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授們和墮天使打得難捨難分的時候,康納也不是就站在原地發呆,他一直在觀察,觀察着這個墮天使。
從出現第一把劍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她的身上都會出現一件鎧甲,而且每多穿上一件鎧甲,祂的實力就會強上一分。
這個發現讓康納有點驚喜,因爲這意味着這位新生的天使的“人設”其實是按照康納的妖怪牌設定來的!
而卡牌愛麗絲的設定是什麼?穿上鎧甲時是英武的騎士,脫下鎧甲後就是柔弱的少女!而且還是一名善良的少女。
雖然墮天使愛麗絲全程都是木着臉在打架,她的眼睛一個全是眼黑一個全是眼白(發着白光),是看不到瞳孔這種東西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康納感覺到她其實一直在躲避着和別人目光相觸。
“她其實並不想傷害任何人。”
“也許有救下愛麗絲的機會。”
康納莫名地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但那個倒地碎成石塊的馬人卻在告誡着他,那是一個只要對上眼就會要你命的死亡天使,而不是什麼善良少女。
想要救人的話,可能人救不到自己反而搭進去了...
康納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盡憑這一點點信息他是不可能貿然去救人的。
...最終她還是敗下陣來,很快一切都會結束,今晚發生的事情只會存在少數人的記憶裡,就算明天有報紙刊登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也會被當成愚人節玩笑的吧...
康納思緒飄散…
最後那個女孩也只會存在少數人的記憶裡,可能幾年過後慢慢地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去,再也掀不起一點波瀾。
這個世界缺了誰都是照常轉的,人類對於世界而言一直都是渺小的東西,作爲穿越者的康納對此深有感觸。
所以又何必去糾結呢?
一道選擇題擺在了康納的面前。
也許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犧牲一人就可以拯救萬人這種事情,根本不用思考如何選擇的...就算是康納也會毫不猶豫地放棄掉那個人,如果沒有別的選擇的話。
但眼前這件事是有另一個選項的,康納可以選擇把這個要犧牲的人救下來,雖然這個選項充滿了不確定性。
如果選擇沉默,沒有人會因爲責怪自己,因爲這一切本就不是康納能夠插手的;如果選擇救人,那麼不僅自己會承擔風險,而且還可能徒勞無功。
還是算了吧...自己還有美好的未來,自己和愛麗絲也沒有熟到能爲她冒着生命危險的程度,只要選擇沉默,今晚過後,一切都會回到正軌,我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人類本就是應該自私自利的不是嗎?我又不是什麼英雄,何必由我來拯救他人?
然後康納看到鄧布利多舉起了寶劍…
“等等!不要!”
也許是一時衝動,也許是腦子突然壞掉了,但在康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了出來。
他沒有選擇沉默...
當真正踏出了那一步,站在鄧布利多身前,康納反而釋然了。
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活了兩遍的人了,畏畏縮縮的,未免太過丟人。
我想要救人,那我便去救了。
就這麼簡單而已。
“鄧布利多校長,我想,我已經準備好了。”康納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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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納,戴着這個。”
“這是什麼?王冠嗎?”
“差不多,它可以保護你的靈魂。”
“康納,戴着這個手鍊。”
“這又是什麼?”
“你別管,反正你戴着就是了。”
“斯內普教授,這?”
“喝了它。”
“哦。”
教授們圍在康納身邊,不停給康納疊各種buff,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塞給康納戴上,就連那個教宗也拿着一個杯子走了過來。
“教宗大人,您這又是什麼東西?”
“聖水。”教宗解釋道:“聖盃所盛之水,對你有用,放心喝下。”
康納也不多問,唯唯諾諾地喝了,入嘴即化,和普通的礦泉水沒有什麼區別,還有點甜。
“好了,康納,你知道你要怎麼做了嗎?”鄧布利多開口問道。
“嗯,和冥想盤的魔法一個原理,只是把靈魂投影進愛麗絲的深層意識空間中,到時候要做什麼再隨機應變了。”康納點點頭,巫師可沒有靈魂出竅的魔法,說要靈魂進入,也只是弄個投影進去而已。
“不可輕心,靈魂是魔法中最神秘的領域,即使只是靈魂的投影,如果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也可能會造成很可怕的後果,如果事不可爲,你要保證馬上退出來,明白了嗎?”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康納點頭。
鄧布利多拿起那張獨一無二的金卡,把金卡鑲嵌在愛麗絲頭上的石壁之中。
教宗胡格對康納說道:“一旦你把墮天使的靈魂逼出來,我們也會馬上動手,把祂從這個女孩的身體中分離出去,封印到那張卡牌裡面,我也不知道這個計劃會不會成功,但是這的確是一個有可行性的計劃...如果你那一步真的能成功的話。”
“我明白。”康納走到愛麗絲身前,緩緩閉上眼睛:“我準備好了!”
鄧布利多把手按在康納肩膀上,他要保證隨時把康納救下來。
康納額頭朝着石牆一撞。
“linkstart!”(劃掉劃掉)
使用出魔法,下一秒,康納感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然後是失重感,再之後,康納開始墜落。
當康納恢復感知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處於一片花園裡,綠草青青,鳥語花香。
?
康納感到疑惑,突然,他的腦海裡傳來一個聽起來莫得感情的聲音:“你來啦,康納。”
?
什麼情況?
“你是誰?我在哪?愛麗絲呢?”康納發出靈魂三問。
“......”那聲音只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又平靜地開口說道:“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墮天使,你現在就在愛麗絲的腦海中,而愛麗絲,她很快就要過來找你了。”
“???”康納的疑惑非但沒有解決,反而變得更多了:“你是說你就是那個墮天使!?”
“是你們稱呼我爲墮天使。”那個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祂說道:“時間已經不多了,希望你來到這裡,能夠順利救下愛麗絲。”
“等等等等?這是什麼情況?”康納按了按腦門,發現這裡和現實世界並沒有什麼區別:“難道不是你在吞噬愛麗絲的靈魂嗎?而你現在讓我去救愛麗絲?”
“我爲什麼要吞噬愛麗絲的靈魂?”“墮天使”把疑問句說出了陳述句的感覺:“我一直都在保護着她。”
“什...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事情的起因是那股黑暗的能量,光是無法拒絕黑暗的吸引的。”祂平靜地述說着:“黑暗與死亡的氣息,對我來說是致命的誘惑,但對於愛麗絲,那是致命的殺機。”
“我無法拒絕這種純粹的黑暗的吸引,本能地融合了那股純粹的黑暗能量,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再之後,這股能量會殺死我的宿主的意識,這樣一來我就能完全擁有這幅身體,得以實現另一種形式的新生。”
“但是,我並不想殺死愛麗絲。”
康納愣住了,他想起自己查閱資料時看到的,教會對這兩位天使的稱呼:靈魂守護者【拉斐爾】和靈魂復仇者【沙利葉】。
原來如此…
雖然天使被黑暗能量“玷污”,性格已經趨向於冷漠,但本質上,祂依然是屬於“善良”的,祂一直都在守護着愛麗絲的靈魂!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爲什麼要和教授們戰鬥?”
“是他們想要傷害我,如果我不反擊,愛麗絲已經死了。”
“那…那個馬人?”
“他運氣不好,盯着我看,被動技能,沒有辦法。”
“……”
“其實你們把我抽離愛麗絲的身體是正確的選擇,只要我離開了愛麗絲的身體,那麼我身上的黑暗與死亡的氣息就不會再影響到愛麗絲,愛麗絲也能夠存活下來。”
“那你現在就能主動離開愛麗絲的身體嗎?”康納眼睛一亮,難道事情就這麼輕鬆地解決了?哈哈,果然老子好人有好報!
“不可以。”天使無情地打破康納的幻想。
“現在的愛麗絲是靠我才能維持靈魂的完整,因爲在這之前…儘管我已經很努力控制了,但也依然有溢出的黑暗死亡能量影響到了愛麗絲,所以…即使我被分離出去,這些溢出的黑暗能量也會殺死愛麗絲的。”
“啊?這...”該不會是你打架打得太激烈才造成能量沒控制住的吧...這大起大落未免太快,愛麗絲屬實命運多舛。
“但你的到來是個機會。”
“我能做什麼?”康納送了一口氣,有機會就好。
“黑暗與死亡能量的影響,體現在了愛麗絲的噩夢上。”
“噩夢?”
“嗯,靈魂墮落消亡的一樣形式。”
“愛麗絲已經做了很多很多個噩夢了,每一次噩夢中的死亡,都會使她離深淵更進一步。”
“這…所以我現在是在愛麗絲的噩夢中嗎?”康納看着身邊的鳥語花香,噩夢是這個樣子的嗎?
“是的,沒錯,這是黑暗能量影響下的噩夢,在夢境的最後把一切美好毀滅掉。”
“那我要做什麼?讓愛麗絲做美夢嗎?這樣有什麼用?”
“你應該知道,情緒的能量。”
“你是說?”
“積極的情緒能量足以將這些黑暗能量從愛麗絲的靈魂中逼走,一旦這些能量溢出,我就能帶着所有的黑暗氣息離開愛麗絲的身體,這樣愛麗絲就能夠活下去了。”
康納還想問些什麼,突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達~令~”
穿着公主裙的愛麗絲從旁邊跑了過來,飛撲到了康納的懷裡,撒嬌道:“我好想你~”
“墮天使”的聲音傳來:“請讓愛麗絲做上美夢,康納。”
“還有,記得保護好自己。”
“不要再被殺了。”
康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