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九一八後,日軍佔了東三省後和那東三省的抗日武裝打了多少仗誰也說不清楚了。
那大仗也是不少的,什麼江橋保衛戰、哈爾濱反擊戰、齊齊哈爾反擊戰等等。
最多的時候,那日軍機場上的飛機都讓抗日義勇軍給燒了好幾十架。
而這回被抗聯騙走了三車苞米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可不知道怎麼就傳到日軍高層耳朵裡了。
而就因爲這三車苞米那日軍高層還真就勃然大怒了。
要問爲什麼?那自然是因爲時過境遷情勢已變。
當日軍剛進攻東三省時,那本是由很多原東北軍舊部組成的抗日義勇軍的戰力並不弱,他們還是有原東北軍留下來的很多的作戰物資的。
而日軍當時在東三省的兵力並不是很多,畢竟是遠來的侵略者。
可時下卻已是不同,日軍在兵力上已是有了絕對的優勢。
可是就在日僞軍的這種優勢之下,竟然有抗聯隊伍硬生生的騙走了三馬車的糧食,這讓日軍高層如何能夠不惱?
只是,日僞軍集結了兵力再次按着那木軲轆的印跡搜索最終卻只找到三架車。
爲什麼會是三架車而不是三架馬車?
那是因爲那拉車的馬已經沒有了,車上的糧也沒有了!
於是三車進入了大山裡的糧便如泥牛入海最終又不知所蹤了!
搜山嗎?現在還是免了吧,上回動用了幾千人也沒搜個啥來,還是等下雪的吧。
而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個下午,陰鬱的天空終於飄起了雪花,那雪還真就不小,又一年的冬天來了。
雖然,今年的氣溫比往年高了一些。
可是,再高又能如何?
東北的冬天才叫真正的冬天,那鬼呲牙一般的寒冬已經近了。
“嗚——”,有火車的鳴笛聲響起。
一列蒸汽機車緩緩加速奔南方駛去。
按理說,這冬天裡的頭一場雪下的並不小,那火車道上也應被雪花蓋上的。
可是,沒有。
沒有的原因,那是因爲在這列貨運列車前面還有一輛車。
那車甚至還沒有一節火車車廂長,可是它卻覆滿了鐵甲,那是一列日軍的鐵甲車!
有那鐵甲車開路,帶起來的狂風自然把那鐵道上的雪花吹去了。
日軍在秋天裡強買了那麼多的糧食自然不可能總屯於一處,他們也是需要調劑糧食的。
可調運糧食他們當然不想這調動的火車出事,所以在這列糧車前面那是有鐵甲車開路的。
而在這列火車最前面的還有最後面又各掛了一節客車,那裡面坐着的都是荷槍實彈的日軍。
如此一來,日軍真的是不大相信抗聯能把這列火車如何。
除非,抗聯能用炸藥把這列火車直接給炸了,或者把鐵道拆了讓這火車出軌。
而這兩種可能,日軍卻也已經想到了。
炸火車嗎?抗聯已經沒有那個本事了。
抗聯現在窮的連手榴彈都造不起了,他們用的手榴彈大多數是從他們大日本皇軍手裡搶的手雷。
所以,連炸藥都沒有他們又拿什麼炸火車?
至於說把鐵軌扒了這也不大可能,真當前面開路的那輛鐵甲車是吃素的嗎?
只是,該出事註定就是要出事的。
就在這列火車在即將繞過一座山時,那火車的右側突然就遭到了“噠噠噠”“噠噠噠”的機槍掃射!
火車在噴雲吐霧,奈何那蒸汽機車的“哭哧”聲終究是沒有那槍聲的分貝高。
更何況那從山中飛來的子彈可不是奔貨車打的,卻是奔着那火車駕駛室和前後各兩節坐着押車的日軍的車廂打的。
槍響的瞬間且不說是否有日軍被擊斃,那裡面的日軍又怎麼可能不發現那被打碎的車窗?
於是,戰鬥就在瞬間爆發。
固然有日軍在那前後的車廂之中向車外還擊,就是那前方的鐵甲車也發現了動靜開始放慢速度把那重機槍向遠處掃射了起來。
那槍擊的方向來自於馬上就到了的那座山的山頂上,那火車道繞着那座山是有一個大彎的。
而此時那前面的鐵甲車降慢了速度,那後面的貨運列車自然也得降慢速度。
否則。那後面的那如同長龍一樣的火車要是攆上前面的那輛鐵甲車就能把它撞翻了!
衆所周知,火車道是拐彎,那在火車站上跑着的火車自然也就是彎的了。
而此時,就在那火車的外彎處突然就閃過幾道人影。
那幾個人將手一揚,便有勾鎖飛了出來勾在了那敞棚貨車車廂的廂板上!
而那幾個拋出鉤索之人的身手是是如此之矯捷,他們拽着那勾索片刻間幾個起落就攀上了那火車的車廂。
如同長龍般的火車是彎的,那別說日軍現在的注意力不在這頭,就是在他們也絕對看不到這個突出的彎道處有人上車了。
那上車的幾個人隨即就將那車廂裡成袋的苞米用力向車下掀去。
此時那火車正在拐彎,那火車就是個弧形,他們掀下苞米袋子的位置正是那火車道的外弧處。
與先前的道理相似,那些日軍只顧槍戰卻又怎麼會注意到在火車的另一側正有苞米袋子已是被甩了下去?
那幾個人的動作是如此之就,就在火車繞過那個彎道之際,攀上了火車的地那幾個人便已是各將四袋苞米掀下了火車。
火車依舊向前,而從那山頭上向那火車車廂射擊的子彈依舊在繼續、
甚至在過了那個彎道了,那車上的人卻依舊在向火車的另一側掀掉糧袋。
那襲擊火車的槍聲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前後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呢。
可是就在這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便有近三十袋苞米被甩下了火車。
這時火車上的那幾個人眼見火車已經過了彎道被抻直了,於是便扯下了那勾索拋下了火車,然後他們幾個人才從那火車上就那麼跳民下去!~
他們雙卻落地之際便抱着頭做出前滾翻的動作來任由那慣性向火車行進的後方滾去。
他們剛剛把那勾索拋的很遠,自然不會讓自己與那落地的勾索撞在一起。
那勾索是必須摘下來的。
如果不摘,等槍戰結束那日軍只要一探頭就會看到火車車廂上飄蕩着繩子,那他們這偷糧的行動也就被人家發現了!
日軍的鐵甲車依舊在向遠方的山野射擊着。
可是這時,那鐵甲車上的日軍卻忽然意識到,他們似乎犯了個錯誤。
因爲在這功夫裡他們那鐵甲車也已經衝出了近千米了,那在山野之中向火車射擊的火力已經弱了下來。
既然對方的火力已經弱了,那他們又何必和對方糾纏,他們加快速度衝過這個路段纔是正理。
火車又不是汽車,只要火車不出軌那也不存在輪胎被打漏氣的問題,那麼他們又何必和對方糾纏?
他們大可以加快速度衝過這段危險的道路,至於圍剿鐵路沿線的抗日分子那自有其他日軍來進行,保護糧車纔是他們首要的任務啊!
於是,那鐵甲車瞬間就又把速度提了起來,而跟在後面的那列火車也鳴笛一聲作爲迴應卻也加快了速度。
一大一小兩個鋼鐵怪獸就這樣遠去了。
只是,那火車上的日軍真的沒有注意到那後面的鐵道線的一邊從那拐彎處起的幾百米距離內已盡是金燦燦的苞米民。
那成袋的糧食從奔馳的火車上摔下來又怎可能不摔破?
不過那火車上的鐵甲車上的日軍終究是發現不了了,而那些說偷糧也好撿糧也罷的人卻是已經開始往自己帶的袋子裡劃拉那散落的糧食了。
“多好的糧,可惜了,弄得跟羊拉(lá)拉蛋兒似的,還得現劃拉。”有人抱怨道,那個人卻是二蠻子。
“唉,弄點糧容易嗎?不光得當騙子,還得爬火車跳火車!”又有人抱怨,那是小北風
“種地容易,那得明年才收!抓緊幹活!”有人訓道,那人卻是雷鳴。
是啊,虎口奪食不容易,今年卻是格外難!
先搶日軍的戰馬,又自己做的馬車,又冒充日本鬼子去騙糧,最後爲了這麼幾十袋糧食還得爬火車。
雷鳴小隊,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