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的佐木揹着包,踩着白色塑膠鞋,和桑田銀鈴子一同返回教室。
“你別怪我哥他這個樣子。”
“用力過猛的樣子?”男生用掛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拭脖子上的汗水。
扎着雙馬尾的可愛女生不置可否,“他一直想在全國性的劍道比賽上爲學校拿個好名次的。”
佐木嘖嘖稱奇,“他竟然有這種想法,真是難得!”
“別看他總是一副恃強凌弱的樣子,事實上他是個榮譽感很強的人,高一時,他是被當時的劍道社社長小田切菊又吸收進社內的,一直蒙後者提攜照看,當年趕上玉龍旗的比賽,本來他只是作爲吶喊助威者前往參加,
“可後來殺入第三輪後,作爲主將的社長小田切意外被查出患有不治之症,無法繼續參加比賽,劍道社本還有別的人選頂替,但小田切執意讓哥哥他作爲三將出徵,揹負前輩的期待,最後卻被敵校的三將瘋狂虐得體無完膚,賽後還遭到他人嘲諷恥笑,我想……他是憋着一股氣的。”
“但這兩年劍道社的人數不是越來越少了,作爲劍道社的社長,說句難聽點的,他不行!”佐木頗爲不留情面,但在心底,也暫且肯定桑田月影的出發點。
所以桑田他才一定要我加入劍道社,甚至不惜以利誘惑。
“嗯……或許吧!但我相信,只要有佐木君的加入,學校的劍道社一定能取得比那年還要好的成績!”
“闖入第三輪就是不動高校最好的成績了?”
“沒錯……而且是唯一一次。”身爲劍道社的一員,講述起歷史的銀鈴子一副驕傲臉。
“希望吧!”
……
週六上午8點,從毛利偵探事務所接到柯南的佐木背好旅行包,和金田一以及七瀨美雪在東京火車站的月臺上等待前往岐岐阜縣的列車。
身旁是川流不息的乘客,多數提着大包小包。
“我說,美雪你幹嘛偏要跟着我和佐木呢?”金田一一臉嫌棄地看着一襲淡青色長裙的女生,攤攤手道,“我的行程路費可是由佐木君報銷的哦!至於你的,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哼,還說我!不就去去路費嘛!”美雪抽動鼻子,舉起旅行用的小箱子就要砸過去,“兩個大男人帶着個小孩子就偷偷摸摸去玩,安什麼心?”
“這個……我解釋一下,七瀨學姐,我們不是去玩的。”佐木趕緊出聲打圓場。
“那你們去做什麼?”氣鼓鼓的美雪挺直彭拜的胸膛,將粉紅色的行李箱硬塞到金田一的懷裡。
後者的腰桿瞬間下降些許。
“是事務所接的案子,受委託人之邀前去的。”
“案子?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是去看什麼表演來着的。”扎着辮子的高中生吃力地把箱子小心放到光滑的地面上,撓着頭問。
“看錶演?”輪到美雪牽着的柯南詫異,“怎麼說辭都是不一樣的。”
“上週末在郡下八幡的確是發生了一起毒殺案,涉案的受害者不止一個,但我們此番前去和這個案子沒有直接關係,倒是有間接關係,當然,如果方便的話,我們也可以順手破掉這個案子,
“不過……就目前我從劍持大叔瞭解到的情況來看,當地警方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相信是證據不太足,我們的時間不多,明天傍晚就要回來,所以……沒有意外情況的話,這個案子和我們應該無緣吧!”
“你買好了返程的車票嗎?”柯南睜着明亮的大眼睛問道。
“是的!”
“那所謂的間接關係呢?”
“這個上車後再解釋吧!”
言畢,佐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上他的頭,看到後者憋屈的眼神,彎下腰嘿嘿笑道,“這一路上就由美雪姐姐帶你着哦~你要乖點,明白嗎?”
“……好……”拖沓的尾音蘊藏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的情感。
這股哄小孩的架勢實在讓柯南有點作嘔,曾經他還有那麼一些瞬間懷疑佐木知道他的底細,現如今蕩然無存。
“柯南君很可愛呢,讓人忍不住想親近親近。”七瀨美雪蹲下身,將斜跨的小包翻到另一邊,拿自己富藏膠原蛋白的臉蛋去貼柯南的臉蛋。
“……@%”
四人乘的是 JR 東海道新幹線,從東京車站到名古屋車站約 1 小時 40 分鐘,然後換乘 JR 高山本線到美濃太田車站又需 40多分鐘。
等列車抵達目的站點後,已然逼近11點。
夏季的烈日高照,地面蒸騰着難受的熱氣。
四人搭上計程車,前往位於遠藤家的宅邸。
“那是紅格子街啊!”七瀨美雪興奮地指着一條遍地是江戶式木建築的長街,坐在副駕駛的佐木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街口有一個低矮版的紅色鳥居,樣子和曾在悲報島見過的相同,只是高度僅有2米多點,且材質是木頭。
再往裡,有一間紅色店面,紅漆木門下有高高的門檻,頂上位置,即青色屋檐下方,則有一塊梭形,邊緣並不平整的白色牌子,牌子的材質因爲距離原因看不大清,但牌子上面的黑色字,佐木看得一清二楚。
“稻荷町!”
多麼富有生活情懷和詩意的名稱,佐木輕輕念出聲,來不及繼續眺望,車子飛掠而過。
“你們是外來的遊客呀!”司機是位40出頭的大叔,戴着老式的灰框眼鏡,腆着小肚子。
平時健談的他因爲家中的變故而鬱鬱寡歡,今天才重新上班接客。
“嗯嗯!”七瀨美雪戴着花邊的帽子,神色激動。
“在小鎮的中央,小馱良川上的清水橋畔,有涌出的泉水叫宗祗水,是全國數得上名次的名泉,聞名遐邇,有空去泡一泡,當然如果是冬天來的話,小鎮的面容絕對比現在要更勝一籌,溫泉也更加應景……“身爲旅遊小鎮的計程車司機,他每每都會向到來的遊客推薦這些,雖然機械,但卻是公司爲宣傳小鎮對員工作的硬性要求。
“這麼說,真是可惜呢!”七瀨美雪雙手捧着臉蛋,眉宇間有絲憂愁,“不知道時間上夠不夠……”
“喂喂喂……你真當我們來休假的!?”金田一託着腮,頗爲不耐。
“晚上我們可以去泡溫泉啊!阿一不來就算了,我要和柯南小朋友一起。”
“茲……”,聞言不知想起什麼的柯南,鼻孔驟然射出一條紅色的液體。
他拿稚嫩的小手阻擋擦拭。
“咦……反應還真快。”佐木皮笑肉不笑。
“啊?你要和這個小鬼頭……”穿着深綠短袖的高中生神情痛苦地指着柯南,“不,那我也要一塊……”
“啪”,右臉頰印上了一個紅色的掌印。
“對了,你們是要去哪裡?”司機師傅問道。
“位於……”佐木伸出一根手指,循着記憶,報出一串地址,最後還補充道,“遠藤家!”
汽車一個急剎,驟停在一座橋上。
車上的所有人都因爲慣性往前衝去。
“怎麼了?大叔?”
“沒……沒事,”司機師傅強忍着情緒,“鼓……”重新啓動車子。
揉着磕到的額頭的柯南注意到他神色上的變化。
開了十餘米後,駕駛座的中年男子終於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去遠藤家是做什麼?”
“大叔你和遠藤洋久是有什麼不好的過去嗎?”佐木的措辭儘量委婉。
“呵呵……我十二歲的女兒就是被他女兒給毒死的!”他往敞開的窗戶外碎了口唾沫,語氣篤定。
佐木和金田一交換了下眼神,沒有再問。
他在列車上就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其餘三人。
既然知道司機大叔是受害者的直系家屬,在事情真相還沒有公佈前,還是不要多問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