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有打起來?”急匆匆的往前走的雷鳴不由得叨咕道。
剛剛他可問過小蘑菇了,小北風他們雖然走了沒有多長時間,但戰鬥也應當打響了啊!
“小鬼子搜山搜的挺細的,不過,那也該差不多了啊!”小蘑菇也奇怪。
而就在這個時候雷鳴卻笑了接着又說了一句“還不算太笨,知道換個地方”。
小蘑菇再擡起頭向前看時,就見前方的山頂上的有人正衝他們比劃呢,那人卻正是他的師父小不點。
小蘑菇這時就看小不點在那山頂上就跟個啞巴似的一個勁的在那裡比比劃劃。
而他再歪頭看雷鳴,就見雷鳴卻也正在和小不點比劃呢。
可隨之雷鳴的手勢就停了,小蘑菇的腦袋就象撥浪鼓似的再往山上看去卻見小不點已是把身子縮回去不見了。
小蘑菇正迷糊着呢,雷鳴卻已是對他說道:“你快跑回去,催丁保盛帶着小炮趕緊過來。”
所謂“小炮”那就是抗聯對擲彈筒的稱呼。
國人總是會對那些舶來品按自己的習慣起名字,實在是國人認字率不高。
他們也不知道那些武器的專業用語,而就是知道了,大家已經習慣了自己給那些舶來品所起的稱呼了。
比如毛瑟短槍叫盒子炮,擲彈筒叫小炮。
日本產輕機槍那都叫歪把子或者是拐把子,老毛子的步槍叫水連珠。
以至後來美國支援中國的步槍叫大八粒,等等、等等吧。
“是!”一聽有命令了,小蘑菇轉過身撒丫子就往回跑。
小孩嘛,那就是一個小支使,你給他下一個丁大點的任務他都會努力完成的。
雷鳴卻是在小蘑菇的身上又看到了當年小不點影子,畢竟小不點可是一直給他當傳令兵了的。
不過這只是雷鳴的一點小感觸罷了,他見小蘑菇走了自己便向着小不點他們所在側翼的那個高山上急跑而去。
雷鳴現在已經搞明白爲什麼小北風這頭一直沒有把戰鬥打響了。
一個原因是日軍搜索的確實很慢也很細,一副非要把雷鳴小隊從大山裡揪出來的架勢。
另外一個原因是,小不點他們當初發現的日軍的那個地形並不適合打伏擊,所以小北風卻是在半路上重又選了現在的這座山當成伏擊陣地了。
雷鳴小隊也只是打伏擊戰,打完了佔了便宜那也就跑了。
他們可不是守山頭,說在這山頭上守的時間越長越利於大部隊轉移。
所以那山不能太高,太高了,日軍藉着地形一迂迴他們就撤不下來了。
小北風選的這個地方是三個並排的山頭。
剛剛小不點已經比劃了,小北風他們大多數人守在了中間的這個山頭上。
側翼的兩個山頭較高他們卻是在那山上放了狙擊手。
這樣三個山頭上的火力就可以對日軍同時射擊,卻是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日軍迂迴了。
雷鳴之所以往左側的山頭上跑那是因爲他又有了一個打日軍的主意,小北風他們在中間的山頭上放的人多也不差他一個了。
這個山頭的相對高度在二百米左右,山坡雖然陡但樹還是很多的。
雷鳴也不擔心日軍發現了自己,在那樹木的掩護下就往山上跑,碰到那坡陡不好走的地方攀住樹就往上連爬帶躥的。
此時他生怕趕不上戰鬥,所以動作自然很大,等他攀上了那山頭的時候,口鼻之中吐出的呵氣已是在領口凝成了厚厚的白霜。
“呀,隊長上來了!”當雷鳴上了山頂時正趴在山頂衝遠處日軍瞄準的於標聽到了聲音回頭說道。
而和於標在一起的還有一名戰士,那人卻是那個只剩下一隻眼睛的李海峰。
雷鳴也不說話掃了遠處一眼,眼見那日軍離自己這個山頭還得有六百多米,而距離小北風他們的那個山頭卻只有四百來米了。
他忙縮回了身便也開始脫棉衣,然後就把那白襯衣也脫了下來。
這招那還是雷鳴小隊集體智慧的結晶。
不過必須得承認,這因地制宜的一招還真就好使,所付出的代價也只是在大冬天裡要光着膀子凍一下罷了。
可是這種苦頭於爬冰臥雪風餐露宿的抗聯戰士來講真的只是天上飄過的那點毛毛雨罷了。
雷鳴換好了衣服找了一叢灌木就趴了下來。
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就現在他與日軍的距離他又有與雪色相同的僞裝衣,日軍就是用望遠鏡想找到一名狙擊手的可能性也絕不會太高。
雷鳴把步槍瞄向了更遠的日軍,這樣應當避免和小北風他們把射擊目標打重了。
而雷鳴內心還有一個小小的想法,不知道那個伊藤敏和葉三喜是不是在日軍裡頭。
要是自己一槍打死葉三喜那能給抗聯省了多少麻煩!
雷鳴這面剛把槍瞄好了,小北風他們那頭的槍聲便響了起來。
至於小北風他們用排子槍一下子打死了多少名日軍,雷鳴壓根就沒有看。
今天的天氣其實不大適合狙擊手超遠距離射擊,因爲今天有風,那風會對飛行中的子彈造成偏離。
不過,就在雷鳴扣響扳機之後,他卻依然擊中了一名日軍,儘管雷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把那名日軍打死了。
因爲他爲了首槍命中,卻是瞄向了兩名正並排走在一起的日軍。
戰鬥在瞬間展開,此時日軍正行進在那開闊地上,在那一片潔白的雪地上那土黃色的身影顯得甚是明顯。
而這時,雷鳴卻突然聽到了“洞洞洞、洞洞洞”的重機槍掃射的聲音。
這聲音真的是讓雷鳴一驚啊!這個小北風竟然把第二密營裡唯一的那挺重機槍給搬出來了!
這挺重機槍當然也是雷鳴他們繳獲的。
只不過這重機槍的子彈並不多,所以,那戰略威懾作用絕對是大於實戰作用的。
果然,就在對面的日軍仗着人多剛開始反擊的時候,小北風這頭重機槍聲一起,那些日軍便已是爬起來向後撤退了。
重機槍的用法那是區域性打擊的。
那就象人在走在地上,天上的一塊黑雲突然就下來了一片雨。
只要在這片雨點子裡,雖然有很多雨點落到了地上,可你腦袋上不落上幾滴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雨點砸腦袋上那也就是溼溼腦門子罷了。
可重機槍子彈要是打在腦門子上,那就別說腦門子了,那腦袋都會象從幾十米的高空掉下來的西瓜一樣,“砰”的一下就碎了!
日軍又怎麼可能不怕,所以先退到身後的那座山後再說吧!
而此時日軍之中有人卻是又驚又喜。
那人卻正是伊藤敏。
他驚的是,旁邊自己的副官已是倒在地上了,後背卻已是被血給染紅了。
剛剛他正和副官走在一起,結果戰鬥在瞬間打響,他的副官中槍就倒了。
從那後背看中槍的位置顯然人已經沒救了。
如果那顆子彈打的是他依藤敏,那現在趴在地上抽搐的可就是自己了。
伊藤敏又怎能不驚?
可要說是喜那自然是因爲,雷鳴小隊竟然真的就在這裡!
那重機槍都搬出來了,那排子槍響中,那前面的士兵卻是齊刷刷倒下了一排!
就這槍法,還有把自己副官打死的這一槍,那不是雷鳴小隊又能是哪支抗聯?
終於又抓到雷鳴小隊的影子了。
而這回,他伊藤敏後面可是有整整一個大隊的大日本皇軍呢!
這回一定要讓雷鳴小隊好看,一千多人我還滅不了你那三五十人嗎?!
而此時就在對面山上的雷鳴卻哪知道自己真的就差一點要了伊藤敏的命,他卻已是向下一個目標瞄準射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