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史頭,你咋又出去啊?你那黃瓜妞兒呢,哎喲,連長啊!”
站在城南通道口的僞軍士兵聽到身後馬蹄聲回頭看到了坐在馬車的上老史頭,
可是他隨即卻又看到了自己的連長在馬車的另一側坐着呢。
就見連長神情冷峻在那馬車上正襟危坐,於是他忙打了一個立正。
這大中午的,連長要出去做什麼,他一個當兵的自然不好問,可是不代表他心裡不好奇。
而那個僞軍史連長看到自己的部下給自己敬禮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他自然是知道緊貼着自己後背的車篷裡,那個老雷頭子就在車裡坐着呢。
可是他卻是連一個眼色都沒有給自己的士兵,他就那樣任憑馬車出了鎮子。
“哎,胡發子,班長問你老史頭又出去嘎哈去了?”這時炮樓之上值哨的呂二寶子喊了起來。
他們是下面一個哨兵,上面一個哨兵。
上面那個哨兵呂二寶子的觀察方向那是鎮子外面,所以那老史頭趕着馬車出來時他纔看到。
並且,由於車篷礙了他的視線,他自然看不到自己的連長在車前面坐着呢。
“我哪知道,連長在車上呢!”下面那個叫胡發子的哨兵擡頭喊道。
“哦。”呂二寶子點頭了,連長出去幹嘛去他這個當兵的也管不着啊,雖然這事是有點奇怪。
“哎,我說老史頭子,前面有個坑你可別把車軲轆壓上!
別外,你別把這趕快了,這一顛一顛的可是要命啊!”這時那個史連長看到前面路不平忙提醒趕車的老史頭道。
“哎,好,好的,史連長!”老史頭忙答應着。
只是那老史頭答應着卻拿眼睛瞥了一眼那個史連長的身後。
只是他瞥了一眼之後嚇得忙又把頭扭了回來。
因爲這回就坐在車篷裡的小妮子已經把那布簾了撩開了,手中的盒子炮正指着那個史連長的後背呢!
“我說,都出城了,你們是不是該把那顆手榴彈拿下來了?”那個史連長頭也不回的問道。
“不急,再掛會兒吧,對你我可不大放心呢。”小妮子回答道。
於是,老史頭接着趕車,而那個史連長則依舊正襟危坐!
那個史連長已經被小妮子和二蠻子拿捏的一點辦法沒有了。
如果,後面的人只是拿槍指着他,他在出鎮口的時候拼死那也會跳車的。
可問題是看着他不讓他動的不只是槍,最要命的是掖在他後腰上的一顆手榴彈!
那要說他一個老兵怎麼可能怕手榴彈呢?
那是因爲那顆手榴彈手柄上的那個小帽兒已經被擰開了,而那個引線還是特意加長的,卻是在車篷裡坐着的二蠻子手裡攥着呢!
這招實在是太狠了!
自打二蠻子把那顆手榴彈插進了他的後腰他就開始思索脫身之計,但是,他饒是心思百轉卻也沒有想出脫身的辦法來!
那加長了的引線就在人家手裡拽着呢,自己想逃命那就得跳馬車。
可是,他敢跳嗎?
他要是敢跳那手榴彈就直接被自己拉響了!
作爲一名老兵當然也可以伸手把手榴彈從後腰的皮帶上拽出來扔遠了。
這個雖然也有風險,生死之間倒也是五五開。
可問題是,人家後面肯定有還有槍指着自己呢,自己就算處理了手榴彈卻也絕躲不開那子彈!
所以,他能怎麼辦,他只能老實的在馬車上呆着,還得是正襟危坐。
並且那馬車又不是火車哪有那麼穩當的,一走起來那自然是“梗(gèng )躂梗(gèng )躂”的。
那要是馬車跑快了過一個坑再一顛,繩子一緊都可能把手榴彈拽響了!
所以,他都得替那老史頭操心,你可千萬挑好道走別把馬車趕得太快啊!
馬車依舊不緊不慢的走着,小妮子和二蠻子卻是始終高度緊張着。
他們也不能讓馬車跑快了,跑快了那炮樓子上的僞軍哨兵那就會起懷疑的,那炮樓子頂上可是都有日軍的輕重機槍的!
既然不能快走,那麼他們自然不會把那顆手榴彈從那僞軍連長的後腰上拔下來。
小妮子他們研究出來的這招不錯,讓那名僞軍連長很老實!
現在小妮子和二蠻子唯一的希望就是鎮子裡的日僞軍千萬別發現雷鳴的老父親已經被他們救到車上來了。
待到那馬車在這片開闊地走的更遠一些時他們就可以讓馬車跑起來了,但願日僞軍發現雷鳴的老父被救不要太早!
而此時,胡家集鎮裡,一名僞軍裡的伙伕正端着一碗糊塗粥站在了關押雷鳴老父親的那個房間的門前。
(注:糊塗粥,即苞米麪粥,貶義詞有所謂一腦袋糨糊,所以糨糊喝得越多人自然是越糊塗的)
“咦?這門咋還鎖上了呢?”那個伙伕伸手去摘那掛在門上的鎖頭時才發現已經上鎖了!
說實話,日僞軍並沒有太重視看押雷鳴的老爹。
那房子的北窗戶是封死的,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自己是絕弄不開的,他們也只是在那房門的門鼻子上掛了一個鎖頭。
這棟房子那就是日僞軍指揮人員辦公的中樞了,外面有哨兵,沒有哪個不開眼的老百姓敢往這裡湊合。
既然不可能有老百姓過來,他們鎖門幹嘛?把鎖頭掛在那門上讓那老頭子自己跑不出來也就是了。
這時那個僞軍伙伕眼看那門已經被鎖上了,他並沒有多想。
這鎖頭被鎖上了那也是正常的,畢竟裡面是關着人的。
於是他把那碗稀得溜的比白開水強不了多少的糊塗粥撂在了門口就又轉身到僞軍連長那屋找鑰匙。
他當然是知道鑰匙是在連長那屋裡放着呢。
只是,他走到了門口喊了起“報告”裡面並沒有人搭言,等了下就推門進去了。
咦?連長也不在,槍還在牆上掛着呢,鑰匙也掛着呢,估計連長上茅房了。
於是他自己摘了鑰匙出了屋再去開那雷鳴老父親的房門。
而當打開了那房門之後還能看到那個老雷頭嗎?
那僞軍伙伕咧了咧嘴,終於是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了,因爲今天進屋的時候他在進這棟大房子大門時沒有看到哨兵。
他出了房門,恰恰看到一名日軍軍官路過。
他忙點頭哈腰叫了聲“太君”伸手指了指那空空如野的房間,然後又伸手了一下自己連長的屋子又擺了擺手,示意那屋也沒人。
那名日軍軍官衝出這棟房子的大門,他要問那僞軍的哨兵看沒看到那個老頭子出去。
哨兵他沒有看到,卻看到了那地面上有那麼點殷黑的血跡!
那是那名哨兵被二蠻子用手榴彈砸傷了後腦勺時濺出來的。
至此,雷鳴老父親“失蹤”了情況才被發現了!
電話鈴聲在炮樓裡面響起,而也就過了幾秒,槍聲終於在炮樓上空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