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將李浩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滿意笑容,問:“這位公子儀表不凡,不知姓甚名誰?年方几何?家在何方?”
李浩隨意地拱了拱手:“我叫李浩,今年十六,家住藍田上河村。”
此言一出,下方頓時一陣轟動:“他就是李浩,藍田縣男李浩!”
“哇,原來他就是那個治瘟疫種牛痘生擒伏允的少年英雄李浩啊,生得真俊。”
……
人羣之中讚譽之聲不絕,那臺上老者聽說李浩竟有爵位在身,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對李浩拱了拱手,道:“李公子,咱們這擂臺的規矩,容老夫給你講一下。”
李浩擡手止住他:“不必了,比武而已,哪那麼多道道,來,讓我看看這小妞的功夫是不是跟她的臉蛋一樣漂亮。”
那紅衣少女見他言行如此輕佻,頓時大怒,蹙眉冷哼嘰裡咕嚕罵了一句,李浩聽不懂,反正從她嫌棄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絕對是在罵自己。
然而李浩並不在意,反正自己經常被人罵,被一個美女罵上幾句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她不管罵什麼,自己也聽不懂,就當她是在放屁吧。
老者對李浩輕佻的行爲也有點不滿,但他又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尷尬笑了笑,道:“李公子倒是個急性子,既然如此,那你們比試吧。”說完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低聲與身旁的幾個人嘀嘀咕咕地商議着什麼。
李浩向前走了幾步,與少女對視,嬉皮笑臉地道:“美女,聽得懂我說話嗎?”
美女翻了白眼,沒好氣地說:“聽不動(懂)!”
李浩尷尬地咋了咋嘴,看來自己不怎麼招人待見啊,其他的話也不必多說了,他只能拱手道:“請指教。”
少女連行禮都免了,直接清喝一聲握拳向他衝來,速度好快。
好在李浩反應力奇快,急退兩步,擡手格開她左拳,剛準備反擊,卻發現她右拳已至,趕忙擡手擋開,這纔剛擋住一拳,卻又發現她已經一腳踢向自己小腹,他趕忙又縮身閃避,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這一腳。
紅衣少女的攻擊並沒有結束,只見她拳腳宛若狂風驟雨,拼命往李浩身上招呼,速度超快,李浩疲於應付,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之前這少女與那壯漢比武的時候故意保存了實力,自己又特麼掉坑裡了。
還好李浩身體發生過異變,有高於常人的反應能力和速度,不然他連十秒都撐不住,然而現在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苦苦支撐,想要還擊?做夢。
又撐了兩分鐘,李浩受不了了,被一個女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太憋屈了,他決定不要臉了,趁着紅衣少女一拳打向自己面門的時候,張嘴朝她拳頭咬去,紅衣少女嚇得“啊”地一聲尖叫,縮回了拳頭,李浩趕忙趁機鎖拿她左手,然而紅衣少女應變神速,只見她反手一擰,同時運用身體的巧力,頗有四兩撥千斤的妙處,竟然將李浩反鎖,用李浩的胳膊勒住李浩的脖子。
“認輸!”紅衣少女用生硬的漢語冷喝。
“我認你妹!”李浩大叫一聲,忽然轉頭,撅嘴朝她臉上親去,少女嚇得直縮頭,躲開他的嘴,手上卻沒放鬆。
李浩索性又扭頭親向她的手,少女無奈,只能撒手,放開李浩,李浩脫困後趕忙退後,趁機活動痠痛的胳膊。
臺下衆人見狀紛紛起鬨,有人罵李浩厚顏無恥,有人大叫着讓李浩再親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紅衣少女指着李浩,怒容滿面,“不要臉!”
李浩雙眉一挑,賤兮兮地道:“我只要贏,不要臉。”說完哇哇大叫着撲向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快速閃身,順勢一記手刀擊在李浩後背,李浩噗通跌趴在地,差點磕到牙,他剛準備起身,紅衣少女就用胳膊壓住他後背,雙手鎖住他右手,怒聲冷喝:“你輸了!”
李浩痛得齜牙咧嘴大叫:“我沒輸!”
紅衣少女加大力氣拽他胳膊,李浩感覺胳膊都快斷了,他差點就想認輸了,忽然,他感覺右手碰到軟軟的東西,沒錯,竟是紅衣少女的胸部,於是他很不客氣地用力抓了一把,非常用力。
“啊!”紅衣少女怪叫一聲跳了起來,雙手捂住胸部,羞怒難當,李浩趁機猛然起身,衝到少女身旁,一手抓住她腿,一手抓住她後衣領,將她舉了起來,朝臺下扔去,他力道把握的很好,少女正好雙腳落地,連退幾步定住身子,沒有摔倒,李浩就這麼贏了。
臺下衆人看到李浩居然捏了紅衣少女胸部,又是一陣起鬨,幾乎都是聲討他的,還有人籲聲喝倒彩。
“你……你……你無恥,下流,無恥,下流……”她指着李浩不斷怒罵,氣得眼淚直流,然而她所學漢語不多,罵來罵去就無恥和下流這兩個詞,蒼白無力。
李浩見自己居然把少女欺負哭了,忽然好後悔,唉,自己這好勝的性子就是改不了,只要一認真,啥都忘了,其實就算打贏了又怎麼樣,自己竟把比武的初衷給忘了。
他暗暗自責,剛想下臺跟少女道歉,那少女的父親輕嘆一聲,起身走到李浩面前,道:“李公子,你贏了,恭喜你。”
李浩難得地臉紅了一次,尷尬道:“慚愧,我贏得不光彩,就不要獎金了。”
誰知老頭竟搖頭道:“不,你贏了,這是事實,李公子鬥智不鬥力,沒什麼好慚愧的,況且……我們也沒有獎金。”
“沒有獎金?”李浩疑惑問,“不是說贏了的人可以獲得十貫錢獎金嗎?”
老者淡然一笑:“你說的那個擂臺在東市。”
“啊?”李浩眨巴了兩下眼睛,問,“那你們這個擂臺獎勵什麼?”
老者忽然斂起笑容:“這是比武招親的擂臺,打贏了小女,就得娶小女爲妻?”
“啊!”李浩徹底懵逼,轉頭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又看了看老頭,什麼情況,自己打錯擂臺了?
老者望着李浩,鄭重道:“李公子,還請你這就安排成婚媒聘,準備迎取小女過門吧。”
“啊,我想起來了,我家裡還煲着湯呢,我得回家看火,先走了。”李浩忽然大叫一聲,轉身跳下擂臺,正好落在陳老三面前,見陳老三還在發愣,急叫,“還愣着幹什麼,跑!”兩個人撒丫子就跑。
老頭氣壞了,大手一揮:“追!”呼啦,後方座位上的幾個人紛紛起身朝李浩追去。
李浩和陳老三一路狂奔,後方那幾個人緊追不捨,其實以他們二人的本事,完全可以將這幾個人給解決掉,然而他們不能,這裡畢竟是長安,天子腳下,敢在這裡打人,不想混了?
他從西市一直逃到東市,累得氣喘吁吁,喉嚨都快着火了,眼看前方又有一個擂臺,他已經跑不動了,忽然,他靈機一動,朝擂臺跑去,見擂臺上坐着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小鬍子中年人,趕忙跳上去,掏出一大把銀鋌,塞入那個人手裡,道:“你是擂主吧,幫我解決一羣人,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再加這麼多。”
那中年人擡眼看了看李浩,又看了看手中的銀鋌,挺多,加起來足有五十兩,算是鉅款了,於是他點了點頭。
李浩這下終於放心了,一骨碌在他旁邊坐下,道:“聽說你在這裡擺擂好幾天了,都沒輸過?”
“沒錯。”中年人點頭,問李浩,“公子貴姓?”
李浩回答:“免貴姓李,你呢?”
中年人回答:“鄙人姓陸,陸雲。”
李浩剛想拍他兩句馬屁,就看到那羣人追了過來,一共四人,先後跳上擂臺。
李浩仗着有中年人撐腰,趾高氣揚地站起來,雙手叉腰道:“你們幹嘛,要抓我去跟那個混血丫頭成親?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你們這是詐騙,知道嗎,我去打擂,啥都不告訴我,稀裡糊塗地就打完了,這就是詐騙……”
李浩正說着,忽然感覺脖子一涼,接着他便發現脖子上竟架了一柄唐刀,他頓時懵逼,僵在那裡不敢動了。
中年人走到李浩的面前,手裡握着刀,李浩見竟是中年人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又驚又怒,着急大叫:“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收了我的錢不替我辦事也就罷了,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中年人笑了笑,問:“你打贏了我師侄?”
“啥玩意兒?”李浩一時有點懵,隨即反應過來,“那個混血丫頭是你師侄?”
“然也。”中年人緩緩點頭,用刀拍了拍他肩膀,饒有興致地問,“你既然打贏了我師侄,按照擂臺規矩,應當娶她過門,爲何逃跑?”
“我……”李浩瞪眼大叫,“我被騙了,我上擂臺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告訴我那是比武招親的擂臺!”
“陸先生!”有個高鼻子卷頭髮的傢伙聞言高聲道,“不是我們不告訴他,是他自己性子急,不願意聽,叔叔要給他講擂臺規矩,他說不需要。”
李浩聞言臉都綠了,沒錯,他當時確實不耐煩聽那些規矩,要是早知道那是比武招親的擂臺,他肯定扭頭就走。
陸雲望着李浩,嘿笑問:“小子,你還有何話?”
“我……”李浩梗着脖子大叫,“我不管,反正我是被騙的,我告訴你,我可是皇上親封的藍田縣男,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陸雲摸了摸鬍子,冷笑:“小子,跟我耍滾刀肉是吧,你放心,我也不稀罕動你汗毛,你只要乖乖地娶我師侄過門就行。”
“做夢!”李浩連翻白眼,老子才十六歲,就讓老子結婚,呵呵,以後多個婆娘管着,還怎麼愉快地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