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說的如此篤定倒是讓許德義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出價的裴宇恆。
裴宇恆是等曾修文上去看過了之後才進行出價的。
可是常笙壓根就沒上去看啊，他忍不住提醒道
“小笙，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所以你可要……”
“許董，你要是信我的話，就別出價。”常笙並沒有過多解釋。
“這……好吧！”許德義只好點了點頭。
常笙看了看那些爭相競價的人，心中滿是憐憫。
裴宇恆果然厲害，事先就介紹了這位曾修文的身份。
只要他們出價，就一定會有人跟風。
畢竟京都文物局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
這樣既能讓其中一部分人先買到贗品，從而出局。
又能防止後面他們發現真品的時候有人跟風。
最終，這個元代樞府窯鬼谷子下山圖罐被西河市的一位富商以5000萬的價格拍到手。
常笙滿臉的驚愕，這價格已經遠高於真品的價值了。
這不是腦袋有病嗎？
難不成這些人真的就是爲了留在這裡和那個什麼歐陽小姐共進午餐？
這些半大老頭子還想和人家小姐有什麼發展不成？
就在常笙疑惑的這一會兒，又有兩件仿品被人高價買走。
一共三件仿品成交，總成交價就已經過億了。
而且這三個拍得寶貝的富商都是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
許德義心中有些焦急。
後面兩件他也上去看了，總覺得這兩件是真的。
可是常笙沒讓他出價。
出於對常笙鑑賞水平的信任，許德義也確實一直沒出價。
可是看着東西被別人買走了，許德義心裡也是越來越沒底。
直到第四件藏品上來之後，常笙才雙眼一亮。
“黃庭堅《砥柱銘》手卷真品，市值1.2億，上下浮動500萬以內。”
“許董……”
常笙輕咳了一聲，示意許德義出價。
“啊？”
許德義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
“小笙，要不你上去看看？”
“怎麼了？”
常笙微微皺眉，許德義這是不相信自己啊。
“小笙，倒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鑑賞水平，關鍵書畫卷是比較容易仿製和做舊的，所以……”
常笙恍然，確實是這樣。
剛剛那三件不是玉器就是瓷器。
幾乎看過之後就會有人出價。
而這件黃庭堅《砥柱銘》手卷，也已經有好幾個人上去看過了，卻沒有人敢出價。
這也難怪。
這位歐陽小姐仿造水平確實高。
就連繫統都無法從外觀上分辨真假。
更何況這些肉眼凡胎的商人。
所以在辨別方法上自然都另闢蹊徑。
仿製和做舊的難易程度確實值得參考。
不過這種方法只適合其他人，並不適合常笙。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用了，這《砥柱銘》手卷就是真品，許董若是信我，出價便可。”
常笙沒有動，對他來說遠觀或是近看，都無所謂。
就是拿在手裡，他也看不出什麼，全靠神豪小鎮系統。
“這……好！”
“我出5000萬！”
在場的人對武王鑑賞都多少有一些功底。
真品的價值，他們都心中有數。
所以許德義第一次開口就開出了5000萬的高價。
不過有意思的是沒有人加價。
這倒是讓許德義又開始犯嘀咕了。
“5000萬第一次。”
“6000萬！”
忽然有人加價。
而加價的竟然是裴宇恆，他有些挑釁的看了許德義一眼。
他一加價，其他的富商立刻有了跟風的衝動。
可是轉念一想，一共就出來四件拍品，裴宇恆每件都會出價，而且只出一次。
怎麼看都像是在攪混水。
許德義聽見裴宇恆出價，竟然鬆了一口氣，他下意識看向常笙。
用眼神詢問常笙該不該加價。
常笙沒有說話，對許德義比了個七的手勢。
許德義意咬牙，直接喊道
“7000萬！”
裴宇恆笑了，他和許德義的距離不遠。
能夠看見剛剛許德義和常笙私下的小動作。
他知道，無論剛剛的出價還是這次的加價，都是常笙授意的。
“許董，書畫卷你也敢出價，不怕在這裡翻了車？”
“哈哈哈……”
雖然說許德義心裡也沒底，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自信。
“以歐陽小姐的仿造水平，誰又敢說自己有十足的分辨能力？不如把一切交給運氣，你說呢裴董？”
“呵呵……”
裴宇恆淡笑沒說話，和曾修文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沒有繼續加價。
最終，這件黃庭堅《砥柱銘》手卷被許德義以7000萬的價格買下。
常笙從許德義手中把《砥柱銘》手卷拿過來翻看了一下。
這些人還真是有意思。
價值一百多萬的仿品能拍到5000萬的高價。
可是價值1.2億的真品，只花了7000萬就到手。
拍賣會繼續進行。
常笙看着一件件的仿品被拍出了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高價。
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兒。
自己起早貪黑賺點錢多難呀！
人家隨隨便便弄點仿品，分分鐘收入十幾億。
而且一會兒還要告訴那些買到仿品的人，你買的是假的。
然後還要當場將仿品銷燬，不退錢！
這都沒天理了。
“第五件藏品，明代嘉靖青花渣鬥。”
“第六件藏品，明代崇禎青花山水人物紋筒瓶。”
……
後面連着四五件藏品許德義都想出手。
可是常笙都沒讓他出價。
直到一件北宋松石間意琴的出現，常笙連忙示意許德義出價。
“5000萬！”
許德義仍然是一口把價格喊到了一個不低的程度。
“8000萬！”
加價的仍然是裴宇恆。
其他富商對於裴宇恆的加價已經麻木了。
一個個默不作聲。
“一個億！”
在得到了常笙的肯定之後，許德義再次加價。
這件古琴的市場價值在1.5億左右。
“1.3億！”
讓衆人吃驚的是這件藏品裴宇恆竟然第二次出價了。
“小笙，你看這個……”
許德義向常笙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常笙沒有再建議許德義是否加價，而是低聲說了一句。
“東西是真的，是否加價您自己看吧。”
常笙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端起了旁邊的茶杯飲了一口香茗。
可是茶水剛剛入口，就聽見許德義喊出了一個讓他一口茶水噴出去的價格。
“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