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正在和那兩個日軍士兵在大殿之間走着,她的想法自然是找個地方開槍擊斃了這兩名日軍。
慕容沛現在已經不懼怕殺人了,但她卻不想因爲殺人弄出來太大的動靜。
因爲她發現現在自己一方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追捕者已經變成了被獵殺者,尤其後來的這批日軍竟然假扮成了國軍士兵。
本來慕容沛就認爲憑他們最初的人手抓捕南雲織子就已經很勉強了,她可不知道霍小山帶着一個連的士兵來幫他們了。
所以殺人自然要找一個不被敵人注意到的地方,否則槍響再招來更多的敵人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她與那兩名日軍拐過那大殿的牆角的時候,一把突然而至的忍刀已經是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刀柄卻正攥在一名穿着當地人衣服的矮個子手裡。
那兩名日軍見“織子”小姐被擒住了,當時大驚,手舉東洋刀就要火拼。
這時那男子竟然說話了,說的是日語:“混蛋,她的話你們也信,她是支那人,並不是織子小姐!”
這男子竟然是南雲織子手下的一名忍者。
他不知道在哪個香客身上扒下來一套當地人的衣服,隱藏在這裡已經很久了,自然目睹了慕容沛騙了這兩個日軍士兵的全過程。
接下來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也無非是那名忍者向兩名日軍揭穿了慕容沛的真實身份。
雖然說這世界上總有一些極優秀的間諜能夠成爲臥底瞞天過海,但還有一句話叫假的真不了。
於是慕容沛在剛剛擺脫危機之後便成爲俘虜了。
小手槍被下了,剛剛貼回去的那張面瓜皮兒也被那個忍者粗魯地撕了下去。
她之所以沒有被那忍者直接用刀捅了,卻是因爲南雲織子對她已是恨之入骨了,曾吩咐她的手下如果能夠抓到那個穆蓉不要殺了要活着帶回來見我,讓她好好嚐嚐欺騙我的下場。
因爲了有南雲織子要留活口這句話,三個日本人就急忙忙押着一箇中國少女向建築羣的深處而去,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南雲織子具體藏在了哪個大殿裡,但方向是不會錯的,而且忍者也有忍者的聯繫標記。
廟宇羣裡還有槍聲響起,就在他們要經過一座叫天王殿的大殿的時候,裡面突然傳出來震耳的廝殺呼喊聲,那聲音有日本人的也有中國人的,顯見雙方人很多。
那個在前面走的忍者回頭和那兩個日軍商量了幾句,決定還是先把這個俘虜交給他們的織子小姐纔好以免節外生枝。
於是三個日本人一個俘虜便又退了回去,從旁邊另外一個大殿繞了那個廝殺正烈的大殿。
慕容沛卻不知道,她剛剛所經過的那個大殿裡有一個叫霍小山的連長帶着自己的兵來找她了,卻是在這個大殿裡和那批扮作國軍士兵的日軍援兵正白刃血戰着。
大殿本是建在小山或者說一個高崗上的,殿與殿之間更多的是長寬幾十米的開闊地。
就在那個忍者在前面帶着身後的三人從一個大殿後閃身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對面大殿後竟然也同時出來了四個人而且也是三男一女,而且在這一剎那雙方竟都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雙方在互相發現之後竟然有默契地沒有拔槍相向,因爲只有兩方各自的一個女人知道對方是敵還是友,可惜他倆卻都不會吭聲,因爲此刻他倆現在的身份是一樣的,都是——俘虜!
在慕容沛這側的忍者看來,前面是織子小姐和三個穿着中國衣裝的男人,那三個男人也沒有衝織子小姐拿着槍,也許不是自己人也許是自己人。
對面的三個男人則是花小衝劉雲卓羅林,花小衝在從心理上打擊了南雲織子後又給她下了顆藥便帶着她來找軍統特務來了,卻正好碰到了劉雲卓和羅林於是便聚在一起帶着這個被自己用藥俘虜的日本女諜想下山了。
而在劉雲卓這三個人看來,和慕容在一起的這三個男人有兩個是穿國軍服裝的有一個是穿着當地服裝的,也同樣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於是兩方就這樣在沉默與警惕之中互相靠攏着,直到相距不到十步了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而就在這靠攏的過程中,雙方便同時意識到自己一方的人員已經成爲對方的俘虜了。
於是在停住相向的腳步的瞬間,雙方人員同時拔出槍對峙起來。
兩個俘虜沒有槍自然不會動,而花小衝本就不用槍的只是笑嘻嘻地看着。
羅林將手中的槍指着南雲織子的腦袋,劉雲卓手中的槍則是指向了那個又把忍刀架在了慕容沛脖頸上的忍者。
“好象比人家少一支槍呢。”先說話的倒是花小衝,他神態放鬆地邊說邊用手指點着對面的日軍,“一,二,一,人家是兩支槍指着咱們,咱們卻是用一支槍指着人家,這個太吃虧了呀。”
羅林聽他這沒事人兒般的話心中這個氣啊,你要是能用刀或用槍頂住南雲織子的話,雙方火力不就一樣了嗎?
“哦,我明白了,這個女人不用你拿槍指着,她不敢跑的,你把槍口調過去。”花小衝說羅林道。
羅林哪敢挪槍啊,他可不知道花小衝給南雲織子餵了一顆藥,這顆藥其實卻已經是花小衝架在南雲織子脖子上的刀了。
南雲織子此時也不吭聲,只是眼神複雜無比地看着眼前這個長了對桃花眼的男子,那眼神裡有挫敗有不服也有仇恨。
自己誘惑這個男子竟然失敗了!
不光是失敗了還被人家狠狠地耍了一遭!
然後又在自己賣力地在“唱歌“的時候被一顆不知道什麼用途的藥把自己變成了俘虜,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花小衝自然注意到了南雲織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卻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正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臉色卻是變了,因爲,大水到了!
其實就在雙方靠攏的過程中他們就已經聽到了遠處大水發出的隆隆聲,但由於是在山上視線已經被建築羣遮擋住了,又要時刻注意對方的舉動,所以對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
但此刻那水卻已經是瞬間漫到他們的腳下了,此時敵我雙方的槍都在指着對方但心中卻已是有些忐忑了。
那水來勢很快,眨眼間腳面子已經被淹過了。
“不對啊!這好象是洪水啊中!”花小衝喃喃自語道。
他那桃花眼向四周一頓亂轉,卻是看到他們剛纔繞過來的那個大殿上竟然有一個高大無比的木梯正搭在了飛檐之上,想來那座大殿卻正是在維修中。
花小衝擡腳就想奔那個木梯去,可一擡腿卻又把腳收回來了,對南雲織子說道:“不想讓大水衝了喂王八,就趕緊上房!”說完自己便向那木梯跑去了。
在花小衝說出“好象是洪水”的時候,敵對雙方心中都驚了一下,可目光與槍卻絕不敢動,這要是一不小心被對方先拿槍給斃了冤不冤?
這麼一耽擱,那大水可就過膝了,眼見那大水衝撞到前面的大殿上已是聲勢驚人,南雲織子知道此時的對峙局面若不解開還都站着不動的話,肯定真如那個桃花眼男子所說的一樣,所有人真會被大水沖走了喂王八!
於是,她先說話了:“你們三個帶着穆蓉先上去,我跑不了的那個人給我下藥了。”前面那句用的是日語是向對面那三個日本人說的,後面那句卻是漢語對羅林和劉雲卓說的。
南雲織子說這樣的話自然也是分析了當前的狀況,穆蓉絕不可以放的,如果把那個穆蓉放了那麼自己這一方可真的什麼抓頭兒都沒有了可真就任其屠戮了。
那忍者見南雲織子說話了自然要聽從命令,其實那大水已經讓他心慌了,於是將刀一收推着慕容沛就向那個梯子處跑。
那兩個人見這個忍者聽從的是這個同樣貌美如花的女子的話,自然也猜到她纔是真正的南雲織子了,也忙收槍就跑。
水已經快到腰了,劉雲卓和羅林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也不可能硬挺了,於是也收槍,推着南雲織子回頭就跑。
其實他們跑是還是有些晚了,好在他們是順着洪水的方向跑的能借上力又都會水,終於及時地一個挨一個地踩着梯子往大殿頂上爬。
南雲織子是最後一個爬的,當她爬到地方,手已經抓住大殿飛檐一角的時候,水勢已經更急了,她就覺得腳下一顫,那梯子竟然被水衝晃了。
倒是就在那飛檐旁邊的花小衝俯身一伸手將她的手抓牢了,在那梯子被水衝跑之際已經是把她硬拉了上來。
南雲織子此時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了,那花小衝把她拉上來後,兩隻泛着桃色之光的眼睛看着南雲織子因爲全身淋溼而曲線畢露的身體色迷迷地笑了,伸手就在南雲織子的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嘴中嘖嘖地說道:“比光着的時候還好看,我看了你一回身子卻又救了你一條命,你現在可是欠我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