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喈先生,您這是?”生生背蔡邕拽進屋中之後,趙風一頭霧水地問道。
“子虎啊,你就別叫我先生了,你這文采,幾乎可以做我的老師了!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多麼美的意境啊!老夫可是自愧不如啊!”蔡邕道。
“不不不,伯喈先生,那只是風閒來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更不如伯喈先生您的那些大作!此次前來,風便是想要聆聽先生的教誨,實不敢妄言!”趙風道。
聽趙風說的如此謙遜,蔡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樣吧,子虎,教誨談不上,我們平輩論交,你看如何?”
“這怎麼可以?伯喈先生乃是當世大儒,而風僅僅只是後學末生,怎敢與伯喈先生平輩論交?”趙風道,“不如這樣,伯喈先生此般年紀,可爲風之師也,風便以師之禮待您,伯喈先生意下如何?”
“這,怕是不好吧?吾豈可爲子虎之師?那子虎之師當何去何從?”蔡邕道。
“呵呵,伯喈先生說笑了,子虎病無老師。”趙風搖頭笑道。
“哦?”蔡邕大驚,“那汝之學問從何而來?”
“不瞞伯喈先生,風之師僅有童師一人,他教我槍術武藝,至於詩詞文章,風自幼好讀書,便遍覽古今之書,正所謂厚積而薄發,讀者多矣,文章自然水到而渠成!”趙風道。
“厚積而薄發……水到而渠成……”蔡邕回味着剛剛趙風的話,“子虎當真大才也!如此,老夫有一想法,不知子虎願意與否?”
“伯喈先生但說無妨!”趙風道。
“既然子虎沒有老師,那麼老夫便厚顏收子虎爲徒如何?”蔡邕道,“如此,老夫還能將子虎介紹給一些老友,子虎將來當不可限量!”
“如此,風求之不得!”趙風大喜,他此行是來做什麼的?就是來忽悠蔡邕,爭取跟他套上點關係,再去拜訪周異之時還能有點緣由。如今,趙風僅憑一封拜帖便博得蔡邕的青睞,直言要收趙風爲徒,那他又有什麼理由不接受呢?
更何況,蔡邕可是當世大儒,拜其爲師比之常人可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啊!當時的那些名士,有多少是十分注重名望的?爲何袁紹那個遇大事而息身,見小利而望命之人,會坐擁北方冀,青,並,幽四州之地?良臣名將數以百計?還不是因爲他有些一個四世三公的名頭?使得一些士子爭相投奔於他!
“好好好!沒想到老夫末年還能收得如此佳徒!”蔡邕拂鬚大笑。
“老師言重了!”說着趙風跪下身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爲蔡邕敬上一杯茶,“老師,請喝茶。”
“好好!子虎快快請起!”蔡邕忙扶起趙風。
“爹爹,我聽福伯說,有客人來了!”一個清脆去銀鈴般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隨即,一個嬌俏的身影從門外跑了進來。
“琰兒,跟你說過多少次,女孩子要文靜,這樣風風火火的,將來怎麼嫁人?”雖是責備,但蔡邕的語氣之中還是有着掩不住的溺愛!
“琰兒?莫非這就是那個千古才女蔡文姬?”趙風在心中想道。
“子虎啊,還沒來得及跟你介紹,這是老夫的大女兒,姓蔡名琰,今年已經十四歲了?”蔡邕介紹道,“琰兒,這是我新收的弟子,名叫趙風,你叫他師兄便好,我可告訴你,他的文采可不下於父親,你要多向他學習啊!”
“真的有爹爹好嗎?”蔡琰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當然了,你看這個。”說着,蔡邕將趙風的拜帖遞給了蔡琰。
“讓子虎見笑了,琰兒從小便是這樣,活潑好動。”蔡邕道。
“這有什麼,風有個妹妹,也是這般大小,也是如此活潑,這正是她們這個年紀的天性,又何必去約束呢?”趙風道。
“呵呵……說得好啊!”蔡邕笑了笑。
“剛剛老師說琰兒妹妹是您的大女兒?”趙風疑惑地問道,貌似在他的印象中,蔡邕也就蔡琰這一個女兒吧?
“是啊,老夫還有一個小女兒,剛剛年滿兩歲。”蔡邕道。
“笨蛋啊!你忘了,羊祜他媽是誰了?你忘了司馬師他老丈母孃是誰了?”系統空間裡,晴兒看着趙風一臉無知的樣子,氣的大叫。
“哦對!我怎麼把這茬兒忘了!”趙風一拍腦門。
“說你笨你還不信?哼!”晴兒傲嬌地道。
“嘿嘿,好吧好吧,這次哥哥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趙風賠笑道。
“切,不跟你說了,睡覺去了!”說完,晴兒就沒有了動靜。
“這妮子……”趙風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晴兒。
“師兄!這首詩是你寫的嗎?”蔡琰讀完詩,滿眼小星星地問趙風。
“是啊,一時塗鴉製作,寫的不好。”趙風謙虛地道。
“什麼不好,纔不是呢!這首詩棒極了!前兩句寫山居秋日薄暮之景,山雨初霽,幽靜閒適,清新宜人。末兩句寫皓月當空,青松如蓋,山泉清冽,流於石上,清幽明淨的自然美景。多麼美的秋景,你是在哪裡看到的?琰兒也想要見識見識!”蔡琰道。
“這個,我是從冀州常山真定縣遊歷至此,途中見到此景,有感而發,具體在何處得見,這個我也不知道。”趙風只能編些理由來搪塞一下,畢竟他只是抄襲了後世王維《山居秋暝》的前四句而改成一首短詩《秋瞑》,作爲此次求見蔡邕的敲門磚。
“這樣啊。”蔡琰的神色有些失落。
“這樣吧,琰兒妹妹,我再做一首詩送你,當做我倆的見面禮,如何?”趙風看到蔡琰如此,也有些於心不忍,便提議道。
“嗯?”蔡琰眼前一亮,“好呀!不過要是沒有這首《秋瞑》好,琰兒可饒不了你!”
“好好,就依你。”趙風本就對這個千古才女十分的欣賞,如今見到本人,更是喜愛,便有些寵溺的說道。
“子虎啊,你也不能太寵着她了,再寵她豈不是要上天了!”蔡邕笑着說道。
“呵呵,老師說笑了,師妹乃是老師您的掌上明珠,當得我如此寵愛!再說,琰兒如此活潑可愛,風又如何能不去寵着她呢?”趙風笑道。
“嚶……”趙風此言有着顯然的歧義,而蔡琰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聽到趙風示愛一般的話,竟然沒有反駁,反而紅着臉低下頭去。
知女莫若父,蔡邕一眼便知道了蔡琰的小心思,微微一笑,也沒有點破。
此時正值秋天,說話間,一排大雁從空中飛過,趙風靈光一閃便緩緩地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好!好詩!”蔡邕僅聽了第一句便眼中精光一閃,等到趙風將詩吟完,蔡邕直接站起身來,拍手叫好。
“師兄!好棒哦!”蔡琰又是滿眼小星星,“那這首詩叫什麼名字呢?”
“嗯……就叫《秋》好了!”趙風實在想不出什麼好名字,覺得原詩的名字《秋詞》又不是那麼回事,所以便將“詞”去掉,只留一個“秋”字!
“好!言簡意賅!”蔡琰道,“師兄,能不能將這首詩寫下來給我呀?”
“當然沒問題。”趙風走到書案邊上,提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好字!”趙風換做了行楷體,洋洋灑灑地書寫使得蔡邕眼前一亮。
在詩的結尾,趙風還留了三個字“贈琰兒”,蔡琰見此,欣喜不已,待得趙風寫完,她便迫不及待地將那張紙摺好,放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