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鳴爬上山頂的時候,他徹底的忙了起來。
爲什麼忙?南面的日軍已經衝上來了,那麼北面的呢,東面的呢,西面的呢,對不起,他沒功夫管!
今天小命要扔就扔在這兒吧,要死之前說啥要賺夠本!
雷鳴趴在山頂上瞄着南面衝在最前面的那名日軍就扣動了扳機。
雷鳴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一時戀戰之下竟然被日軍給圍在山上了。
要說以他的槍法他本也不怕和日軍對射,但問題是他現在是四面受敵了!
如果山頂上有一個足夠高的最高點他可以向四面射擊,儘管真是那樣的話他也絕對會被四面的日軍給打成篩子。
可現在問題是山頂夠高,可並沒有那個最高點,那山頂只是一個有着漫圓的弧度的平臺。
如此一來,他固然不是在一個點上不會被四面的日軍攢射。
可是隻有一個人他也只能打一個方向上的日軍,如果他想打別的方向的,那他就得來回跑,因爲其他三個方向來的日軍他看不着!
在戰鬥中雷鳴也被日軍堵到過,但那時身後是絕壁日軍靠不上來,他只需要應對一面的日軍也就可以了。
這回是沒活路了!
雷鳴已經算過時間了,自己的援兵要是能來最快還得兩三個小時,自己現在既衝不出去也根本無法在這裡固守上那麼長的時間。
所以,想開點吧!
現在對雷鳴來講唯一的優勢也只是自己固守高點並且子彈充足。
如果自己帶的子彈不夠用,那南面山坡上不還有三個剛被他打死的日軍嗎?那三具死屍身上怎麼也得有百十多發子彈的!
好吧,但願自己能用得上那三名日軍身上的子彈,換言之即,別自己的子彈還沒用完呢就被日軍給打死了!
“叭勾”,“叭勾”,雷鳴衝南面往上衝的日軍不停的射擊着。
不過,就算他步槍射擊頻率再快和對面日軍的火力比起來也是微不足道的。
他也沒有心情查自己究竟打死了多少名日軍,反正他是把兩支步槍中的九發子彈都打光了也沒有阻住南面日軍前進的步伐。
然後,雷鳴拿着一支步槍就又往北跑。
當他跑到山頂的北面的時候,就看到北面的日軍也出現了。
不過,還好他所看到的日軍也只有十來名,絕不象南面的日軍僞軍黃泱泱一大片!
雷鳴將手中的步槍壓滿了子彈再次舉槍射擊。
有樹林山石的掩護,雷鳴卻又是打一槍就換下地方,山下的日軍打中雷鳴無疑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而那十來名日軍卻是在開闊地上奔跑,在山上看日軍卻是份外明顯的。
雷鳴五槍打過,日軍被打倒了四個,剩下的那幾名日軍便不再敢往前衝了,卻是都躲到了開闊地上那不多的樹後。
雷鳴持槍在山頂上繞着圈又跑,西面並沒有日軍。
那東面呢?再跑過去看?雷鳴快哭了,他從來也沒有打過這樣的仗啊!
呼哧氣喘的跑,這東南西北的跑,跑五十米那也是跑啊!
跑到了地方就又得屏住呼吸開槍射擊,那心臟劇烈的跳動之下那持槍的手都是抖的。
雖然說雷鳴的身體素質很好,可是見微而知著,他才跑了這麼兩下子就知道這樣打下去,他要是再多喘一會兒,一百米以外的鬼子自己就別想打了!
怎麼辦?上樹?雷鳴看向了山頂東南角的那幾棵大松樹。
有點太兒戲了吧?雷鳴又想,可是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兒戲的想法。
什麼兒戲不兒戲的,反正看自己這回也是小命難逃了。
爬到樹上真能多看到幾個小鬼子能多打幾槍也是好的,大不了打幾槍再從上面跳下來!
說破罐子破摔也好,說死馬且當活馬醫也罷,反正覺得自己小命難保的雷鳴也不介意這時候玩一把了。
他把一支步槍壓滿了子彈,揹着那支步槍就往樹上爬。
爬樹這種活身手好的小孩子都能爬上去,於雷鳴講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這山頂上的樟子鬆談不上有多些,但雷鳴知道自己在這樹林裡覺得樹之間的空隙大,可是人在遠處看這樹林也只是一片罷了,應當能給自己打幾槍的機會吧。
只是雷鳴在那樹上也只是爬了七八米後向四處張望了下卻失望了,南面的日軍倒是更清楚了,至於別的方向由於那山頂的阻擋他卻依然看不見山坡山腳。
唉,算了。
雷鳴認命了,他站在一個大樹杈上把步槍架在了一根樹枝上指向了南面。
雷鳴的這翻折騰下來雖然沒用了多少時間,可是南面的日軍已經接近山腳了。
這時再用步槍打就沒啥意思了,也許打一槍自己也就暴露了,那可就白瞎這一槍的機會了,應當打個遠點的有價值的目標,雷鳴又想。
而這時他就想起了那個曾經給自己指示目標的僞軍了。
要是那個傢伙再在哪個日本鬼子的大官後面再比劃一下該多好。
所以他卻是不管那即將衝上山坡的日僞軍士兵了就往後看。
遠處的山太遠,雖然也在步槍的射程之內,日僞軍士兵都已經衝到這個位置上來了,那麼日軍指揮官不應當太遠啊!
那麼日軍指揮官會在哪呢?
那當然是會在開闊地上可以藏身的地方。
心有所悟的雷鳴隨即就把步槍向那開闊地上的某處位置指了過去,而那裡就是先前那四名做蛇形機動藏身的那個土包。
媽呀!真的,雷鳴真的就看到人了。
他非但看到了有幾名戴着帽子的日軍從那個土包後面露出頭來,他卻是還看到有一個人正站在那個土包後舉着個胳膊!
在這一刻,雷鳴行雲流水般的拉動槍栓,舉槍瞄準那個人前面的那個腦袋,然後果斷擊發。
可是,他卻怎麼覺得自己打出去的子彈都是笑的呢!
這個僞軍哥們太夠意思了!
槍聲響起,由於終是隔的太遠,雷鳴也看不清自己這發子彈是否打在了目標的腦袋上。
可是,他卻看到自己射擊目標兩旁有人已是起身把那個挨槍了的傢伙拖到了那個土包的後面。
應當是打中了吧,雷鳴下意識的拉動槍栓,他當然還想再打兩槍的。
可是這個時候,他就聽到北面突然傳來了“啪啪啪”的槍聲。
一聽到那槍聲踩在樹杈靠在樹上的雷鳴渾身就是一顫,他那槍也不打了一撒手就任那步槍脫手掉,然後他便從那樹杈上跳了下去。
哪棵樹也不可能只長一個樹杈,樹杈下面自然還是有樹杈的。
雷鳴這一跳當時就把那樹上的松針撞得如雨般落了下來,而他卻已經踏到了一棵粗樹杈上。
他可不會水上飄、踏雪無痕、草上飛之類的輕功,所以他這體重卻是全壓在了這根樹杈上。
偏偏那樹杈又是極粗,他這一砸那樹杈沒被砸折卻是又把他往起彈了一下。
而有了那這樹杈的緩衝掉到地上的雷鳴終究是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此時爬起來的雷鳴卻已是不管那些已經開始衝坡的日僞軍了,他撿起那支步槍轉身就往北面撒丫子跑去!
此時的雷鳴已經把先前自己那一定要殺個夠本的豪言壯語拋之腦後了。
他現在想的卻是,這可是最後的活命的機會了,一定要把握住!
現在的他之所以這樣激動那是因爲他剛剛在樹上聽出來了,那北面的槍聲卻是盒子炮打出來的!
北面有盒子炮響了這說明什麼還用問嗎?
援兵來了啊,再不跑可真的就衝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