一個姿色比他們更加出衆的華裔女孩,每當她們試圖勾引躺椅上的年輕人的時候,這個女孩就會露出警惕的目光,狠狠的瞪她們一眼。
這個女孩的身份很恐怖,她們絕不敢招惹。
一個黑人大漢懷裡抱着一個黑人美女,另一隻手拿着一瓶烈酒,仰天灌了一口,然後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到了年輕人身前,這大漢的眼神清醒了一些,打了個酒嗝,說道:“教父,咯,哈哈,羅傑斯是服了!”
這躺椅上的年輕人,正是從中國內地漂洋過海而來的楚盡忠。
楚盡忠微微一笑,站起來,拍了拍羅傑斯的肩膀。
他很看好這個傢伙,有膽子又有頭腦,同時很會說話。
“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楚盡忠說道。
一個亞裔年輕人走了過來,他是被楚盡忠的話吸引過來的。
“教父,你說的,是真的?”
這個人,是原來華青幫洛杉磯分部的陳廣榮,現在他可是紅星的兩大護法之一,可謂位高權重。
羅傑斯不說話了,他舉起酒瓶子對陳廣榮遙遙一敬,摟着自己的女人回到了人羣中。
“洛杉磯的幾個頂尖幫派,尤其瘸子幫和赤恤幫,早就對我們產生警惕了。”楚盡忠說道:“只是他們摸不準我們的底牌,所以纔沒有輕舉妄動。”
陳廣榮不說話了,他的面色有些凝重。瘸子幫就不說了,他們的首領*,可是洛杉磯有名的狠人,戰鬥力極強同時也有着驚人的領導能力。而且,瘸子幫就是從中南區發家的,現在,瘸子幫最起碼有兩萬名成員。
紅星,現在只有四千人。
“不用緊張。”楚盡忠微微擺手,說道:“我們並沒有和他們搶生意,所以,他們不會將我們怎麼樣!如果沒有赤恤幫,那麼瘸子幫可能會對我們下手,但是現在他們兩強相爭,我們就很安全了。”
陳廣榮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他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卻又說道:“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綽號將軍,是個無比強勢的人物,但是他卻很聰明,他知道,我們和他們的‘生意’並不衝突,所以,他應該可以容忍我們的存在。赤恤幫的克萊森雖然也是個狠人,但是畢竟赤恤幫是由好幾個幫派合併組成的,他們幾個主要的成員幫派之間矛盾重重,所以,他們的威脅也不大。”楚盡忠冷靜地分析着:“所以,我們很安全!”
陳廣榮笑了。
和楚盡忠相處也有了一段時間,他自然知道,楚盡忠說“我們很安全”的時候,那意思就是:他們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