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認你走的現在是去青石砬子的路嗎?”隨日軍一同前往青石砬子村的一名翻譯官問雷鳴道。
“我抄的是近路。”雷鳴這樣回答。
也難怪這名翻譯官對雷鳴產生出了疑問。
雷鳴倒是沒有帶他們走到某條不可逾越的深溝旁,但卻終是領着這隊日軍踏入了一處深雪中,那雪卻是都快到大腿根了!
雷鳴爲了表示自己道路很熟自然是不會帶着日軍繞彎子以名引起日軍的懷疑。
所以他這不叫“不撞南牆不回頭”他這卻叫“一條道兒走到黑誓死不回頭!”
雷鳴又不是透視眼他哪知道這裡由於地形特殊卻是有風把冬季裡的雪將這個較深的窪地給堆平了呢。
“你抄的近路?”那名翻譯官表示了懷疑可是他卻又挑不出雷鳴的破綻來,想了想卻是說道,“那我問你再過幾個山頭才能找到路?”然後他就用眼睛緊緊盯住了雷鳴的眼睛。
“你也知道冬天這山頭看起來都差不多都一片白,再往前過四五個山頭吧。”雷鳴頭不擡眼不睜的說道。
他之所以頭不擡眼不睜那是因爲他並不習慣於撒謊,如果他要是擡起頭來再瞪大了眼那可就叫瞪眼睛扒瞎了!
“我暫且就特麼的信你了,你小子要是敢耍滑頭小心日本人直接就把卸巴了!走!”那名翻譯官說道。
於是,在雷鳴的帶領下,二百來名日軍就在那深雪中連爬帶滾的向前行去。
……
“駕!駕!”郭進喜揮動着馬鞭用力鞭打着拉車的馬,馬車上坐着雷鳴小隊大部份的人。
而他前面卻又跑着一架馬拉爬犁,趕爬犁的是二老蠻。
都說滾動摩擦比滑動摩擦跑得更快那是在別的事例上,在雪地上馬車拉大車哪怕那大車是膠皮軲轆的那也是絕對跑不過馬拉爬犁的!
小北風此時卻是坐在馬車拉爬犁上不顧那爬犁在雪地上起起伏伏所產生的晃動依舊拿着望遠鏡向遠處觀察着。
害怕小北風跌下那爬犁,二老牛和魯超卻是又用手把扶着他。
“周讓姐能不能追上他們啊?”坐在後面馬車上的小妮子擔心的問周讓。
小妮子本不是沒主見的人,可是當他們這些人發現雷鳴竟然沒有隨大隊日軍去牆縫地帶時真的是慌了!
如果說給那好幾千名日軍當嚮導那是一件羊入狼羣的極其危險的事,那麼雷鳴這半路玩起了“失蹤”卻是比頭一件事還要危險。
前者雖然說危險,但畢竟還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他們能看到。
他們所有人都想好了,當雷鳴和二桿子領着日軍進入埋伏圈在戰鬥開始的剎那,他們拼了命也要保護這兩隻送到大灰狼嘴邊的小白兔的安全。
可是當他們雷鳴竟然沒有領着日軍大部隊過去的時候就慌了,他們必須得找到雷鳴!
大家在發現雷鳴失蹤的剎那一分析,覺得日軍發現雷鳴真實身份的可能性並不大。
雷鳴本身就是獵戶,他那身打扮和拿着的土槍都無可挑剔。
而且雷鳴本就是打算去和劉二桿子給日軍當嚮導的,所以他並沒有帶別的武器,盒子炮手雷一樣也不能帶!
如果他有盒子炮手雷這樣的武器給幾名日軍當嚮導或許還有的一拼,可是給大隊日軍去當嚮導還帶着軍隊的制式武器那麼那絕對就是作死!
既然日軍發現不了雷鳴的身份那麼日軍能讓雷鳴帶着他們去哪呢?
於是他們便判斷雷鳴肯定這是被日軍逼着去青石砬子村解圍了!
雖然他們不是親眼所見,但這個推測卻是最合情合理的,那麼他們便趕快去青石砬了村吧!
他們和雷鳴分開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雷鳴和劉二桿子自然是不會在距離那牆縫地帶很近的地方去故意接近日軍的,可是當雷鳴他們被日軍認定了是獵戶開始領日軍向牆縫地帶出發的時候,雷鳴小隊的人可就和雷鳴分開了。
現在雷鳴小隊的人搞不清雷鳴領着不知多少兵力的日軍是在什麼時候從大隊日軍中分離出去的。
所以,周讓便讓他們分乘着馬車和爬犁打斜抄近路直接追過去。
要是沿着大隊日軍的腳印再去看雷鳴他們是什麼時候分出去的那怕就不趕趟了!
要說周讓他們自然也是不識得去往青石砬子的路的,他們和雷鳴一樣都不是本地人,對這裡的地形那同樣是兩眼一摸黑。
但巧合的卻是青石砬子村的小保子卻是一直跟着他們,因爲小保子要給死在日軍刺刀下的他老舅報仇卻是已經加入了他們的小隊。
小保子是來過牆縫地帶的,他雖然對路徑也不是很熟,但是他卻知道青石砬子的準確方向。
事已至此多說無意,那麼就追吧,於是他們就這樣趕了出來。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的判斷是正確的。
他們真的就在那原本也只是偶爾纔有幾趟兔子腳印的雪野裡發現了一趟深深的卻絕不是幾個人才能踩出來的腳印。
而且,那腳印前進的方向按小保子所說正是奔青石砬子方向去的。
那麼這就證明他們推測雷鳴帶了夥日軍奔青石砬子去的猜測是合理的!
所以此時他們是在後面拼命的追趕。
終於,最前面的那架馬拉爬犁在剛繞過一座小山時趕馬的二蠻子便突然拽住了繮繩嘴裡輕聲喝道:“籲——”
此時他們這些人看到就在遠方的雪野裡有一隊日軍黃色的人影正在緩慢前行着。
“趕緊繞到他們前面去,挑個好地形把小六子搶回來!”隨後趕上來看清了情況的周讓吩咐道。
……
雷鳴哪知道前方有沒有道路呢,他不是神仙,他卻是抱着能拖一時算一時的心理說再過了幾個山頭就能上好走的路了。
說拖一時算一時那都是好聽的,他現在其實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已經在琢磨如何找個機會先下手臨死前抓幾個墊背的了!
終於那個雪深之處過去了,雪漸漸變薄了起來,於是呼哧氣喘的雷鳴帶着同樣喘息如牛的日軍繞過了一個山頭。
前方依舊是白茫茫的雪野卻哪能看到有半點道路的跡象?
緊跟在雷鳴身後的那名翻譯官冷冷的掃了一眼依舊低頭走路半聲卻也不吭的雷鳴心道,小王巴犢子,等過了這幾個山頭要是再沒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