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在宇宙賭場辦公室眯了一上午,醒來的時候發現魂器顯示幾個未接魂話。
他一一打開,原來是張訟師給他打的。
寧宇心中歡喜,因爲肯定是蕭寒那邊的事情有眉目了,因此便急忙撥回去。
“張法師啊,不好意思,剛剛睡過去了,你給個機會,來賭場一趟唄,我給你全套的服務!”寧宇撥通魂話之後便笑嘻嘻的道。
“你自己給我全套啊?”張訟師擠眉弄眼的道。
“你要有那喜好,我還是可以考慮的。”寧宇表情賤賤的,十分邪惡的道。
“草!”張訟師有點崩潰,道:“不跟你扯淡了,大理寺那邊鬆口了,下午可以安排見一面,但人什麼時候能夠出來,還說不準。”
寧宇一聽眉頭微蹙,蕭寒這個案件之所以一直拖着,背後肯定是莫家在使勁。
“大概的時間也沒法確定嗎?”寧宇有點着急的道。
“本來我從內部打聽到的消息一年就是頂了,但昨晚的事一出,人家也不差錢,這事就有點微妙了,所以人你得想辦法儘早提出來,再拖的話估計就永遠出不來了。”張訟師非常認真的道。
寧宇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道:“這事你幫我用點力,下午我讓人去你訟師所一趟!”
寧宇說完便掛了魂話,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臉上陰霾密佈,看着無比嚇人。
“光腳還怕穿鞋的嗎?惹急了我看你能擋得住幾發黑暗中的火彈!”寧宇目光冰寒,如果莫家真的趕盡殺絕,他絕對會不惜成爲黑暗戰士,見莫家一個殺一個。
過了一會他撥通了關雲長的魂話,簡單直接的道:“大理寺秦少卿能接上線嗎?有沒可能今晚安排見一面?”
“咋的了?”關雲長微微蹙眉問道。
“蕭寒那邊的案子可能出了點狀況,這事不能再拖了,總感覺有點不託底!”寧宇嘆道。
“秦少卿是正四品的大官,與酆都知府一個級別的。我大哥要是在酆都,大理卿都得給面子,但我大哥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事難辦啊。”關雲長同樣是嘆了一聲。
而能讓他嘆氣的那肯定就是很難辦的事了,因爲今時今日的關雲長,很少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他了。
寧宇一聽心情直落低谷,因爲他了解關雲長,能辦到的事肯定就不會打馬虎眼。
“不過他家的公子我倒認識,我給他打個魂話,他如果肯賞臉這事肯定就能成。”關雲長想了一下又道。
“那行。你儘量約出來,我有辦法說服他。”寧宇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自信滿滿的道。
“你不要高興太早,那種二代心高氣傲,看不起我們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你心裡一定要有預期。”關雲長想了下提醒的道。
他的意思是讓寧宇不要一棵樹上吊死。
“我有數。”寧宇點頭。
不過要論身份,他生前的身份就是太子都未必比得上他啊。
“你等我魂話吧。”關雲長說完便掛了魂話。
寧宇揉着疼痛的腦袋,擡頭一看牆上的掛鐘,已是中午時分。他整理了下心情,便到一樓大廳的自助餐廳吃飯去了。
賭場爲了方便客人,在一樓開設了一家自助餐廳。一般購買的籌碼有一萬以上的客人都會免費贈送一張用餐券,有些數額巨大的還會在六樓給他們安排住宿。總之玩得越大,享受的服務就越好。
沈燕看到寧宇下來,便迎了上去,笑道:“我剛想讓人準備一些吃的給你送上去,沒想到你自己就下來了。”
“呆着有點悶,就下來轉轉。怎麼樣,應付得過來吧?”寧宇看着賭場裡面熙熙攘攘一副繁榮景象,臉上掛滿了笑容。
嫖賭歷來是社會的一個重要標籤。不管是哪朝哪代,也不管是地獄人間,嫖賭都有着深深的時代烙印。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這個道理誰都懂,但真正能夠去踐行的少之又少。爲什麼會是這樣呢?其實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人或鬼很難剋制自己的貪婪。
所以賭行業的興起不是行業本身存在問題,它只是迎合了部分人的需求,只是這需求與我們的價值觀存在差異,纔會打上不好的標籤。
“還行吧,組織交給的任務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完成的。”沈燕掩嘴一笑,道:“現在你的名氣在年青一代直追關雲長,與一些公子哥都有得一拼,所以可以想象咱以後的生意肯定越來越紅火。”
“名氣大可不是什麼好事,容易樹大招風!”寧宇搖頭苦笑,然後道:“你吃了沒,沒有就一起吧。”
“還沒呢。我讓廚師給你單獨做幾樣小菜吧。”沈燕說着就要走進廚房安排,但寧宇已經拉住了她,道:“搞啥特權啊,裡面有啥就吃啥唄,只要吃不死就行!”
說完他就直接走了進去,沈燕呆愣了一秒,隨後也笑臉如花的跟了進去。
寧宇沒什麼胃口,打了碗粥還有幾碟小菜就坐一邊吃了起來。
沈燕見狀微微蹙眉,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賭這個行業已經夠堵了,我硬塞進來,人家能舒服嗎?”寧宇笑了笑,道:“不說這些了,下午你安排個人去一趟張訟師那裡,給他送點錢過去,隱晦一點。”
“多少啊?”沈燕沒有問事,因她知道自己的本分,有些事情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
“50吧,錢從三樓閻王套房的保險櫃拿,記賬上就行了。”寧宇想了一下便道。
張濤的錢他已經全部取了回來,因爲他現在隨時都有可能用到。
生前他衣食無憂,但現在真正爲一幫人生計着想的時候他才知道油鹽貴,一毛一分都得想清楚了再花。
“我們賭場目前的日流水差不多百萬,賭這個行業有點特殊,如果只抽水不做莊那基本都是歸本買賣,水錢10%,還不夠賭場的日常花銷。所以我們會選擇坐莊,勝率一般七成到八成,除去平局和輸局,每日純進賬也會有20萬左右。”沈燕看到寧宇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還以爲他在爲錢發愁,繼續道:“所以只要賭場能夠保持現狀,不出現大的變故,咱現金流還是沒問題的。”
“每日20萬,怪不得那麼多人眼紅!”寧宇搖頭苦笑,道:“你說的大變故是指什麼?”
“賭場最怕的就是踢場,也就是咱輸了賠不起。取個例子,如果現在有個很厲害的人拿着一個億過來賭,如果他賭術很高明的話,我們根本玩不起。”沈燕有些擔心的道。
“咱不跟他玩就行了唄?”寧宇沒頭沒腦的道。
“你傻啊,你不玩,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嗎?那以後誰還敢來這玩?”沈燕無語的道。
“張濤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肯定沒有,因爲他的靠山是莫家。如果有人要這樣玩,他會從莫家那邊支來高手跟人家玩,到時就變成直接與莫家對局了,只是賭場換了個地而已。所以除非有把握,沒人敢這麼玩。”沈燕解釋道。
寧宇一點就通,他現在孤立無援,要是有人來踢場,這賭場也很難開下去啊。
“莫家估計很快就會出牌了。”寧宇喟然一嘆,道:“咱賭場有高手嗎?”
“有個屁的高手。以前有些料的都嚇跑了,吃這口飯,得莫家同意啊。”沈燕臉上難掩着急之色,因爲莫家肯本不會善罷甘休的。
誰願意自己的霸業之下有個眼中釘,壞了規矩不說,還容易動搖其根本。
“這事急不來,等跑馬場項目起來了,咱就不用憋這口氣了。”寧宇安慰道。
“希望吧。”沈燕苦笑道。
吃完飯後寧宇便在沈燕的陪同下參觀了賭場,因爲他對這些一竅不通。
“這是骰子,玩法要麼猜單雙數要麼猜點數,猜單雙數賠率1:1,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玩這種玩法。猜點數的根據骰子的數目不一賠率也會有所區別,這種玩法是目前頂級賭手最常用的玩法,傳言賭王莫冷能夠猜出六顆骰子的點數,準確率高達90%,在賭界,幾乎無人能敵!”沈燕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寧宇這時來到一個賭桌邊,那裡擠滿了人,而賭桌後邊則站着一個穿着暴露性感撩人的豐腴女人。那是荷官。她手中拿着一個特製的木碗,俗稱寶盒。碗中放了兩顆骰子,荷官在那裡使勁的搖。
那女人使勁的揮舞手臂,胸前的波浪也跟着起伏,讓人心上心下,總擔心那兩隻兔子隨時會掉出來。但其實這是一種算不得高明的注意力轉移術,讓賭客無暇去細聽細看木碗中的骰子點數。
而如果那個荷官手法厲害一點的話還可以像變魔術一樣在扣下木碗時把骰子的點數置成獲利最大的點數,不過這樣的人一般的賭場肯定請不起。
寧宇聽完沈燕的介紹頓時來了興趣,隨後他冥思起來,把腦海中的雜念屏蔽,用心去聆聽那寶盒中兩顆骰子的碰撞聲音。
很快,他識海突然放大,寶盒中的那兩顆骰子運動軌跡映入腦海,那如同兩道縱橫交織的白光,雖然看不真切,但他還是能夠隱約感知到寶盒裡面骰子的點數。
此時他腦海中的那道紅芒也在淡淡發光,寧宇之所以能夠感受如此真切,全是因爲它。
哐!當!
女荷官將寶盒一扣到底,寧宇只感覺寶盒裡面那兩顆骰子分別轉動了幾下便停了下來。
如果是在生前,他完全可以靠着神力隔空改變寶盒中骰子的點數,因爲修爲到了宇將末期便可隔空御物,也可凌空飛行。但他現在修爲盡廢,這種能力想都不用想了。
不過他的那種感覺還在,因此那兩顆骰子停止轉動的剎那他就猜到了裡面的點數。
“九點,一三一六!”寧宇眸綻冷光,暗道。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開了!”女荷官叫了一聲,隨後便將那隻寶盒打開。
裡面的點數正好是九點,一三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