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只是我的猜測,不可說,不可說!等那天我證實了之後,再與你們細說。”見狀,白邦銘卻是故作高深的笑道。
白再香見狀有些好笑的說道:“叔父還賣起關子來了。”
白邦銘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賣關子,只是我猜測的事體頗大,在沒證實前,小心禍從口出。”
冉躍龍見白邦銘打啞謎的樣子,倒是毫不在意的用三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了,黎文海此舉,所圖必定不小........”
“大人慎言!”只是冉躍龍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邦銘很是慎重的打斷了。
見狀,冉躍龍只得有些不盡興的停下了話頭。
“我們這樣晾着奢崇明,他會不會改變計劃?”白再香見狀立馬轉移了話題,有些擔憂的嘀咕道。
“無妨,如果我們那麼簡單就答應了,他們纔會覺得有詐,這樣的談判,沒個兩三次是定不下來的。”白邦銘擺了擺手笑道。
聽到白邦銘的話,冉躍龍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不過黎文海讓我們想把法聯繫上少城裡的人,給予些能所力及的幫助,這點你們怎麼看?”
黎文海在知道少城的情況後,也沒那麼着急,便把聯絡的事交給駐守南門的冉躍龍就打發了,對他來說,少城裡的那些官員將士確實忠君愛國,不過四川的叛亂也與他們無休止的剝削貪腐分不開。
況且因爲這些官員的失職,導致成都城破,蜀王一系慘遭屠戮,朝廷爲了顏面,等四川的叛亂平定後,這些人就算不會被當做替罪羊彈劾治罪,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白邦銘聞言抿了抿嘴說道:“這點我倒是打探到了,成都被奢崇明叛軍攻破時,四川巡撫朱燮元等一應官員率領兩千慘軍退回了少城,抵抗至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裡面應該早已經糧絕了,怕是出現了非人的事情。”
“既如此,那就想辦法聯繫上吧。”聽了白邦銘的解釋,冉躍龍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交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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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王國才和葉木官一回到樑王府,奢崇明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實在是他已經到了危急關頭了,由不得他不急迫。
羅乾象、何若海等官員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二人,與何若海等官員期待的能否成功突出成都不同的是,羅乾象卻想通過二人今日出城的談判看清黎文海的企圖。
羅乾象雖然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但是他不知道黎文海的計劃,所以他想通過此次的談判看看能不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王國才見狀連忙拱手回道:“回大王,微臣覺得有戲!”
“哦,怎麼說?”奢崇明聞言頓時一喜,連忙問道。
“銀子,冉躍龍已經收下了,不過他覺得少,讓我們帶着真正的誠意去和他談。”王國才笑了笑回道。
何若海聞言眉頭一皺,問道:“這不會有詐吧?”
王國纔剛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都御史袁升龍也跟着說道:“就是,按現在的局勢,冉躍龍沒理由跟我們冒險。”
“大王、各位大人不用擔心,來時我已打探到一個消息,明廷已經下旨讓黎文海在四川進行改土歸流,並且是徹底的改土歸流,據冉躍龍說,經由此次我們反明帶來的影響,明廷決定徹底取消四川的土司制度。”王國才笑了笑解釋道。
何若海聞言頓時瞭然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冉氏去年還在遼東爲明廷浴血拼殺,如今卻這般過河拆橋,明廷此舉恐怕是徹底的讓冉躍龍離心離德了。”
“這樣好啊,明廷此舉不但激怒了冉躍龍,恐怕川貴兩省的土司都被激怒了吧?這倒是爲我們的大業添了一道阻力。”聽了王國才的話,加之何若海的分析,左丞相章守謂頓時有些興奮的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衆人一愣,隨即皆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奢崇明笑道:“好啊,如此一來,只有我們能順利離開成都,就算退回了大關,對我們的大業也沒多大影響。”
“大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的和冉躍龍達成一致,早一分突出成都,到達大關,就能多積蓄一些實力。”右丞相張向極想了想便上前一步拱手建議道。
奢崇明點了點頭,道:“確應如此,不過也不能太着急,如果我們太急的話,孤擔心冉躍龍會坐地起價,還有,爲了謹慎起見,還是小心些爲好。”
而就在成都黎文海的計劃一切順利的時候,楊愈懋亦在此時由永寧進入鎮雄後,一路勢如破竹的攻克了威信司、安靜司、鎮雄、懷德司、歸化司等鎮雄府各地,而後由歸化司進入了烏蒙府,率軍抵達了大關城下。
“大人,遵義的提醒我們應當如何應對?”看着前方險峻奇特的大關,在回想起黎安明派人傳來的通知,楊述程不由得有些擔憂。
此番他們已經進入了土司林立的腹地,可謂是孤軍深入,一旦遭遇不測,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用擔心,我們有四萬大軍在手,區區土司叛軍何足掛齒,本官倒是希望水西的叛軍早日到來,好讓我早些解決掉他們,然後揮師北上,這黎文海也真是廢物,成都圍了了那麼久都還沒有攻下來。”立功心切的楊愈懋聞言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末了還不忘編排遠在成都的黎文海一句。
他本來是準備去收復成都的,奈何黎文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就向成都圍了過去,讓他慢了一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黎文海已經率軍進入成都境內了。
奉旨平叛而立功心切的楊愈懋,只好把目光放在了叛軍的老巢。
“黎大人那裡想必有什麼計劃是我們不知道的,楊大人,現在還是想想我們眼前吧,這一路過來,這些土司叛軍皆是一觸而潰,末將總感覺其中有詐。”對於成都的黎文海,楊述程不好多說什麼,他只是擔心他們眼前的局勢而已。
莫看他們此時勢不可擋的樣子,但楊述程總有一種感覺,好似中了叛軍的奸計一樣。
聽了楊述程的話,楊愈懋臉色也有些沉重了,雖說他看上去大大咧咧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他早已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