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日軍騎兵的偵察小隊正在池淮間的中國土地上逡巡着。
在昨天晚上他們接到命令與其他幾支騎兵小隊一起在這片區域搜索一支支那的部隊。
據上面的人透露,這支部隊人數不詳,但也絕不會太多,戰鬥力極其強悍,竟然團滅了大日本皇軍的一箇中隊!
這太令他們震撼了!
所以雖然他們在自己小隊負責的區域裡已來回巡邏了很久,依然不敢大意,眼睛警惕地掃視着遠處,一手拽着繮繩,一手仍持着三八式馬步槍保持着戰鬥姿態。
這個該死的地方,領頭的日軍伍長心裡詛咒着,因爲這裡雖然地勢還算平坦,但房屋卻是很多的,總是有或疏或密的房子擋住他觀察瞭望的視線,座下東洋馬再大再高也是不行。
前方又是一個村子,這個村子他們在來時已經搜索過一回了。
但就在他們靠近村口的時候,一所土房後突然閃出個人來,等那個日軍伍長看到那人時,那人手中已是平端着一張“弓”射出一道烏光來。
日軍伍長高呼“敵情”舉槍之際,那道烏光已是穿透了一名日軍的身體,那日軍大叫一聲栽落馬下,那人則是閃身進了村子的巷口,一名反應快的日軍一槍打在了土牆上,子彈鑽進土牆裡,激起一蓬塵灰。
“抓到他!”日軍伍長高喊着,率隊縱馬追去。
這個日軍武長並不大怕這裡有什麼埋伏,是因爲來時他就記得這個村子並不大,也就幾十戶人家,裡面就是有支那軍隊也埋伏不了多少個人,更何況剛纔射“弓”的人明顯只是當地土民的裝束呢?
但他馬上就爲自己的疏忽大意付出了代價。
他催促着戰馬衝進村口時,眼見前方那個土民正飛快地奔跑在村子的主道上。
所謂主道,其實也就能並排通行兩架馬車罷了。
他舉槍欲射時,那人倒是滑溜的緊,彷彿腦後長了眼睛,滋溜一下閃身橫着躲到了道邊的一個破草房後,於是他這一槍又打空了,而這時他的十人小隊也已戰馬頭尾相銜地全都衝入到了村中。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有了一段終身也抹不去的回憶。
這時,排子槍響了,在“啪啪”的幾乎致觸發的槍聲中,除他以外,他後面的手下齊齊被子彈擊中了,他回過頭時,正見自己的士兵都栽到了馬下。
“遇到支那人的埋伏了!”他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不可能撥馬往回跑了,那太耽誤時間了!
於是他一抖繮繩,雙腿一夾戰馬,讓戰馬用最快的速度衝起來,他也根本想不到也沒時間去想爲什這排子槍獨獨漏下了自己。
槍聲並沒有再響起,村子真的不大,再過最後一間房子他可以策馬衝出村子了。
就在他眼看衝過那房子時,他用眼睛的餘光瞥見那房子後閃出一個人,斜向裡向他撲來。
“你再快還能有馬快?”日軍伍長下意識地又催促了下戰馬,他覺得那個人能摸到後面的馬尾巴就不錯了!
但,他錯了,錯的很厲害,那個人好快,竟然跳了起來,跳得好快好高,一隻手竟然扯住了他,直接把他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作爲一名騎兵他自然有多次從馬背上摔下來的經驗,但等他強挺着自己被摔得昏頭脹腦的感覺爬起來時,他的佩刀已被人抽去了,馬槍也摔飛了,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一句日語在他耳邊響起:你成俘虜了。
這個日軍伍長是被布條蒙上眼睛帶到一處地方的。
途中他想反抗,但那擒着他雙臂的人太有力了,如鐵鉗般制服了他,並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
在跌跌撞撞行進了半小時後,他感覺自己被帶到了一處房舍裡。
這時一個人開始跟他說話,說的竟是地道的日語:“你不要反抗,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就可以走了,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日軍伍長很好奇,因爲他覺得那人的日語並象是中國的翻譯,那語音語調與他們日本人並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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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佐藤支隊的人吧。”那人問道。
日軍伍長雖然好奇卻保持沉默。
這時那個人說了句支那語,然後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條就被扯了下來。
他睜眼時看到一箇中國軍人手中拿了一把帶鞘的他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刀。
那刀鞘做工很是考究,刀鞘的呑口竟然是黃金的。
他是識得這樣的武士刀的,因爲這種武士刀那是大日本地位尊祟的武士世家纔有的。
拿着這把刀的支那軍人很年輕,此時正用銳利的眼神看着他,然後,這個支那軍人“嗖”地就抽出了那把武士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那冰寒森冷的刀鋒讓日軍伍長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身上的汗毛一下子都立了起來,他毫不懷疑那刀只要輕輕一抹,自己的腦袋就會掉下來!
雖然有爲帝國玉碎的心理準備,但當刀鋒離開他脖頸的時候,他還是長吁了一口氣,腿有了發軟的感覺。
眼前的支那軍人將刀倒置過來,將刀柄橫放在了他眼前,他看到那刀柄上赫然刻着四個平假字:佐藤依蘭。
這時他又聽到那個支那軍人用日語對他說道:“我要你捎個口信給佐藤一雄,我孃的刀被我收回了,我要用這把刀砍下他的腦袋!”
佐藤一雄是誰,這個日軍伍長自然清楚,可這個人竟說佐藤依蘭竟然是他娘,而佐藤依蘭與佐藤一雄應當是兄妹吧,那這個人竟然是……他怎麼會是支那軍人?!
日軍武長因震驚一時難以完全消化掉這灌入他腦中的太大的信息量。
“好了,你可以走了。”那個年輕的支那軍人說道。
就這麼輕易放自己走了?日軍伍長感覺到難以致信。
他正迷糊間,後面就有人推着他向外走。
剛到門口時他看到另一個支那人拿着把短匕走了過來,然後一隻手揪住了自己的耳朵,那鋒利的匕首已經遞了上來。
這個日軍伍長拼着命地搖頭晃腦大吼着試圖擺脫,但被人五花大綁又揪住了耳朵如何躲得開?那森寒的刀鋒已按到了他的耳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