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怎麼辦?開城投降?還是說等待趙風將城池攻下來?”晚間,本應該是睡覺的時間了,但是龐羲卻在房間之中急得團團直轉,他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做了。
若是讓他開城投降,他拉不下這張臉,好歹他也是一家之主,而且還是益州基本上是最大家族的家主,更何況,他還是益州的主帥,在益州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他可放不下自己的身段!
龐羲現在就想着趙風能不能給他一個臺階,讓他下來。
正思考間,忽然一個士兵前來彙報:“啓稟將軍,城外有一名先生,自稱是遼東軍主簿,求見將軍,不知……?”
“什麼?遼東軍主簿?”龐羲心中一喜,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若是真的同他所想,這遼東軍的主簿是來勸降的,那他肯定只要對方說出勸降的話,他就一定會歸降!
不行!我要矜持一些!
龐羲甩了甩頭,按道理來說,他可是益州軍的主帥,單單從低位上來說的話,那可是與趙風對等的地位啊!怎麼能夠敵軍主簿來招降他便納頭就拜?這可不行!
但是,機會可是稍縱即逝的,若是真的抓不住,那麼他和龐家豈不是就要萬劫不復了?
究竟應該怎麼辦?
龐羲現在又蒙圈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納頭就拜?舉手便降?那可不是一方主帥應該做出來的事情啊!
“讓他進來!”想了半天,龐羲還是決定先聽聽這個遼東軍主簿怎麼說,然後他再做決定!
本來,龐羲都想要出城去迎接這個遼東軍主簿了,因爲他太需要這個臺階了!但是一想到他是一方主帥,他就停了下來,那僅僅是一個主簿罷了,還不值得他出城門迎接!於是他便開口讓士兵領着敵軍主簿進城來見他!而他,依舊在房間之中轉着圈圈,想着接下來的對策。
等到敵軍主簿來到房間之中,龐羲只見到了一張醜惡的面龐,頓時,龐羲的心中便生出了一絲厭惡之感,但是其畢竟是遼東軍的主簿,他不能發火,更不能將之趕走!
“不知這位先生是……?”龐羲定了定心神,問道。
不管怎麼說,龐羲還是做了數年龐家家主,有着一定的城府。
“吾乃是遼東軍主簿,張鬆張子喬!”張鬆淡淡的一笑,雖然龐羲掩飾的不錯,但是那眼神之中閃過的一絲厭惡,還是被張鬆捕捉到了。
但是,這樣的目光,張鬆可是見多了,他可是見慣了別的白眼,都已經習以爲常了!多這個龐羲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原來是子喬先生!失敬失敬!”張鬆在蜀中還是有着一定的名氣的,過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擁有的!龐羲自然也聽說過。
不過,龐羲的眼神之中卻閃過了一抹驚訝,這張鬆不是巴蜀人嗎?怎麼成了遼東軍的主簿?這是什麼情況?當然了,這些話龐羲是不可能問出口的。
“不知子喬先生來我綿陽是要做什麼?”詫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龐羲便開口問道。
“呵呵,來此做什麼,龐將軍心中不是清楚嗎?”張鬆看了看四周,房間之中出了他和龐羲之外,並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子喬先生的話,羲怎麼聽不懂呢?還請先生明示!”龐羲微笑着說道。
“哈哈,既然龐將軍揣着明白裝糊塗,那麼我張鬆便實話實說了!”張鬆哈哈大笑,心中卻是對龐羲鄙夷不已,短短的這麼一接觸,張鬆便將這個龐羲的性格看了個通透。
此人是在就是一個色厲內荏之人,牆頭草就不說了,還好面子,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要強撐着。
“我此來便是勸龐將軍歸降的!”張松本來還想着繞一點彎,但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沒有那個必要了,於是他便單刀直入,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
“哦?”聽到張鬆如此直接的話,龐羲心中一驚,怎麼這麼直接,劇本好像不太對啊!這樣子,就好像是硬生生想要讓他歸降一樣,這怎麼行?龐羲心中設想的,怎麼也要請他歸降才行啊,這算是怎麼回事?龐羲的心中不免有些怒氣,氣血上涌直接說道,“先生是在開玩笑吧?我城中將士依舊強健,爲何要歸降?”
“不見得吧?若是我軍想,定然能夠攻下這綿陽城!不知龐將軍信還是不信?”張鬆玩味地看着龐羲。
他說的是實話,若是遼東軍想的話,一定能夠將這個綿陽城攻下來!但是實話總是那麼的刺耳,在龐羲聽來,張鬆就好像是在小看他一樣!
“哼!吹牛的話誰都會說,但是今天白天間,遼東軍不還是沒有攻下綿陽嗎?”龐羲冷哼一聲道。
“哈哈哈!既然龐將軍如此說,那麼我們便走着瞧!明日,遼東軍會全力攻城!告辭!”說罷,張鬆便即起身,作勢想要離開。
見張鬆如此決絕,龐羲的心中微微一震,就像是一盆冷水扣在了龐羲的腦袋上!這樣不是談崩了嗎?遼東軍的真實實力是什麼樣,他怎麼能夠不知道?剛剛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他怒氣上涌時候說的氣話罷了。
若是像張鬆所說的,明天遼東軍會全力攻城,那豈不是說,他綿陽城中的所有將士的性命都危在旦夕了?豈不是說,他龐家的風光日子就要到頭了?
他這可是拒絕了招降,那就是說,可能就沒有了第二次的投降機會,而且若是,不是肯定,在遼東軍攻下益州之後,想要找開刀的家族,那麼龐家首當其衝!
不行,這肯定不行!
龐羲心中冷汗直冒,若今天就這樣讓張鬆離開了,那他龐家就一定會陷入萬劫不復的!
“先生且慢!”龐羲連忙也起身,叫住了張鬆,那語氣顯得有些謙卑,也有些慌張,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怒氣上涌時的囂張!
“嗯?”張鬆冷冷地看了龐羲一眼,“怎麼?將軍想要將我留在這綿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