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一聲令下,大軍緩緩停下,李浩翻身下馬,走上那片砂礫丘陵,只見石丘上裂開一道五尺長三寸寬的大縫,縫隙間有黑色液體溢出。
李浩上前蹲下身,用手指蘸了點黑色液體,湊到鼻前聞了聞,頓時咧嘴笑了起來,開心道:“好寶貝,可讓我找到你了。”
他又在丘陵上轉了許久,然後返身回到軍中,大聲道:“傳本總管軍令,大軍停駐,原地紮營!”
“啊?”飛鷹聞言一陣懵逼,道,“侯爺,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呢,不繼續趕路嗎?”
李浩淡笑擺手:“不了,原地紮營休息,明日大家要開始忙活了。”他說話間望向那片丘陵,眸中盡是綺麗光彩。
薛仁貴帶和蘇定方各自帶着一萬大軍去攻打龜茲和阿耆尼,這兩個都是彈丸小國,他們之所以敢出兵攻打大唐,完全是看吐蕃和西突厥出了重兵攻打大唐,感覺能拿下大唐大片國土,佔據半個隴右道,從此之後,西域復歸西突厥,那麼大唐離阿耆尼和龜茲就遠了,正是抱着這樣的想法,他們纔有膽子來渾水摸魚,想順便撈一筆,可惜啊,李浩卓絕的軍事才能將他們的美夢給打碎了,現在的阿耆尼和龜茲國王腸子都悔青了,然而世上並沒有後悔藥,阿耆尼和龜茲譴使來向唐軍投降,全都被蘇定方和薛仁貴呵斥了回去,兩個小國只能召集舉國之兵,硬着頭皮準備迎戰。
阿耆尼和龜茲國的王城倒挺結實,可惜他們國家的戰力太弱,比當年的高昌都遠遠不如,城池再堅固,守城的如果是一羣廢物,那麼一切都是空談,薛仁貴花了七日時間帶兵到達龜茲,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攻下龜茲王城,龜茲國王跪在王宮之中受降。
蘇定方花了六日時間到達阿耆尼,花了三日時間攻下阿耆尼王城,阿耆尼國王想要逃跑,被蘇定方生擒。
蘇定方和薛仁貴攻打的都是軟柿子,基本沒廢什麼力氣就大獲全勝,接下來,他們各自留兵五千鎮守阿耆尼和龜茲,然後帶兵返回庭州。
當蘇定方攻下阿耆尼的時候,李浩已經來到了可汗附圖城下,可汗浮圖城的規格跟庭州差不多,甚至比庭州還小一點,李浩如今兵臨城下,城牆之上到處都是敵軍,嚴陣以待。
李浩並沒有急着攻城,而是派兵圍三闕一,在可汗浮圖城外四里處紮營,大白天就讓士兵們吃飯休息,因爲他準備夜戰。
到了晚上,唐軍營中號角響起,三十多架小型投石車被推了出來,距離可汗浮圖城一里多地才停下,然後,無數木桶被運到投石車旁,這些都是裝葡萄酒的木桶,每個木桶的頂部一個酒杯大的口,原本這些口是倒酒用的,通常是塞上軟木塞,不過現在這些口上沒有木塞,而是塞着布巾。
看着下方唐軍之中火把攢動不止,似在頻頻調兵,而且隱約可以看到出動了投石車,城中西突厥大軍紛紛涌上城頭,準備迎戰,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唐軍出擊。
“侯爺,一切準備就緒!”飛鷹向李浩稟報。
李浩點了點頭,道:“開啓投石車,將這些木桶放到網兜裡,點燃布斤後投擲出去。”
“是!”飛鷹立刻拿着令旗去傳令。
三十架投石車緩緩啓動,鐵絲網兜中放着木桶,然後只見兵士們紛紛用火把點燃塞住木桶口的布斤,這些布斤遇火就燃,顯然上面是灑了油。
鐵錘敲動機簧的聲音傳來,然後只見無數道火焰在天空劃出長長的弧線,越過城頭,從西突厥衆軍的頭頂飛過,落向城中,西突厥衆軍還仰起頭來看,感覺好美,像流星。
李浩也覺得這畫面很像漫天的流星,但他卻知道,這些“流星”雖美,卻很致命,他要用非常殘忍的方法奪下這座可汗浮圖城。
“轟!轟……”城中忽然傳來爆炸之聲,接着便看到火焰之光從城中燃起,城頭西突厥大軍驚呆了,唐軍投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爲他們站在城頭之上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東西落進城中別爆炸開來,遍地都是大火。
李浩看到城中的沖天而起的火光,幽幽嘆道:“石油……真是一個好寶貝啊。”
沒錯,這些木桶之中所裝的,正是石油,李浩在那礫石丘陵上發現的正是石油,而且是浮於地殼表面的石油礦,雖然儲藏量不大,但那也是對儲藏量達到幾萬噸甚至幾十萬噸的大油礦而言,李浩所需要的石油量,幾噸便足矣。
一百多個裝滿石頭的木桶投入城中後,整個可汗浮圖城已經陷入一片火海,城中盡是慘叫哀嚎之聲,那些守在城頭的大軍備受大火的炙烤,卻無法下城,一些人實在受不了了,便從城頭放下繩子,還有人急得直接衝城牆上外城外跳,摔死總比被燒死強吧,可城外還圍着一萬唐軍呢,於是這些人無一例外地地全都成爲了俘虜。
李浩用超越這個時代的科技打了一場超級勝仗,一夜之間,沒有費一兵一卒,談笑間,城池灰飛煙滅,天亮了,城中大火還在燒,周圍數裡之內都有灼熱之感。
上萬西突厥大軍被俘虜,其他的敵軍已在城中化爲灰燼,此刻西突厥的一萬俘虜被聚集在城南五里之處,呆滯地望着還處於火海中的可汗浮圖城,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們到現在也不明白,唐軍朝他們城中投擲的到底是什麼,那漫天的大火,彷彿來自地獄的猛獸一般,一下子就將一座城給吞噬了。
接下來,李浩開始圈地拓土,帶兵一路向西,一旦遇到西突厥的遊牧部落,一律擊潰,然後俘虜,只要他戰馬踏過的地方,從此之後都是大唐的疆土。
一路向西行來,遇到不少遊牧部落,李浩收穫也是頗豐,獲得牛羊無數,俘虜也急劇增加到了近兩萬人。
終於,第七天的時候,李浩的大軍停了下來,因爲前方就是天山山脈了,李浩知道,在天山山脈的背面是格爾薩,這次格爾薩很乖,沒有趁火打劫,所以還是別嚇唬他們了,望着綿延的天山,李浩幽幽道:“差不多了,算上可汗浮圖城,差不多有千里疆土了,來人!立界碑!”
一聲令下,立刻便有許多兵士擡着一塊一人多高的大石碑上前,然後開掘土,立碑,碑上的碑文乃是李浩所作,軍中工匠代爲銘刻,內容是:“大唐國境界碑,此界以東,皆爲唐土,爾等外邦,不可輕犯,若仰中華之文明,可虔心來朝,敢圖大唐分毫寸土,必滅其族,有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大唐貞觀十七年,李詩狂立碑於此,警醒萬邦。”
界碑立下,衆軍望着肅穆無比的石碑,看着上面囂張無比的碑文,竟平添幾分豪情和肅殺之氣。
李浩站在界碑前,負手而立,望着碑上的碑文,久久不語。
馬周從後方緩緩走上來,正在李浩身旁站定,看了許久碑文,笑嘆道:“古有竇憲北擊匈奴,勒石燕然,今有李詩狂天山立碑,威震萬邦,詩狂你此生已無憾亦。”
李浩嘴角輕揚,淡然一笑,望向四周遼闊無比的土地,傲然道:“從今往後,大唐的疆土有多大,由我李浩說了算!”
馬周聞言渾身一震,李浩的這句話很狂,太狂了,但馬周並不覺得李浩狂妄,因爲他知道李浩有說這句話的資格,李浩的這句話能讓人熱血沸騰,馬周甚至都有點後悔自己年輕的時候爲何不好好學武,那樣就可以和李浩一樣爲大唐開疆拓土,立不世功績,也不枉來這個世上走一遭,男兒生當就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