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李茂一字一句的說:“我們必須在日軍特務找到軍需站前,把他們幹掉!這條運輸線不能毀了,要不然,深入到緬甸的十萬遠征軍,二十幾天後就難以撤退!”
“撤退?”李媛媛奇怪的問:“我們這纔開始與日軍正面交上火,而且還佔據了上風,爲何要撤退?”
董李茂撓撓頭皮,苦笑着回答:“我說的是以防萬一,再說了,要是這條運輸線被毀,後方的軍用物資怎麼運到前線,前線的傷員如何往後方運送,所以我們必須保住這條運輸線。”
“連長,你下命令吧,你說怎麼幹,我們弟兄都聽你的。”朱永勝的話,引來其他幾個人的附和:“我們都聽連長的!”
董李茂忽然想到杜聿明的那張委任狀,看來,太姥爺當年在前往上任的途中,就帶領九連剩下的十一個士兵幹起了特務連的活,此時,自己以太姥爺的身份,正在完成一項具有歷史意義的大事,這條運輸線要是當年沒保住,恐怕死傷的人會更多,甚至全軍覆滅都有可能。
想到這些,董李茂發自心底涌起一股自豪感,這件事,要真是當年太姥爺領着手下的人幹成了,應該算得上一大功臣,可惜,太姥爺死後,除了留下那張背靠怒江大橋身穿上尉軍服的照片外,卻毫無名氣。二戰時有很多抗日英雄、抗日名將,卻很少有人提起緬甸遠征軍中的那些抗日英雄們和名將們。
這不得不讓董李茂深思其中的歷史原因。
“董連長……”李媛媛見董李茂發呆,接連喊了他幾聲。
“呃……”董李茂回過神。
“弟兄們都等着你這個大連長下命令呢。”李媛媛提醒董李茂。
“既然伏擊車隊的敵人是在山坳裡,那其他沒有暴露的敵方諜報人員,也該在這附近纔對。”董李茂站起身,朝黑乎乎的四周掃了一眼,然後問李媛媛:“姐姐,如果是你,會把發報的位置選在哪裡?”
李媛媛也跟着站起身,朝四周看,她搖搖頭說:“天太黑,什麼也看不清,不過,收發報需要信號,在山坳裡肯定是不行的,必須是在高處,但又不能太高,那樣容易暴露自己所處位置……”
等李媛媛說完,董李茂下了命令:“我們就在這裡等。”
“等?”朱永勝有些不明白的問。
“是的,等着天亮,在天亮前,弟兄們也可以好好的睡上一個多小時。哎呀,早知道這樣,應該從運輸車上拿點吃的。”董李茂覺得肚子餓了,用手摸着肚子說。
“把包給我。”李媛媛伸手跟胡三要她的包:“我包裡有壓縮餅乾和巧克力,而且還是美國貨,正好派上用場,這可是你們孔團長孝敬我的禮物。”說着,接過胡三遞來的包,打開扎得緊緊的口袋繩索,伸手進去,在裡面摸索一陣,拿出一包還沒開過的壓縮餅乾,遞給董李茂。
“你認識矮冬瓜?”董李茂接過李媛媛遞來的壓縮餅乾,隨口問了一句。
“他是駐守瑞麗的最高指揮官,我當然得與他打交道,不然,我和手下的地下活動,會被認爲是日特份子而遭軍隊清剿,所以在部隊駐紮瑞麗後,我單獨與他會過面,這些美國貨,是那次會面時,他給我的,可惜我只帶了這麼點出來。”李媛媛的右手,還在包裡摸索。
“呵呵……看來我叫你姐姐是叫對了。”董李茂笑呵呵的與李媛媛打趣。
朱永勝卻在一邊斜眼瞅董李茂,似乎對董李茂與李媛媛說笑有些不快。
“現在知道叫我姐姐的好處了吧。”李媛媛又把一包巧克力塞進董李茂手中。
董李茂撕開包裝紙,從裡面拿了一塊壓縮餅乾和一塊巧克力遞給李媛媛,然後自己也各留下一塊,把剩餘的交到朱永勝手中:“分給弟兄們吧,讓大家分散開,兩人一組,安排人警戒。”
圍在董李茂身邊的人,拿到朱永勝分發的餅乾和巧克力後,兩人一組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李媛媛靠坐在一棵樹根上,董李茂在她對面的一棵樹根坐下,因爲沒有水,只能小口的吃壓縮餅乾,味道有點鹹,雖然與他平時吃的麪包和曲奇餅沒法比,但還算香甜可口。
“嘉城……”李媛媛沒再叫董李茂董連長,而是改口喊他的名:“你結婚了嗎?”
董李茂也許是被她的問話噎着了,也許是真的被口中的壓縮餅乾噎住脖子,咳嗆兩聲,伸了伸脖頸,把口裡嚼的嚥下去,纔回答:“還沒有。”話說完,這才發覺不對,太姥爺和太姥姥是四一年一月一日在成都結婚的,太姥姥當時在華西協和大學醫學院下設的醫院實習,記得聽太姥姥說過,她和太姥爺的認識,是在太姥爺負傷住院期間。兩人一見鍾情,等太姥爺傷好出院後,兩人開始約會,於四一年一月一日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四一年十月二十二號,太姥姥生下了董李茂的姥姥,不然,怎麼會有他母親和他呢。
“這麼說,你還沒談過戀愛嘍?”李媛媛又問。
董李茂稍作猶豫,回答說:“談過。”他不想表現出自己是個不討女生喜歡的男生,所以故意這樣回答。
“你女朋友肯定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是同學。”
“大學同學嗎?”
“是高中同學。”
“她現在做什麼?”
“讀大學。”
“讀什麼大學?”
“醫科大學。”
“你愛她嗎?”
“愛。”
“她愛你嗎?”
董李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了一會,弱弱的說:“不知道。”
“哦,怎麼會不知道呢?”
“很久沒見面了。”董李茂加了一句:“也許,她已經愛上了別人。”
一想到白如霜很可能在大學裡和其他男生相愛,董李茂的心就像被人揪了一把的疼,甚至,他還想過白如霜與別的男生親熱時的情景,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彷彿身上血管裡流淌的不是熱血,而是酸溜溜的冰醋。
任何男人,恐怕都難以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乖乖地被別的男人撫弄搓捏,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外乎是一種恥辱,有哪個男人會心甘情願的讓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摟着睡呢,也許就因爲男人這份自私的佔有慾,才使得這個世界充滿了火藥味。
李媛媛從對面站起,走過來緊挨着董李茂右手邊坐下,側臉望着他,柔聲問出一句:“你親過她的嘴嗎?”
董李茂把頭邁向李媛媛,幾乎與她的嘴碰在一起,他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李媛媛,他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漂亮女人,她口鼻呼出的熱氣噴在他的臉上,暖暖的很舒服,董李茂像懷裡揣了只小兔子一樣歡蹦亂跳,身體裡有股衝動驅使着他想伸手去摟抱她。
正在董李茂想把手伸過去的時候,李媛媛卻主動把熱辣辣的雙脣貼了過來,很準確的吻在她的脣上。
董李茂顯得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的吻,只感覺到她吐出的舌撬開了自己的脣,然後滑進自己的口腔裡,在裡面肆無忌憚的攪動。
此時的董李茂,就像一個戰敗的俘虜,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只能老老實實的聽人家擺佈。
李媛媛彷彿變成了一個入侵的掠奪者,沒得到主人的同意,就把董李茂的第一次初吻掠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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