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夜色籠罩了東北的山林。
可是註定這個夏天的夜晚和往日變得不同。
遠處水窪之中的青蛙依舊在大聲喧譁着,可是這山周圍卻是已經沒有了蟲聲唧唧。
因爲在這座山的周圍響起了一陣沉悶的如同打着悶雷的聲音,那聲音使得大地都顫抖了起來。
聲音漸近,那夜色中便多出了一片黑影。
那是上千的來自異國的侵略者穿着大頭鞋端着三八大蓋向那座小山發起了衝鋒。
日軍士兵們哈着腰雖然跑得迅速卻又準備着隨時撲倒在地。
今天他們見了太多的無比憋屈的死亡,而一旦那小山上有槍口焰火閃過,他們將撲倒還擊。
他們會用己方那密如雨點般的紅光將對面那零星的槍火打得如同花兒般的隕落!
但是,出乎他們所有人預料的是,那山上的槍火始終沒有燃起。
七百米……五百米……二百米……到五十米了!
對方所擅長使用的毛瑟短槍卻並沒有響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隨着日軍大隊衝鋒而來的那名日軍大隊長便感覺到不妙了。
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雷鳴小隊還會在山上嗎?
不對,他們不可能還在山上!
如果他們還在山上他們爲什麼不開槍?!
“照明、照明!”日軍大隊長已是大聲高喊了起來。
爲了夜襲雷鳴小隊,他和他的手下自然已經進行了充份的準備。
於是,剎那間,就在這座山的周圍沒有槍火閃亮卻有無數的火把、手電筒亮起。
山還是那座山,樹還是那些樹,可是沒有槍聲響起自然也就沒有了槍口焰火的閃亮。
“搜山!”日軍大隊長急喊道。
這個時候這名日軍大隊長已經意識到,那支雷鳴小隊已經跑了,怎麼跑的?不知道!
他們會長長翅膀飛嗎?他們會象穿山甲鼴鼠那樣入地嗎?
日軍大隊長已經開始思索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聽到了槍聲。
只是那槍聲並不是在這座山上響起的,那槍聲是在西面,那裡是——清珠河!
“高倉,帶你的人快去清珠河!”日軍大隊長已是高喊了起來。
這座山沒有動靜,清珠河方向卻有了槍聲。
日軍大隊長在這一剎那便已經明白了,雷鳴小隊到底還是在自己一個大隊兵力對這座山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中跑掉了!
怎麼跑的,他真的不知道,他現在也沒有功夫去調查。
他現在只知道,雷鳴小隊肯定已是在清珠河邊了。
因爲爲了堵截住狡猾多端的雷鳴小隊,他在清珠河畔還放了兩支小隊。
在雷鳴小隊被圍在這座山上後,有一支小隊就撤回來參與圍山了。
別外一支則被他依舊留在了清珠河畔。
在他看來圍住雷鳴小隊並不差那百十來人。
而現在,真正起作用的竟然還就是那本是有一搭沒一搭放在河邊可以撤回來也成的小隊!
雷鳴小隊定然是逃到了河邊與自己的那支小隊發生了戰鬥!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此時在距離清珠河幾百米的地方,武更他們已是與守在河邊的日軍發生了激烈的交火。
他們已經衝到了河邊,但是,他們無法下河泅渡!
因爲他們被處於這個巨大的包圍圈中最外層的那支日軍小隊給“咬”住了。
他們無法擺脫日軍。
他們剛剛從那個洞口鑽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大夏天的日軍不可能點篝火,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這裡還有日軍。
而日軍自然也不知道這支雷鳴小隊已經是摸到了這裡。
於是日軍保持着高度警戒,武更他們則是在黑夜中聽着那清珠河水拍岸的聲音誤打誤撞的前行。
這支日軍小隊並沒有守在河邊。
因爲這裡的水流比較急,水流比較急,水聲就大。
帶隊的日軍軍官認爲如果就在水邊的話,那水聲會影響到他們的聽覺。
於是就在武更他們不小心發出了動靜而他們又聽到了日軍拉動槍栓的聲音的時候,戰鬥在剎那間爆發。
武更他們以犧牲了三名隊員的代價利用盒子炮短促突擊的火力衝破了日軍的防線到了河邊。
可是這支日軍小隊又怎麼可能讓他們泅度成功?
這支日軍小隊可是在河邊守了一天了。
這河邊與雷鳴他們被包圍的那座山也只有兩公里的距離罷了。
他們自然獲悉了雷鳴小隊讓他們大日本皇軍傷亡慘重的消息。
他們深知能逮到雷鳴小隊有多麼不容易。
所以日軍士兵那也是不顧生死的向前攻擊,就是不讓武更他們拉開與他們的距離。
武更他們不敢下水。
雖然水流很急雖然那河面不寬,他們泅渡過這條河也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可是,就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裡,日軍完全可以弄出照明來把他們當成水中的鴨子直接擊斃!
於是,現在雙方形成成了這樣的戰鬥場面。
日軍向河邊拼命進攻,武更他們則是向日軍還擊着,戰鬥已是膠着在了一起!
而就在這時,那個差點讓武更他們逃出生天的山洞的出口處,有兩個人又爬了出來。
那卻是雷鳴和大許子!
雷鳴有雷鳴的小心。
那名日軍大隊長生怕雷鳴小隊這隻“煮熟的鴨子”飛了,而雷鳴卻也怕日軍發現雷鳴小隊真的就飛了。
所以他卻是讓武更他們先撤退,自己和大許子則是在山上依然堅守。
而他的判斷也是正確的,正當他覺得差不多了要和大許子進入那個山洞的時候,日軍的重機槍就響了。
如果猜不到日軍大隊長的企圖,那就不是雷鳴了。
於是,雷鳴果斷的開槍,打死了那名日軍的重機槍手,從而給日軍制造出了雷鳴小隊仍舊還在山上的假象。
而打完那一槍之後,他便和大許子也爬進了那個也只是能爬進去的洞口。
整個山洞裡面倒是有的地方寬闊有的地方狹窄。
而且正如雷鳴所推測的那樣,這個山洞肯定還有別的透氣的地方,所以在裡面穿行並不覺得氣悶。
遇到寬闊的地方他們兩個就哈着腰甚至還可以站起來前進,遇到狹窄的地方卻依舊要爬行。
頭上一座山,在那山底下自然是聽不到外面的動靜的。
只是快到了洞口的時候,雷鳴便聽到了外面如同爆豆般的槍聲。
“咋辦,雷隊長?”大許子低聲問道。
雷鳴並沒有說話,他需要觀察戰況。
於是,也只是片刻功夫,雷鳴便看明白了在黑夜中激戰着的敵我雙方的態勢。
“會水吧?”雷鳴問大許子道。
“會!我遊這條河不成問題。”大許子回答道。
“你現在從咱們兩個的位置向河的下游摸過去。
等在那裡,一會兒,我就在這個位置開槍。
如果鬼子被我吸引住了,那你就不用開槍了,你真接遊過河和武更他們會合!”雷鳴說道。
“那雷隊長你呢?”武更擔心的問道。
“你不用管我,我是獵戶出身,山野就是我的家。行動吧!”雷鳴說道。
“是!”大許子遲疑了一下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