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帝城上空忽然出現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這兩道光芒黑色散發着死亡暴虐氣息,而白色則蘊含着渾厚的天地浩然正氣,兩股渾然不同的力量同時出現,它們沒有起任何衝突彷彿攜手共進一般,黑白會聚擊撞出巨大能量呈波紋狀擴散四周,盪漾在天空之上,將連綿數千只屍鳥當場絞殺,那些惡屍沒來得及落在地面,它們在空中毫無反手之力,只能眼睜睜望着左右突擊的黑白光芒劃過它們身體,徹底將其打成灰燼。
黑白光芒將天空上的威脅掃滅一空,齊齊落地,氣焰激盪,塵土飛揚,隱約可見一男一女體型,當韓小卿俏生生嘟起小嘴揉揉眼睛,看清那女子相貌,驚喜叫道“婉卿媽媽,婉卿媽媽,我在這了。”來者正是方婉卿和君子劍君莫。
兩人一同奔至韓小卿所在之地,方婉卿着急孩子們的安危,蹲下身審查着韓小卿有沒有受傷,見薛小蛋只是暈過去了這才暗鬆了口氣,而君莫護持在她們身邊,雙眼冷寂的望着不遠處一丈高如同巨人般的裂龜背影,暗暗探查着他的氣息觀察這是何方神聖,另一邊他運起浩然真罡全神戒備,隨時防範着此人的襲擊。
“小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飛了?還有那人是誰?”
“媽媽,媽媽我怕,那個人就是小飛,當時我們進了倉庫,沒想到裡面有埋伏,小蛋想召喚炮爺爺,小飛不讓,最後打暈了小蛋,解開了爸爸加持在他體內的封印,召喚出了巨龜元靈。”韓小卿望着肌肉紮結猶如怪物一般的裂龜,忍不住鼻子一酸,大聲哭泣起來。
方婉卿聽不懂她的話,勉強憑猜測知道眼前怪人是彭飛躍,給君莫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動手記得分寸,這時候裂龜忽然轉過頭來,他深深望了眼方婉卿和君莫,喉腔一陣鼓動,聲音極度沙啞說道“我知道你叫方婉卿,你是她的跟班叫君莫,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對小飛也沒惡意。按照約定,他放我出來,我必須保證你們的安全,馬上我會清理出一條道路出來,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去開元學院,在不久的將來,整個人間界或許那裡是唯一的淨土。”
裂龜話音剛剛落下,方婉卿娥眉一挑,手掌一翻赤霄寶劍閃現遙指裂龜眉心,語氣冰冷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寄生在小飛體內?現在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滾出小飛身體,第二老老實實退回他識海內,由我將你封印。”
“無知,無畏,縱然本將只剩下三成實力,又豈是你等螻蟻可以抗拒!”裂龜一聲冷喝,從他體內爆發出無窮氣勢排山倒海侵襲而來,朝方婉卿憤怒壓去。君莫臉色一變,一個箭步擋在方婉卿身前,浩然正氣結成八卦之勢,行走乾坤,雙掌虛託而發,和裂龜氣息威壓一碰撞,後者屹然不動,君莫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噴出,單膝跪倒在地大口呼吸,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小小米粒之光,也敢於日月爭輝,一切挑戰四靈將威嚴者必死,念在本將欠這宿體一個承諾今日饒你不死,他日膽敢在口出狂言,必然遭天七殺,生死無常。”裂龜說完轉身傲視百米之遙狂奔而襲的撕裂者,仿若獨佔千軍萬馬的蓋世英豪,雙臂自然下垂,在他體內無窮無盡的力量正在淬鍊,隨時準備爆發而襲。
方婉卿見君莫受傷,忙將他扶起探視,對裂龜的恐怖她有了一定了解,君莫實力和她在五五之間,對方僅用氣勢將其打敗實力究竟恐怖到何等境界尚是未知,這時候觀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當下她伸手將薛小蛋和韓小卿抱起,隨時準備帶領她二人逃跑避難,在做打算。
方婉卿的舉措無疑是正確的,當看到四面八方黃沙漫天,隱約可以看到不足百米之處撕裂者醜陋摸樣攜帶腥風逼近,饒是她一向自負心中也起了絲膽怯,倒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她無論如何不能讓韓小卿和薛小蛋受傷。
裂龜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異色,直到一頭撕裂者拔地而起奔向天空形成陰影撲來,他嘴角洋溢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怒眼圓瞪,一拳轟去,正中那撕裂者身體,霎時強大的氣勁穿透它的身體,直射上天,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毫無疑問,那頭撕裂者被轟成了粉末,同類的死讓後續的撕裂者更加瘋狂撲了上來,這次裂龜沒有選擇一拳一拳揮去,他雙臂齊舉,一聲非人非獸尖嚎,猛然間彎腰雙拳擊打在地面上,以他周圍十米範圍爲中心,土黃色氣浪拔地而起,宛若地心岩漿升空擴散四周,瞬間整個聖帝城猶如被一架戰略級武器給轟擊過,引發了一朵小型蘑菇雲。
這股黃色霧氣漸漸融合,凝化成裂龜真身那尊巨大無比龍頭龜身的異物,它身長百丈,體蓋千米,它巨大的形體佔據了整個聖帝城三分之一的土地,月光谷裡倖存的人類以爲是腐屍中的變異存在嚇得引發恐慌。無數人當場跪倒在地歇斯底里吶喊,還有少數人引發了範圍性騷動,惡意侵犯、殺人、吸食違禁品、人類在面臨毀滅以前,大部分人心中永遠存在的舉措是釋放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慾望。
很快,月光谷的騷亂停止下來,倒不是那些絕望的人良心發現,而是他們重新感受到新生的降臨。
裂龜真身並沒有攻擊月光谷,在月光谷頭頂天幕上忽然出現一幅畫面,裂龜真身所攻擊的目標既然是城內數之不盡奔襲而來的怪屍大軍,它如擎天柱般的巨腿每一次邁動,幾百,乃至幾千腐屍被輾壓的粉碎,月光谷一片寂靜,所有人不可思議望着這尊巨龜大發神威,城內爆響的怪屍哀鳴和血肉橫飛的驚悚聲仿若世間最動聽的音樂,讓月光谷的人類高呼歡唱。在這一刻,巨龜的英偉深深刻印在每個人腦海中,一些藝術家當場發揮他們過人的天賦,栩栩如生的石雕,逼真寫實的油畫,慷慨激昂的歌頌,在月光谷每一寸角落激情上演着。
在裂龜發威那一刻,君莫利用劍氣開闢了一個大洞讓方婉卿躲了進去,這纔沒被天空上揮灑的血肉沾染上身。
從洞口望着如遠古神獸般馳騁的裂龜真身,方婉卿看的小嘴微張,不可思議。
好在她定力不錯,反應過來抱起坐在地上舔着棒棒糖的韓小卿,正色問道“小卿快告訴阿姨,你爸爸到底是誰?他是怎麼封印小飛體內這頭神獸的?”
小臉洋溢着燦爛微笑,韓小卿將嘴裡棒棒糖遞給方婉卿俏生生喊道“媽媽吃糖,吃糖。”
毫不客氣將遞過來的棒棒糖含在嘴裡,方婉卿一雙眸子緊緊盯着韓小卿大有刨根究底的架勢,可偏偏韓小卿認死理,就是不告訴她誰是自己的爸爸,揚言等到了天神城自然就知道了,兩人一直爭來辨去,守護在洞口的君莫哭笑不得,一激動劇烈咳嗽幾聲,掩嘴笑道“小卿君叔叔問你幾個問題好嗎?”
“一個問題一盒阿貝斯棒棒糖!”韓小卿趁機坐地起價道,她現在沒了之前驚恐,完全恢復了小魔女個性。
方婉卿嘆了口氣搖搖頭示意拿她沒辦法,君莫豪爽的答應下來,伸出一根手指問道“你還有小飛、小蛋,之前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搖搖頭,韓小卿認真回道“一盒棒棒糖哦~”
“你們三個以前是不是去過開元學院?”
點點頭,韓小卿默不作聲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重新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了嘴裡。
“小飛的古武技是不是一個叫韓白的人教的?風魔腿、化水掌、這幾天我都在想,能精通水魔司馬情仇和風門絕學的人,全天下貌似除了韓白應該沒有其他人吧。”君莫捏着下巴自言自語道,見韓小卿悄悄挪移着身體朝薛小蛋那邊摸去,他抿嘴一笑道“你爸爸就是韓白對不對?雖然年齡上你和他構不成父女,可是我好像從長風那裡聽過韓白收留了一個小女孩爲義女,這女孩傳聞是開元學院失蹤很久的天一重雷!”
“什麼?天一重雷?你是韓白的女兒?”方婉卿驚詫的合不上嘴,沒想到繞來繞去,眼前這個死纏着自己叫“媽媽”的小女孩會是韓白的義女。
小嘴一嘟,身份已經暴露,韓小卿也不在隱瞞,昂起小腦袋說道“我不是什麼天一重雷,可我爸爸就是韓白。”說完,韓小卿瞪着一臉淡笑的君莫,指着他鼻子罵道“你那個那個誰,別以爲我小就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喜歡我婉卿媽媽,還有那個叫比利的傢伙,你們兩個怪叔叔想打我婉卿媽媽的主意我韓小卿在這裡告訴你們,有我黑巧克力味棒棒糖存在的一天,就絕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等到了天神城見着我爸爸,我非要他狠狠揍你們,想搶我媽媽你們也不照照鏡子。”
感覺這話說的不怎麼解恨,韓小卿望着一臉尷尬在場的方婉卿和君莫,板起手指認真算道“我把你勾引我媽媽的事到時候要告訴給子揚叔叔,小輝叔叔,馬賽克叔叔,小白鼠尼奇叔叔,小輝叔叔,風笑爺爺,朱侯爺爺...”算着算着十根手指頭貌似不夠用,韓小卿一下子說出這麼多人名有些頭暈腦脹,最後乾脆不算了,雙手叉腰,趾高氣揚學着薛小蛋用鼻孔對着君莫大聲說道“小子,你敢搶我媽媽,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