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小欠嘆了口氣,用東北話講那身上就跟長了蛆似的在那“顧擁”了幾下。
他無奈的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邊的何玉英。
而何玉英壓根就沒有理他,手中的狙擊步槍一直指在百米外的一個小樹林。
勾小欠感覺到了給一個狙擊手當跟班的無聊,而同時,他重新認識了一下何玉英。
他對何玉英能夠如此長時間的保持專注那也是佩服極了。
因爲,何玉英就用這樣瞄準射擊的姿勢已經足足趴了一個小時了。
可是現在他卻再也不敢惹何玉英了。
因爲在出來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叨叨咕咕跟有着多動症似的到底是惹惱了何玉英。
何玉英說,你是我老弟,要是想給我當跟班那你就老老實實的不要妨礙我用槍,否則我就把你給周讓送回去!
勾小欠當時就老實了,因爲他發現何玉英是認真的。
何玉英脾氣很好,對自己也好,但是何玉英也有倔的時候,那就是她動槍的時候。
如果何玉英動槍,他要是有一點打擾,何玉英肯定就不樂意。
就象昨天何玉英被那屍臭噁心着了都吐的“威兒哇”的了,可是她那支步槍卻是絕不撒手的。
以至於勾小欠都嫉妒地支槍了,自己要是那支槍該多好,玉英姐一天給自己上上下下擦個遍,天天還摟着睡!
可自己終究不是那支槍啊!
自己爲了跟自己的玉英姐好,那九九八十一拜都拜了八十拜了,可就差最後一哆嗦了,所以絕不能前功盡棄!
所以以他那跳脫的性子也只好忍了。
殺雞焉用宰牛刀,勾小欠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後,也只能無奈的也跟着看前方的那個小樹林。
“殺雞就得用牛刀,嘿嘿。”同樣一句話到了另外一個人嘴裡卻有了喜慶的味道。
此時在山林中另外一個位置上,二蠻子正咧嘴在那樂呢,他正用望遠鏡觀察着前方一百多米外的一個草坡。
二蠻子的身邊是於標,於標也正用一支狙擊步槍觀察着同樣的位置。
“目標出現了!”於標忽然說道。
“哪呢?哪呢?”二蠻子低聲問。
“在那堆榛柴棵子下面呢!”於標回答。
二蠻子忙把望遠鏡挪了過去,然後他咧嘴又樂了:“哎,還真來了啊!這咱們隊長這打獵的手藝還真不是吹的!”
“哎呀,二蠻子你小點聲,再把兔子嚇跑了!”於標埋怨道。
“哪能呢,咱們離那兔子一百米呢!”二蠻子回答道。
二蠻子那是山林隊出身他又不是沒有打過兔子,他纔不信兔子能隔着一百米聽着自己說話呢。
“那可說不定,兔子耳朵長啊!”於標就笑。
“扯淡!”二蠻子就笑。
兩個人就看着那隻草叢中吃草的兔子。
他們倒是發現兔子了,可是那兔子什麼時候上套那可就不一定了。
兩個人看了一會兒又開始說話。
“唉,我是特麼發現了,這活捉兔子可是比活捉鬼子都難!”於標嘆了口氣。
他手中雖然舉着的是狙擊步槍,可是他也只是拿那狙擊鏡頭當望遠鏡用罷了。
以於標的槍法,一百米打一隻兔子還是富富有餘的,但問題是,雷鳴給他們的任務卻絕不是打到死兔子而是活捉!
因爲雷鳴是要活的獵物,他在戰鬥中有用,那套兔子的套也是雷鳴親自過來下的。
而何玉英和勾小欠的任務也同樣如此,只不過他們兩個那頭要活捉的卻是野雞。
所以這兩夥人那都是把狙擊步槍架着卻都當望遠鏡用卻不敢開槍。
因此勾小人才有了那所謂的“殺雞焉用宰牛刀”之說。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無論是活捉兔子也好還是活捉野雞也罷,這真是一個急性子幹不來的活。
可是老兵們把這件事當成戰鬥任務來完成那就不一樣了。
終於在下午兩點來鐘的某一時刻,於標和二蠻子同時喝道:“哈哈,套住了!”
兩個人從藏身的地方一躍而起就奔那個草坡去了。
待到他們兩個衝到近前一看可不是嘛,一隻灰色的野兔正在雷鳴用鐵絲做的套子中掙扎着呢!
“快點抓住,別勒死了!”二蠻子喊着就上去按兔子,而於標則是掏出兩根鞋帶來。
雷鳴套兔子的套是個活套。
所謂活套就是當時是大的,等兔子撞進套子裡後,那套子就會收緊正勒在那兔子脖子上。
而套子一收緊,那兔子的腦袋就也被卡住了。
動物就是動物,它們在脖子被勒住的情況下只會拼命掙扎。
那套子的一頭是固定在灌木根部或者小樹上的,獵物自然掙扎不開,並且隨着自己的掙扎會越掙越緊。
那種情況就象萬物之靈的人類上吊自殺一樣,那都是自己把自己殺死的!
如果二蠻子他們下手慢了,那掙扎着的兔子可真就把自己玩死了!
“快點把爪子繫上!”二蠻子按着那兔子不讓它亂躥。
而於標則是飛快的用鞋帶打了個豬蹄扣兒把兔子的一條腿給勒上了,然後又手腳亂的用另外一根鞋帶系兔子的另外一條腿。
於標的說法是對的,這活捉兔子比活捉鬼子還難!
他們又不是專職的獵戶,手裡又沒有裝兔子的籠子,而爲了活捉兔子他們也只能採取這種捆綁的方式了!
那兔子依舊拼命的掙扎着,嘴裡竟然發出了一種類似於戰馬咆哮般的聲音來!
“你別鬧,我們不殺你。到時候還得看你自己表現。
你要是表現好呢,說不定你能從日本鬼子的大狼狗那裡逃出一條命來。
那你要是表現不好,你就得和白骨坑裡的那些骨頭做伴去了!”二蠻子嘴裡叨咕着。
而這時於標也終於把那兔子的四條腿全給繫上了。
他那系兔子的方法就如殺豬之前捆豬似的,把那兔子的四條腿一系,然後就把那兔子用槍筒一挑掛在了步槍上了。
二蠻子便笑:“看你這齣兒,就象二鬼子搶東西似的呢!”
於標笑了笑也不以爲意,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往山那頭走去。
只因爲何玉英和勾小欠在那頭呢,他們要看看那兩個人有沒有收穫,大家好一起撤回去。
而此時,也真的是巧了,勾小欠也正拼命的往小樹林裡那裡跑着。
只因爲他們那裡的那個套子也套到野雞了。
一隻野雞正在地上撲騰着想飛走,卻無論如何也飛不起來了。
“哈哈,還是個公的呢!”勾小欠衝到了近前就撲了上去。
只是沒成想那野雞往旁邊一撲楞,他卻是把那野雞的一隻長翎拽了下來。
可是勾小欠也管不了那麼多,雷鳴給他和何玉英下的任務那也是抓活的啊!
他又一撲就把那野雞按住了。
這野雞卻比野兔好活捉多了。
勾小欠原來當僞軍的時候可是沒少跟着僞軍在一起抓老百姓家的雞吃,所以他那手法熟練着呢。
他用手中的鞋帶把那野雞的翅膀一系又在那雞爪上繞了兩繞,他活捉野雞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姐!”勾小欠回頭美的滋的就喊何玉英。
何玉英此時也正拿着步槍往這裡來呢。
套野雞不象套野兔,那不是套在腦袋上的也套不死,所以何玉英也不着急。
可是就在何玉英聽着勾小欠喊自己這聲姐的時候就見樹林那頭有黃色的人影閃動。
何玉英的腦袋“嗡”的一下然後她就趴了下來,手中的步槍就抵肩了。
“小欠,回來!你後面有鬼子!”何玉英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