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鎮子往山上跑這是雷鳴的建議。
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當地人也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地勢,如果他們往南跑只要象剛纔衝出鎮子時那樣,馬車扎進哪個雪窩子裡動彈不得,那麼他們這些人就得面對後面土匪的騎兵與步兵的追殺了。
所以對他們來講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再跑回到那個小山上憑高點據守。
和土匪們相比他們的彈藥很充足,就是把盒子炮子彈都打沒了,周讓他們還有三十來支槍和不少繳獲的子彈呢。
下面也就剩七八十名土匪了,他們可以仗着子彈和土匪打消耗,如果實在打不下去了他們還可以在夜色裡突圍。
總之,比他們在一馬平川裡跑讓人家在後面追殺那可是要強多了。
就在雷鳴他們的馬車跑出去距離那鎮子有近二百米的時候,從鎮子北面有幾匹馬衝了出來,看樣子那些土匪已是把馬收攏回來了。
這股土匪絕對算得上是一股大綹子了。
他們之所以對雷鳴和周讓兩夥人追擊不力和被雷鳴一開始用盒子炮突襲直接打掉了他們幾個當家的有莫大的關係,再加上週讓他們的機關槍和手雷也讓他們忌憚不已。
而現在他們雖然損失也算慘重,但發現雷鳴他們也只是有一馬車人的時候終於是回過味來了。
馬車不可能跑過馬,而此時回過味來的馬匪們卻是將他們那幾匹馬散開追了過來,如此一來雖然二老牛的機槍還在“噠噠噠”的響着,但對後面追擊的人威脅已是減少了許多。
“哎呀我艹!”趕馬車的魯超突然喊了一聲一下子就往後躺了下來。
一架馬車裝了十來個人本來就已經很擁擠了,他這一下子卻是直接就躺在了他身後的王小武身上。
“咋了?”王小武急問,他自然是以爲魯超中槍了呢。
魯超卻是一伸手把自己的棉帽子拽了下來,王小武抻脖看是就見魯超的帽子的後頂上多出了一道溝來,露出了裡面的綿花。
原來,後面射過來一發子彈貼着他的頭頂飛過去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都是打仗的捷徑,後面追上來的馬匪自然知道先把趕把車的人打死的。
而這功夫,周讓那夥人有一人叫了一聲直接就躺了下來,他的肩膀中槍了!
“這樣不行,下去打他們阻擊!”周讓急了,眼見馬車剛過了一個地勢低窪的地方她卻是直接就從馬車上滾落到了雪地中。
而胡梅一看周讓下去了,她也急了,拿着盒子炮也要往下跳卻是被二蠻子發現一把就拽了回來直接按在了車上吼道:“你別動,我下去!”他也滾落下去了。
“給我支步槍!”雷鳴叫道,旁邊便有人將步槍遞了過來。
“滿的!”那人邊遞槍邊說道。
他所說滿的那自然是指這支步槍裡的子彈是滿的,那就是五發子彈了。
雷鳴將自己的一隻盒子炮塞給了那人自己抓着步槍一個翻身他也從馬車上下去了。
只不過他下的姿勢不大好滾落的時候卻是直接趴在了雪上卻是張嘴吃了一口雪,他又沒經過當兵這方面的訓練自然很是有些狼狽。
可正因爲狼狽,在後面正往前急追的馬匪看來,馬車上有人掉下來時的狼狽樣,那自然是被他們用槍打中了。
所以他們自然以爲馬車上掉下來的人就是不死也傷了,他們只要補上一槍或者等後面步兵追上來,這三個人也就死定了!
二百來米對於馬匹來講真的是轉瞬即至。
此時追上來的馬匪一共有六名,馬蹄在騎手的催促下刨起來的雪屑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
可就在那第一名馬匪在距離第一個“跌落”車下的周讓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周讓槍響了。
此時就仰面躺在地上連棉帽子都摔飛了的周讓一個長點射就打在了那馬的脖頸上,那馬“稀溜溜”一叫終是脖頸受創不比尋常一個馬失前蹄就把上面的那名馬匪從它的馬頭之上甩了下來。
在高速奔跑的馬上要是有人說還能及時調整身姿穩穩落地在現實中基本那是不存在的的,如果說真的有也只是存在於後世的武俠小說當中。
所以那名馬匪直接就被摔在了雪地上又往前滾動了幾下。
好在雪地鬆軟終究不是那冰凍的黑土,那馬匪雖然被摔得有些發暈但自覺並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他躺在那裡還待起身往起爬時,就見眼前的藍天卻是有一把菜刀從上往下直直的剁了下來!
他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他無論如何也搞不明白,爲什麼這雪野這藍天這追擊過程中會多出一把菜來。
但是,已經沒有人給他思考的時間了,那把菜刀一刀斷喉!
揮刀之人正是周讓。
周讓開槍的時候,這名馬匪的馬和周讓也只有五十來米,馬兒中槍由於慣性又往前跑了十多米馬失前蹄之際又把那馬匪往前甩出去了幾米。
而周讓一見那馬匪近了不知道怎麼也不開槍了卻是拽出那把腰間的菜刀就衝了出去!
在這裡除了周讓本人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那周讓你看文文靜靜的一個小女子可她一見有肉搏的場面卻是都忘了打槍了拎着菜刀就撲上來了!
這一幕從旁邊騎馬衝過來的馬匪自然就看在眼裡了,離此處最近的馬匪已是放馬又快衝到周讓面前了。
周讓終究是要爲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了!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叭勾”的槍響,一發日本造的步槍彈從周讓的後方以筆直的彈道高速旋轉着飛來,直接就射穿了第二名馬匪座下之馬的馬頭。
那馬卻是連叫都未曾叫出來直接就往地上栽去,而騎在他身上的那名馬匪也如第一名馬匪那樣玩起了空中飛人直向地面上砸來。
而,周讓卻就在這名馬匪的身下!
但是此時的周讓竟然不閃不避雙手握着她那把菜刀直接就反掄了上去!
一把鈍鈍的菜刀就這樣在上面的重力加速度與下面的急速上迎的雙重作用下劃開了那名馬匪的小腹!
這名馬匪慘叫落地,只是他流出來的已經不只是血還有腸子,他的小腹被那把菜刀硬生生的剖開了!
此時的周讓如瘋如魔,嘴裡“啊嗚哦”的怪叫着,手中的菜刀再次向這名還沒有死去的馬匪的脖子連斫而去。
而這時有一名再次靠近的馬匪纔看清這個掄着菜刀的殺人惡魔竟然是一個留着齊耳短髮的小女子。
至於那小女子長相如何他卻已經看清了,因爲她的臉上已是沾滿了血!
那血是在她給那個在空中的土匪開腸破肚時淌在她臉上的。
這時二蠻子手中的盒子炮響了,他接連打出了兩個長點射。
這六七發子彈中終究有一發飛進了第三名馬匪的頭顱,這名馬匪卻是以自己的提前死亡成功避免了被周讓以刀剁頭的命運!
戰場上有多少次惡鬥會讓人牢記在心,但那得是有人看到還得活下來。
原本文文靜靜的周讓在這場戰鬥中狀若瘋魔的表現卻註定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雷鳴和二蠻子壓根就沒看到,他們是來戰鬥的不是來看戲的,他們只要把馬放倒把人打掉他們沒有功夫去看周讓的表現。
那第二名馬匪就是被雷鳴把馬頭射穿從上面跌下來的
剩下的三名馬匪倒是看到了周讓掄刀殺人的一幕,他們已是心寒了於是撥馬就往回跑了,他們決定不再試圖通過立功來爭那個大掌櫃的位置了。
然而這三名看到周讓殺人一幕的馬匪卻終究沒有活成,他們並沒有被後面追擊的子彈擊中,當他們撥轉馬頭往回跑的時候,他們看到鎮子裡又有一個人騎馬跑了出來。
這三名馬匪理所當然的把對面來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同夥,在他們想來你不知死活你上,我們不爭大掌櫃的了我們一邊讓。
可是那匹馬的馬頭卻是遮擋住了騎手的臉龐,當他們看到那騎手時雙方已經很近了。
他們才突然發現這個人並不是他們這綹子的,那個人手中的盒子炮卻是向他們揚起,於是就在雙方即將錯肩而過的時候又有兩名馬匪被打落馬下。
“砰”雷鳴的步槍射擊中,最後的那名馬匪也從馬上跌落了下來。
而這時那個從鎮子裡騎馬跑出來的人已是大喊道:“雷小六子,別開槍,我是二當家的!”
那個人自然是張忍冬,他雖然逃避了大多數的戰鬥卻終於趕上了這場與馬匪作戰的“尾巴”,他再次以自己的聰明頭腦讓別人心懷怨念卻又無法表露出來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