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李茂側臉看着施虎,心想:這小子腦袋瓜還挺靈光的,一點不像那種生活在深山中的山野村夫。
施虎朝前面與刀蘭香走在一起的松原紀香盯着看,天亮後他特意的看過鬆原紀香的臉蛋,像朵花似地,此刻雙目緊緊盯在松原紀香窈窕的後腰,那屁股,走起路來晃悠悠的,惹得他心癢癢的,很想跑上前去摸一把。
董李茂見施虎傻愣愣的朝前面兩個女人看,心裡有些不快,這兩個女人,可都是他臨幸過的,從男人自私的角度講,沒有哪個男人見到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盯着看心裡會很樂意的。可董李茂又一想,自己不屬於這個時代,但她們卻是活生生的生活在這個時代中,要是她們在抗戰後還能活下來,得有屬於她們的歸屬。
想到這裡,董李茂說:“施虎,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什麼事?董連長儘管開口,只要我施虎能辦到,刀山火海,我都願意。”施虎拍着胸脯說。
“紀香……”董李茂差點說出松原紀香的名:“看到和蘭香走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了嗎?”
施虎笑嘻嘻的點點頭:“你說的是她呀,怎麼啦?”
“我想請你把她帶到河康山寨去。”董李茂早已想好安置松原紀香的辦法,即使施虎不來,他也會派人或親自送她到天狼那裡。
施虎似乎感到非常樂意:“呵呵……好啊,這是小事一樁,我保證把她完整的帶到河康山寨。”
“你告訴天狼,這個女人曾經幫助過我,要他好好的照顧她。”董李茂的意思,是想讓松原紀香以後有個好的歸宿,像她這樣的女人,只有天狼那樣的英雄豪傑才能配得上。
“好,我一定轉告狼王。”施虎像是沒聽明白董李茂話裡的意思。
董李茂也不好明說,也許人家天狼早有喜歡的女人。
‘紀香,對不起,我不能把你留在身邊,因爲我不能給予你任何承諾,只好把你交給天狼照顧了。’董李茂雙目看着松原紀香的後背,心裡默默的說。
施虎卻心裡想:真是老天有眼,我要有老婆了!
董李茂的這個決定,讓天狼幾十年都生活在一種錐心的痛苦之中,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特務連到達獵戶家,董李茂打算在這裡讓隊伍休整到過完春節,離中國傳統的春節只有不到二十天時間,連隊弟兄,征戰了那麼久,也該好好的休整一番,過個像樣的春節,爲此,特務連當天在獵戶家周圍,臨時搭建了幾間木板房,按排爲單位,每個排住一間,除了董李茂住在獵人家中外,還有刀蘭香和松原紀香也住在獵戶家裡,兩人共同住一間屋子,也就是那間董李茂和松原紀香養傷住過的堂屋左邊那間,所以董李茂只好住在樓上其中一間屋子中,另外的屋子,給王寶強一家人住。
王家貴和張大力,早認出了松原紀香就是曾經在山洞中見過的女人,兩人找到董李茂。
“連長,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她怎麼……”張大力不敢開口問,所以由王家貴來當惡人,話沒說完,就被董李茂打斷。
“你們兩個,是來向我興師問罪的嗎?”董李茂雙眼一瞪,掃了王家貴和張大力各自一眼。
張大力趕緊把腦袋垂下,用胳膊捅了王家貴一下:“我說別問吧,你偏要問。”
王家貴卻盯着董李茂,不依不饒的想問個明白:“原來連長你是爲了這個被日本鬼子玩過的婊子,纔沒有回連隊的。”
“王家貴!”董李茂把手中的菸頭往地上一扔,用腳在上面踩踏兩下,惱怒的大聲喝道:“把你嘴巴放乾淨點!什麼婊子!你把她想成什麼人了?她也是個受害者!何況,是她把松下長貴的野狼敢死隊要偷襲惠通橋的消息及時通知了我們情報部門,所以咱們國家還在自己手中,要不然,你現在早已變成無家可歸的野狗了!她還幫助我把殺害小鬍子的段文海殺了,而且就在一天前,要不是她幫忙,我恐怕也沒辦法殺掉孔祥飛和餘求雨那兩個叛徒!這說明,當初我放了她,是正確的!她爲我受了傷,難道不該照顧好她嗎?”
王家貴見董李茂發怒了,也覺得連長說的確實是事實,小聲嘀咕:“我只是覺得奇怪,隨便這麼一問,又沒說你不對,幹嘛這麼兇巴巴的。”
董李茂心裡覺得好笑,他就喜歡王家貴這種心裡藏不住事的脾氣,咳嗽了一聲,把口中的痰吐出來,放緩了語氣說:“當時我要不是那樣,你們也知道,姐姐肯定會殺了她。”
王家貴和張大力知道董李茂說的姐姐是誰。
“但連長你也不該瞞着我們弟兄呀,我看到這個女人,還以爲見到了鬼呢。”張大力擡起頭來說。
王家貴卻小聲問:“連長,你是不是和她……嘿嘿……”
董李茂沒有否認,嘆了口氣說:“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她的真名叫松原紀香,是日本人,被日軍召爲慰安女來到中國的,被日本間諜組織訓練成一個特工……”董李茂把松原紀香的事,講給了王家貴和張大力,最後說:“現在她回不了日本,也不可能再呆在滇西,我已經給施虎說好了,讓他帶紀香到河康山寨去。”
就在董李茂和張大力及王家貴講起松原紀香身世的時候,刀蘭香躺在董李茂曾經睡過的牀上,松原紀香仍然睡她養傷時睡的那張牀,兩個女人,心裡共同想着同一個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杜瑪姐姐,你和董大哥,就是在這裡養的傷吧?”刀蘭香是從曾子凡口中知道董李茂和松原紀香在獵戶家中養傷的,當時她心裡很是不好受,現在,刀蘭香不僅不怪罪松原紀香,而且開始很親切的喊她姐姐了。
“是啊,嘉城是個好男人,蘭香,你真有福氣,有嘉城這樣的男人疼愛。”松原紀香靠坐在牀頭,望着窗外說。
“是董大哥給你說的嗎?”刀蘭香心裡甜絲絲的。
“說什麼?”松原紀香其實心裡明白刀蘭香問的是什麼,但她卻裝糊塗。
“哎呀……就是……就是……不說了,杜瑪姐姐真壞!”刀蘭香羞得用被子把頭矇住。
“嘉城和我在這裡的時候,經常提到你。”松原紀香笑着說:“我可以從他的言談中,看出,他很愛你。”
其實,董李茂在松原紀香面前,從未提過刀蘭香,她如此說,也是爲了將來董李茂能和刀蘭香在一起。
“杜瑪姐姐,以後你有何打算?”刀蘭香掀開被子問。
“我……”松原紀香朝刀蘭香這邊瞅了一眼說:“晚飯後,嘉城給我說了,要我明天就跟施虎他們走,要我以後住在河康山寨。唉……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蘭香你了。”
“要是姐姐你不想去河康山寨,我明天給董大哥說說,把你留下來吧。”刀蘭香聽到松原紀香說以後再也見不到的話,心裡酸酸的難受,但又有些歡喜,還以爲董李茂如此安排,是爲了打發走松原紀香,好和自己相處呢。
“謝謝你,蘭香,你別給嘉城添麻煩了,我願意到河康山寨,據說,那裡像仙境一樣的美,生活在那裡,我會很開心的。”松原紀香勉強露出微笑說,可她心裡卻不這麼想,要不是因爲自己是日本人,曾經當過間諜,她才捨不得放棄董李茂這樣的男人呢。
“那裡確實很美,而且,天狼的母親人很好。”刀蘭香打了個哈欠說,她昨晚一夜沒睡,走了一天一夜的路,早就困了。
“快睡吧,時候不早了。”松原紀香也假裝打了個哈欠,其實她毫無睡意。
不一會,傳出刀蘭香均勻的熟睡呼吸聲,松原紀香慢慢地下牀,她想在最後一夜,用自己的方式,與董李茂告別。
董李茂住在竹樓上挨近樓梯的那間屋子裡,張大力和王家貴走後,他躺在牀上,也無法入睡,不是因爲松原紀香要走了,而是在想孔祥飛臨死前說的話,他相信一個即將死的人,是不會說謊的。
“我該不該儘快去一趟龍陵呢,如果張文墨沒有叛變,吳掌櫃就不會有危險……”董李茂小聲的自言自語,雙手枕在頭下。
松原紀香知道董李茂睡在那間屋裡,她出了堂屋,踮起腳尖的走路,往樓上悄悄地走。
董李茂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立即警覺的從牀上下來,拔出手槍,輕輕拉上堂,躲到門後。
松原紀香走到董李茂睡的屋子門前,伸手輕輕一推,門沒開,裡面上了門閂,於是壓低了聲音喊:“嘉城,你睡了嗎?”
董李茂一聽是松原紀香的聲音,把槍別在褲頭上,光着上半身,拿開門閂,咯吱一聲拉開門,一個軟綿綿的身體,從門外撲了進來,投入到自己的懷抱中。
松原紀香撲進董李茂懷裡後,沒等董李茂開口說話,她的脣貼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口。
董李茂趕緊用腳把門關上,雙手托起松原紀香臀部。
松原紀香的雙腿叉開,環住董李茂的腰,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口依然緊緊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