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雷鳴也回來了。
於雷鳴來講,最麻煩的並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山林裡擺脫伊藤特攻隊的搜索。
當然了,那也只是麻煩,要說危險嘛,不戰鬥哪有危險?
雷鳴在那條深溝裡藏了三天兩夜,等到他確定伊藤特攻隊已經走了,他才從那條深溝裡“爬”了出來。
他有兩把刺刀輪流着往勾壁上扎,往上爬時也就是費點力氣。
那然了,如果雷鳴不想爬也是可以從深溝裡走出去。
那條溝很長也不可能總是那麼深,但雷鳴搞不清得走多久,那還是直接爬出來痛快些。
在這三天兩夜裡,他就吃出來時帶的那些肉。
雖然說那肉已經被吃掉一部份了,但吃不飽卻也絕不至於讓他在爬上溝後累得虛脫過去。
至於上路南返於他一個人來講就方便的多了,他緊趕慢趕卻是終於趕上了這場由秤砣被抓引起的一系列戰鬥的尾聲。
他看到了那三名日軍坐着馬車的樣子就確定了這夥日軍肯定是被他們雷鳴小隊給痛毆了。
所以從那村口走出去了有一百米之時他已是加快了腳步,雖然說他並沒有跑起來,可那走的速度卻也快趕上小跑了。
於是,就在他走到了那個山丘前時便被周讓他們叫住了。
雷鳴周讓他們也只是交流了幾句,雷鳴便扭身飛快的往回跑,而周讓他們也跑下山丘,卻是向左前方跑去。
左前方那是一片苞米地,雷鳴可以跑回去,周讓他們卻是需要隱蔽接敵的。
雷鳴敢大大方方的往回跑,那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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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跑了三百來米,離村口還有一百米時就把速度降了下來卻是又向村裡走去。
而那些依舊在村口挖壕溝的村民們自然看到雷鳴又回來了。
先前他們當然聽到了雷鳴那去向陽堡找他二叔的回答,只是他們有點奇怪爲什麼雷鳴又回來了。
“你咋又回來了?”村裡的一個老頭就問。
“我又想了想,房子都燒了我去了也沒用,對了,爺們兒,你知道向陽堡的人都搬哪去了嗎?”雷鳴就問。
“沒在我們村子,好象搬包家溝那面去了。”那名村民正熱心回答呢,可雷鳴卻已是從他身邊快步走過去了。
而就在雷鳴還沒有進村口的時候,村子裡就有兩名僞軍合着步槍跑了出來,他們卻正好和雷鳴走了個對頭碰!
“站住,嘎哈的?”一名僞軍看雷鳴眼生便問道,同時很警惕的就把槍端了起來。
要是往常僞軍們也不會當回事,可這不是有三名日軍剛剛狼狽不堪的逃進村子裡了嘛。
“老總,房子被燒了,我來找親戚的。”雷鳴忙陪笑道。
緊接着爲了證明自己這種說法的可信性,他又一指那些正幹活的村民,“不信你問他們!”
那些正拄着鐵鍬看熱鬧的村民一看雷鳴這麼說,自然紛紛說“是”。
這東北人哪,骨子裡就都是熱心腸。
在很多東北人的眼裡,什麼事兒叫和我有關什麼事叫和我無關呢?
只要讓我碰到的那就和我有關!
那兩名僞軍聽村民們都這麼說,那懷疑的神色便已經淡了。
於是他們不再拿槍指着雷鳴便要奔那村民新挖出來的壕溝去。
僞軍排長就是讓他們出來放哨的,哪安全?那當然是把那壕溝當成戰壕用往裡一趴把腦袋露出來才安全。
可是,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這時卻是有一名村民再次爲雷鳴熱情的解釋道:“他要去向陽堡找他二叔,向陽堡不是被燒了嗎?”
嗯?一聽那個村民這麼說,那兩個僞軍就是一愣,隨即就端槍轉身!
可是這個時候,就已經晚了。
他們兩個本就是和雷鳴擦身而過,等他們轉過身來時,就覺眼前黑影一閃。
然後,他們兩個的腦袋被一股巨力一合後便“duang”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雷鳴的反應卻是比這兩名僞軍快多了!
剛剛雷鳴一聽那個村民一提向陽堡就知道壞了。
那夥日僞軍正是在放火燒了向陽堡之後被自己的隊員給伏擊的。
自己剛纔爲啥只是說自己家被燒了來找親戚卻是根本就沒提向陽堡?
那實在是因爲這次的戰鬥就是圍繞向陽堡展開的。
在這敏感時刻,那名熱心過勁兒了的村民一提向陽堡這個敏感字眼,那僞軍要是不起疑心纔怪了呢!
所以,必須先下手爲強!
雷鳴在聽到那村民提到向陽堡的剎那便已經轉身了。
那兩名僞軍轉身之際,雷鳴的雙手就伸過來了。
要說這兩名僞軍也是點兒背,兩個人卻是並排走着的。
他們兩個要是一先一後的走,正常情況下,以雷鳴的身手就是不開槍卻也同樣可以將這兩個傢伙打倒。
可是,這回卻是省事了,雷鳴也只是一手兜住一個腦袋用力往起一合,那自然也就撞上了!
雷鳴在與日軍作戰摸哨時就用過這樣的招數。
他全力之下不能說把被撞之人撞死了那估計醒了之後也會變成一個白癡再加一個白癡等於倆白癡的!
所以這兩名倒黴的僞軍士兵卻是連喊都沒喊出來就被撞昏了過去!
“抗聯打鬼子,誰也別喊!”雷鳴低喝着就把掖在衣服裡的盒子炮扯了出來。
他這一動槍,那些本就看他打僞軍看得呆若木雞的村民們便更不動了!
什麼樣的年頭有什麼樣的見識。
和平年代看大戲,這戰亂年代看的自然就是槍啊!
雷鳴把槍都亮出來了,那些村民更是一個動的都沒有了。
和平年代有人拔槍人羣纔會亂套,這戰亂年代,老百姓一看有人拔槍那卻是一個比一個老實的。
更何況村口乾活的都是男人,這男人終究是比女人膽量大的,絕不會出現見有人拔槍了就尖叫起來的情況。
一聽雷鳴這麼說,那些村民有尖的就蹲到了壕溝裡,有反應慢的卻是依舊在那發苶(nié),
(注:發苶(nie),東北話裡,發木發呆的意思)
而這時候腳步聲起,從村外的路一邊的玉米趟子裡就鑽出幾個人向村口飛跑了過來。
那幾個人卻正是周讓大許子他們幾個。
雷鳴爲啥自己一個人往回急走,那是因爲他剛剛從村子裡過來並沒有看到敵人的哨兵。
他敢過來那自然是因爲他也想好了,自己剛從村子裡出來又回去,那些村民們自然不會懷疑。
可是,他卻不敢讓周讓他們幾個跟自己過來。
那萬一就在自己走出去又走回來的這個空當裡有敵人的哨兵出來呢?
事實證明,雷鳴的這個選擇是多麼的正確。
雷鳴眼見着周讓他們過來了拿着槍就往村裡跑,周讓他們也同樣拿着武器如風一般的經過那些村民往村裡去了。
而這時有個村民才反應了過來,“媽呀”了一聲就蹲了下去。
原來,剛剛全副武裝的周讓就是從他身邊跑過去的。
周讓那副長的人見人憐人見人愛的小模樣任是誰看到那都會覺得眼前一亮的。
可是此時周讓在那個村民的眼裡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女煞星一般。
原來,原來,抗聯裡面也有女土匪啊!
這名村民卻是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