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上來後看了一眼沒有生息的小北,再看倒在血泊中的寧宇還有軟癱在一邊的沈燕眉頭緊蹙,道:“不是讓你先穩住嗎?咋整起來了?”
“人家都拿槍開幹了,咋穩?快叫救護靈車吧,你想讓我也死這啊?”寧宇煩操的道。
李剛死死的盯着寧宇看,過了一會才掏出魂器吼道:“你們到哪了?爬過來的嗎?”
呼呼!
他話音剛落樓下便扎進來幾輛靈車,隨後一批捕快洶涌撲了上來。
“隊裡有懂醫的沒?去給他把腸子塞回去,然後帶他去衙門醫院,快點了。”李剛回頭衝着那批捕快吼了一嗓子,隨後便有一位女捕快走了出來。
寧宇傷口粗略處理了下便被擡走,他沒有去看沈燕一眼,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現在只能祈禱沈燕是個聰明人,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否則殺張濤的事抖出來,還有殺小北最後那一下,即使他關係通天,在鐵錚錚的事實面前也要砸進去幾年。
寧宇走後李剛點了一根菸,然後將沈燕叫到一邊,道:“來這幹啥?”
“拿點東西。”
“啥東西?”
“一筆錢!”
李剛微微蹙眉,繼續道:“張濤讓你來的?”
“不是。我跟他已經好久沒有聯繫了。來這是因爲我知道這裡藏着一筆錢,明天要換老闆了所以就進來拿了。”沈燕穩定了下情緒,道。
“錢在哪?”
“保險櫃後面。”
李剛擡頭,對身邊一個捕快使了個眼色,那捕快便去翻找那筆錢了。
不一會,那捕快便提過來一個垃圾袋,裡面有十幾捆的冥幣。
李剛眉頭稍微舒展開來,道:“他怎麼來了?”
“不知道。我進來後小北就跟着進來了,接着他就出現了。”沈燕道。
“將魂器給我。”李剛伸手,示意她把魂器交上來。
沈燕背脊冒汗,幸好寧宇反應過人,早早讓她把內容刪了。由此可見寧宇是個非常急智的人,這種人多半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沈燕非常配合,將魂器交了上去。李剛翻看了下,結果裡面根本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說說小北怎麼死的。”李剛將魂器歸還給沈燕,問道。
“當時我被小北挾制,他逼問我張濤的下落,但我真不知道他在哪。他數到三,我還說不出來,他舉槍就要崩我,結果寧宇從一個角落裡躥了出來,小北連開兩槍,第二槍打在寧宇的肚子上,而寧宇出於求生本能,當場就把小北砸死了。”沈燕道。
李剛眉頭擰成了疙瘩,因他覺得這裡面有點蹊蹺,但卻說不上哪不對。
“今晚還得委屈你在衙門呆一晚,明天等寧宇那邊做完筆錄如果沒有問題你纔可以離開。”李剛看了一眼沈燕,道。
“好。”沈燕點頭,沒有反駁。
她心裡其實很清楚,如果把寧宇抖出來,她不但一分錢拿不到還要被寧宇兄弟滿世界追殺。不抖的話小北已經死無對證,張濤也不可能再出現,所以這個案件到小北這裡就畫上句號了。
在地獄,保護自己是第一生存法則,這就是現實。
……………
第二天。
風野知道寧宇出事之後便強行出院,前往衙門醫院看望寧宇。
衙門醫院是官方醫院,這裡的條件比外面的私立醫院差很多,而且全程被監管,沒有許可是不能離開醫院的。
寧宇肚子開花,好在不致命,取出火彈縫了十幾針再包紮一下之後病情就穩定了。
“你咋來了?”寧宇看着風野,無語的道。
“我不來,難道等給你送終的時候纔來啊?”風野也挺無語,道:“怎樣,沒打着腎吧?”
“你啥意思啊?”
“也沒啥意思,就是關心一下你以後那方面的能力。”風野嘿嘿笑道。
“滾你的!”寧宇一腳就把他從病牀上踢下去。
這時李剛走了進來,道:“沒你啥事了。你要現在出院也可以,不想出院的話這裡也能免費給你治。”
昨晚他已經來錄過一次口供,寧宇與沈燕非常默契,提供的口供大同小異,這樣寧宇便一點責任沒有,還被打上一個見義勇爲的標籤,將窮兇惡極的小北繩之以法,衙門這裡自然要免費給他治病。
“院就不住了,爭取給我頒發一面錦旗唄。”寧宇調侃道。
李剛無語,沒好氣道:“錦旗沒有,一袋大米要嗎?”
“草!”寧宇崩潰,衙門這獎勵的辦法也該改改了。
“賭場交接手續什麼時候辦?”李剛經過昨晚小北的事之後已經與寧宇有了一定合作基礎,所以這次主動問道。
“馬上。等下我就讓野子過去,你安排個人一起過去唄,事情會順利一點。”寧宇道。
“好!”李剛很乾脆,人就是這樣,當你展現出一定能量的時候別人就會撲過來,大理寺那邊的事他也聽說了,所以他現在對寧宇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慢。
“賭場開張那天你一定要來啊。”寧宇笑道。
“一定。”李剛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道:“莫仇這個人不太講究,你要能跟他和氣生財就多讓讓,明白不?”
“我有數!”寧宇點頭。
風野折騰了一天總算把賭場的交接工作弄完。這裡面的工作十分繁瑣,很多部門都要經手,不過好在這些部門都在同一個衙門裡,不用滿城跑,效率算高的了。
弄完交接手續,寧宇直接轉去了博大四院,因爲住這裡,總感覺有雙眼睛盯着,非常不舒服。
接下來就是準備賭場開張的事,賭場裡面要重新佈置一下,有些東西該換的全部要換掉,這就是所謂的新人新氣象。
寧宇因爲有傷在身,孫武他們也還沒有迴歸,所以這事就只能風野一個人扛着,進度有點緩慢。
不過佈置賭場這些事倒還好說,接下來怎麼管理賭場纔是重中之重。
不管是寧宇還是風野對賭場管理一竅不通,當初要盤下賭場只是臨時念起,根本不可能知道這裡面的門門道道。
正當寧宇愁眉苦臉的時候沈燕過來了。
沈燕這個女人非常不簡單,她之所以能被張濤寵溺,除了身材美貌,但更多的是她管理賭場的能力。
張濤不在的時候她能把賭場搞得一條不紊有聲有色,張濤在的時候她又能在牀上耍各種武藝,這樣的女人你說哪個男人不瘋狂。
“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寧宇笑道。
因爲住院的原因,出事的第二天他並沒有見到沈燕,而這一拖就差不多一個星期。
“你還欠我點東西,不是嗎?”沈燕非常鎮定,這種風月場上的女人一旦固執起來比誰都嚇人。
寧宇看着沈燕,沉凝一下直接攤牌道:“我就直說吧,現在賭場百廢待興,需要你的資源和能力。你如果肯留下幫忙,我不會虧待你。”
“要我留下那得看看你的誠意了。”沈燕好整以暇,道。
“錢我沒有去取,如果數額很大的話我自不會少你一份。而且賭場我打算以股份制進行管理。我佔40%,風野30%,孫武他們三個各佔10%,如果你幹得好,一年後我會把我這邊的股份騰10%給你。當然你這一年的工資我會按10%的分紅給你結。”寧宇直接道。
沈燕聽完滿臉震驚,她沒有想到寧宇會開出這麼好的條件。
“條件挺誘人的,我跟你幹了。”沈燕嫵媚一笑,非常乾脆的道。
“什麼叫跟我幹了,說話注意點啊。”寧宇有點無語,但心中還是鬆了口氣。
“哈哈,你老實跟我說,你留下我就沒想過幹別的?”沈燕大笑,隨後直接挺起傲人的胸脯,兩峰幾欲炸出。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寧宇那晚爲啥不一槍崩了她,換作是張濤或其他人,早就這麼幹了。
“還能幹啥?”寧宇看了看沈燕的衣領,嚥着口水道。
“幹我唄!”
“草!”寧宇徹底崩潰,道:“我不是張濤,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低,咱都是死一回的人了,沒有必要再仰人鼻息,明白不?”
沈燕美目異彩連連,道:“那能告訴我,爲什麼不殺我嗎?”
“我寧宇哪天真要靠殺一個女人活下去,那他就不再是我了。”寧宇淡淡的道。
沈燕答應留下後寧宇直接讓她去主持賭場開張的事,風野則變成了她的副手。
畢竟人家能力在那裡,人脈也在那裡,很多事情辦起來事半功倍。
不過對風野來說這是個愜意的活,因爲他總會找各種藉口讓沈燕幫忙搬各種東西,然後在沈燕彎腰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胸口看。
沈燕起先沒留意,後來發現不對勁,就直接將一捆冥幣丟風野臉上,道:“姐今晚請客去怡情苑,專挑胸大的伺候你,去不去?”
風野一臉尷尬,再不敢佔沈燕便宜。
此時離賭場開張越來越近,寧宇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覺得再待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便直接出院,然後打個靈車的士尋到了那把鑰匙上面標註的地址。
他現在手頭非常飢渴,急需一筆錢過渡一下。
鑰匙上面標註的地址是一個非常高檔的住宅小區,應該是張濤之前在這秘密盤下了一處房產,錢就藏在裡面。
寧宇非常順利的就進去了,那是一個複式公寓,裡面的裝修不算豪華,但最顯眼的就是一個角落裡放着一個巨大的保險櫃。
寧宇將之打開,頓時驚呆了,因爲裡面的錢多得超乎想象。
“王大錘的底也就3000多萬,這張濤起碼一個億,人不可貌相啊。”寧宇嘆道。
但其實這錢並不全是張濤的。
開賭場,都是一小撮人合夥坐莊,大魚吃小魚,利益共享。所以這錢很大一部分是他合作伙伴的。
但他突然人間蒸發,他的那些合夥人就只能認栽。
寧宇裝了一袋子錢就離開了。他一點不擔心這裡會被人惦記,因爲張濤敢把錢藏在這裡,肯定就已經考慮到它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