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爲什麼要把原來的那個密營給棄了?
那是因爲他也感覺到了,這日軍既然認定了自己雷鳴小隊在這個地區有密營,那想啥招也會把密營給找出來的。
雷鳴可不想讓日軍總惦記着。
既然日軍非要把自己小隊的密營給找出來,那乾脆還是把這個密營棄了吧。
自己完全可以再建一個小密營,然後帶着小隊往南滿走避避這裡的風頭。
其實,雷鳴小隊的這個密營真的已經很往北了。
要知道,所謂的滿洲指的是全東三省,而習慣上所稱的北滿也沒有到達他們現在這個位置。
他們這個位置實際是在北滿以北的。
去南滿那自然是和抗聯大部隊會合,儘管那裡大部隊的情形肯定也不樂觀。
但雷鳴也實在是不想僅憑自己一支沒有根基的小隊去和日軍鬥下去了,抱團取暖有時是必須的。
多跑腿多辛苦佔了便宜就跑那是雷鳴作戰的一貫原則。
既然他已經決定帶隊往南去了,那肯定要順手把日軍留在這裡的哨卡能幹掉一個是一個的。
他們雷鳴小隊那也真是把日軍“折騰”的沒招了,日軍卻是連通過完棄子以確定雷鳴小隊活動區域這一招都用出來了!
於雷鳴小隊來講,幹掉日軍的這些瞭望哨真的不是很複雜的事。
日軍哨兵在樹屋裡就那麼過着半吊子生活那就是等着他們雷鳴小隊來圍攻的。
有的日軍的瞭望哨之間離得近些也就罷了,那還是能聽到“鄰居”被襲擊的槍聲的。
可是有的離的遠着呢,那都隔了十好幾裡地呢,這頭別說是用步槍了那就是用機槍打得熱火朝天,那頭也是聽不到的!
可是,爲了能儘量用最快的時間把日軍的這些瞭望哨清空了,雷鳴便把自己小隊的人分成了若干小組。
各小組都是提前運動到位,然後在統一時間發起行動的。
王大力小不點小妮子這組攻擊進行的很順利。
可勾小欠那一組卻是要繁瑣一些了,因爲他們所要攻擊的這個日軍的哨卡雖然也在樹上,可偏偏這座山上樹少!
樹少則意味着他們想象王大力他們那樣潛行到日軍哨卡下面抵近攻擊的可能性就不大。
而同時,他們就是摸到那樹下想把上面的日軍打死也不容易。
因爲,根據事先的觀察,那可是一個真正樹屋。
那個小屋子的地板和四壁卻是都用圓木捆紮而成的,就跟那種木刻楞的房子是一樣的。
就那厚度別說離遠射擊了,你就是抵近射擊,那三八大蓋的子彈也未必能穿透過去。
不過呢,話再說回來了,雷鳴小隊的人既然想把上面的日軍弄死那自然也是有招數的,只不過是麻煩一點罷了。
而此時現在就變成這樣的局面了。
那名舉着望遠鏡的日軍瞭望哨卻已是被何玉英遠遠的一槍給打死了,另外兩名日軍卻是躲在那木屋裡說什麼也不露頭了。
那情形就象兩名日軍藏到了日軍的裝甲車裡一般,你們雷鳴小隊樂意怎麼打就怎麼打,反正你們也沒招不是!
可是真的就沒有招了嗎?
此時勾小欠、馬騰、馬飛三個人卻已是在向那樹屋處摸去了。
勾小欠、馬騰卻是都拎了一小捆黃乎乎閃着油光的細碎的木半子!
而馬飛則是拎了一個塞的滿滿登登的大袋子。
不過顯然那個大袋子並沒有太大的份量,否則他也不會拎着了。
勾小欠、馬騰拎着的木半子是什麼呢?
但凡在山區的人都知道,這種東西叫松明子!
松樹的含油脂量那是很高的。
而當一棵松樹在枯死之後,那樹裡的油脂就會在樹幹的那細不可見的毛孔裡慢慢的往下滲。
最後地下的部分便會滲滿了油脂而在沉澱陳化之後便形成了松明子。
東北當地人則是管之叫爲“明子”。
由於充滿了固化的油脂,那樹根部便已經變得鋥明瓦亮起來的。
松明子是絕對的易燃物,那當引柴用卻是比樺樹皮還好用呢!
而到了後世,這種松明子被車成了珠子做成了手串之類的文玩也依舊是油光鋥亮的。
由於老樹被開採的越來越少,以至於後來這種點火用的東西都可以賣錢了。
而這就是另外的話題了。
至於馬飛拎着的那袋子則是乾透了的松樹毛子。
松樹毛子也就是已經乾透了的松針,那卻也同樣是易燃物。
好了,現在勾小欠他們的做法就是放火!
你們小鬼子不是躲在樹上不出來嘛,那老子就放火!
別說大夏天的松樹就點不着,那隻要引火物產生的熱量足夠,卻一樣可以把樹點着!
而就這個方案,雷鳴他們在行動之前也是商量過的。
如果說,那個山頭上樹林茂密,那他們還真的不會用放火的方法。
雖然是夏天,那萬一要是真把山火弄出來也絕不是小事情。
雷鳴小隊還不會爲了殺死三個小鬼子把整片山林點着了的。
那山那樹那是咱中國人的,那三個小鬼子不值整片山林,真那麼整犯不着!
當然了,這座山上要真的是樹林很密的話,他們也沒必要放火了,那肯定就會象王大力他們那樣摸到近前直接解決了。
“好了,玩命的時候到了,咱們現在得賭上面的小鬼子帶幾顆手雷了。”終是靠近了那個樹屋下方的勾小欠說道。
“你、你們掩護,看、看我的!”馬飛磕磕巴巴的說,可人卻已是拖着那袋子松毛子往前衝了。
勾小欠聽着馬飛說出來的那磕磕絆絆的話卻是又一咧嘴。
他心道,但願這小子打鬼子時動作利索點,別跟說話似的!
只是,勾不瞻仰再話多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打嘴仗的時候。
他已經把那捆松明子放下了,雙手盒子炮都頂上了火就瞄着斜上方的那個木屋。
事實上,勾小欠的擔心並沒有發生,馬飛說話磕磕絆絆的,可那動作卻是麻溜的很。
馬飛跑到了那支撐着木屋的幾棵松樹下將那袋子放下掏出火柴就點。
待那松毛子被點燃後,他瞟了一眼松樹上方的木屋卻是又從兜裡掏出了一串去年的陳辣椒扔在了袋子上。
然後,他才扭身跑去。
松毛子沾火即着,着了便會有煙,今天並沒有什麼風,所以那煙氣便向那樹上的木屋升騰而去。
隨着那松明子越着越旺,那煙氣自然也就越來大,而那烤辣椒的辛辣氣味便也隨之而上了。
一會兒功夫那木屋裡面便傳來了日軍士兵的咳嗽聲。
片刻後便有一顆手雷從那木屋下方掉落了下來,“轟”的一下,手雷爆炸聲便起。
日軍把手雷扔下來當然不是爲了炸人,手雷爆炸便有氣浪,日軍卻是爲了把那火堆炸滅了。
而經那氣浪一吹,那松樹毛子真的就被炸的到處亂飛了,雖然火星四濺,可是那火堆卻也不復存在了。
上面可是有三個日軍呢,就算一個日軍有兩顆手雷,那就是六顆。
這要是這樣打下去,就雷鳴小隊這套打法那還真的就不是一個急活!
可勾小欠他們卻彷彿不知道似,這回卻是又將一小捆松明子點着了。
待到那火着大了,勾小欠才閃身出來用力的把那松明子向樹屋下甩去。
子彈又打不到上面的日軍,那日軍最怕火攻。
雖然說那松明子燃燒產生的黑煙有限,但依舊惹得日軍把一顆手雷丟了下來。
於是那松明子又被炸到一邊去了。
日軍本來有三個,現在也只剩下兩個活的了。
那兩名日軍也不會把手從那樹屋下面的孔洞中伸出來,那萬一被雷鳴小隊打中了呢?
他們也只是看着別讓雷鳴小隊放火罷了。
雖然他們知道最終也會死,但終是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的。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雷鳴小隊真正的殺招並不是在下面。
下面放火那也只是在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罷了。
雷鳴小隊真正的殺招卻是在日軍樹屋斜對面的一棵樹上。
就在下面那貌似放火燒屋的過程中,有一個人卻已經爬到那棵樹上去了,那人正是馬騰。
馬騰自然是趁那日軍的注意力被下面吸引住的時候爬到了那棵樹上。
那棵樹與日軍樹屋的空間距離也就在二十米左右。
此時的他踩在一個樹杈處,就將一顆手雷向樹幹處砸去,然後頓了一下之後,他就瞄着準把這顆手雷向日軍樹屋的窗戶扔去!
日軍這樹屋也是就地取材又不會做窗戶,那所謂的窗戶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遮擋的窟窿罷了。
於是那顆噴着白煙的手雷終是準確的飛進了那個樹屋,在那兩名日軍士兵的驚叫聲中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