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劉華外套裡面還有一件長衫,這件長衫乃是用數百塊不同顏色的布料縫起來的。
可以這麼說,這件衣服是用補丁縫製而成的,仔細一看,這件衣服上面的補丁簡直比叫花子身上穿的那件百家衣還多,而在左邊衣領的部位,那裡正好縫着一塊黃/色的補丁,這塊補丁呈三角形,位置處於外套衣領處,如果解開衣領,單看這一塊補丁,還真有些像黃馬褂。
“你……你……你這是……”支吾了半天,黃岩閔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見劉華已經接連推翻了自己的兩項彈劾內容,黃岩閔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果然是準備充足,好,此事也放過不提。那遼順知府讓你去漢人區徵稅,可你卻率兵跑到滿人區徵稅,甚至將一些不明原因的滿人,無緣無故關押進大牢,差點造成民變,此事你又作何解釋?”
見黃岩閔繼續發難,劉華做出一副無語的表情:“黃大人,你這話說的就更沒有道理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分滿人漢人呢?那時候,劉知府只是讓我帶着手下人到轄區去收稅,可是並沒有說去哪兒收啊。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因爲我在漢人區居住,知道那裡的百姓生活情況,一個個全都窮的叮噹響,飯都改成一天吃兩頓了,哪還有什麼錢交稅啊?
而滿人區則不一樣,因爲他們從不交稅,所以一個個全都富得流油,我尋思着都是大清朝的子民,斂誰的稅不是斂啊?皇上都不分漢人和滿人了,我也別分了,所以就帶人去滿人區斂稅。
可是沒有想到,一聽要給朝廷交錢,這些滿人非得沒有一個鼎力支持的,反而個個扯朝廷的後腿,死活不肯交錢,甚至有的人還暴力抗稅,把執行斂稅公務的士兵給打了。
我手底下那些跟着斂稅的士兵,也全都是滿人,脾氣暴着呢,一看那些滿人商戶不但不交錢反而還敢動手,所以便學了次包青天,來了個鐵面無私,按照處置漢人的方法,把那些人抗稅不交的滿人商戶,全都送進了大牢。
再說了,當時那道抓人的命令也不是我下的啊,而是領頭士兵下的命令,他見手下的士兵被打,這才下令抓的人,不信你去盛京問問。”
“信口雌黃,胡亂捏造,一派胡言,顛倒黑白。”聽完劉華的解釋後,黃岩閔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悄悄瞥了瞥太子,見太子的表情有些陰沉,黃岩閔額頭冒出一絲冷汗,然後氣急敗壞的用手指着劉華:
“好一副伶牙俐齒啊,黑的都快被你說成白的了,剛剛那三項彈劾內容,算你矇混過關,那關於你利用職權,私放被關押在白山嶺監管營的流放人員一事,你要怎麼辯解?哼……任你巧舌如簧,這件事情你是萬萬抵賴不掉的,現在那個流放女犯溫婷,就在沈嬌琳的身邊,要不要我把她們給抓來對質一下?”
聽到黃岩閔這般說辭,劉華心中暗自感嘆了一下,心說:“當時回來的時候,幸虧讓那賀圖把溫婷的證明和手續都準備好了,否則的話,還真是個麻煩事。”
想到這裡,劉華從懷中掏出了兩個信封:“黃大人這次又說錯了,這是我回來的時候,白山嶺監管營給溫婷出具的證明,一是溫婷因爲年紀尚幼便在監管營內服勞役,身體已經有所損傷,換有多種疾病。二是鑑於溫婷這些年表現優異,監管營特批的假期休病文書。
有了這兩份證明,溫婷便可以回關內治病,只要她每年回盛京報到兩次,或者在白山嶺監管營責令回返時,保證隨叫隨到便可。
而我只是順道僱傭她回關內伺候沈嬌琳,一來是掙錢養病,二來是便於監管,黃大人,我這麼做,好像沒有違反大清律例吧?”
看着劉華遞過來的兩個信封,黃岩閔愣了一下,然後氣急敗壞的說道:“哼……誰都知道你跟白山嶺監管營的那個那賀圖關係非同一般,他給出具的證明,豈能作證?”
“黃大人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給溫婷把把脈,看她到底有沒有病?這樣不就全都明白了嗎?”劉華表情真摯的建議道。
之所以劉華不怕黃岩閔派人去找溫婷驗病,那是因爲白山嶺四季嚴寒、常年冰凍,監管營裡面的所以流放人犯,十個裡面有九個會患有一些小病小災,剩下那個患的是大病。
而溫婷因爲常年在監管營裡面勞作,身體肯定有些小毛病,黃岩閔要是真派人去查驗,大病沒有,小病準能驗出兩三個,所以劉華纔對此有恃無恐。
見劉華把自己的四項彈劾內容,全部反駁掉了,黃岩閔即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