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一睡就睡到了太陽從海面上升了起來。
荊誠和卜良急得團團轉,寧宇也太不把這事當一回事了,讓他們極爲抓狂。
“你們那麼着急幹嘛?”寧宇揉了揉太陽穴,再打一個大大的哈欠。
“能不着急嗎?中午前查封令就下來了,我們根本沒有時間了。”荊誠埋怨道。
“就是因爲我們沒有時間了所以我們勝算才更大啊。”寧宇搖搖頭,道:“昨晚應該是對方最後的時間節點,他們滿懷希望的認爲我們會來,所以全神戒備,但等了一晚我們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們現在肯定是叫罵連天,罵我們是孬種,讓他們沒好覺睡。”
“我明白了,昨晚我們最可能出現的反而不出現,那就更不用說現在了,所以對方現在估計都放鬆了警惕,甚至索性收兵,那咱的機會就來了是嗎?”荊誠興奮的道。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寧宇笑道。
“草,那你爲啥不早說,搞得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覺!”荊誠十分無語,這寧宇也太不是東西了,自己美美的睡一覺,其他人則基本一夜沒閉眼。
“我讓你們原地休息了啊!”寧宇聳聳肩,無奈的道。
荊誠他們頓時崩潰,面對這樣的大哥他們真的很絕望。
“哥,那現在是不是可以進攻了。”卜良收拾了下心情,殺氣騰騰的道。
“不用了,咱是文明人,就不用動粗了。”寧宇詭異一笑,道:“咱們三個,可以了。”
“什麼?”荊誠和卜良一臉懵逼,都不知道寧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寧宇這時已經朝着運河裡面一艘巨大的貨輪快速潛去。
“哥,戰術?戰術是什麼?”荊誠與卜良在後面極速跟了上去。
“別問了,我大概知道宇哥什麼戰術了。”卜良眸內神光熠熠,他現在對寧宇那是越來越佩服了。
“你懂?什麼戰術?”荊誠還一臉懵逼。
“去了你就知道了。”卜良懶得理他,朝那艘貨輪奔了過去。
另一頭,朱四推開一個集裝箱的鐵門,看着遠處海面上的太陽,心中難掩失望之色。
他原本以爲昨晚寧宇會來,那樣的話他絕對可以給對方一個大大的驚喜,結果他白白歡喜一場,人根本就沒有出現。
“四哥,人要來早來了,弟兄們守了一夜都挺累,要不要讓他們眯一會。”這時一個馬仔走了過來問道。
朱四掃了一眼手錶,道:“先別睡了,把貨送到那艘貨輪上,回頭我請大家去按摩。”
那個馬仔一聽滿臉驚喜,累了一晚若是能夠去按摩按摩順便那個一下也是不錯的。
隨後那些人便將兩輛叉車開了過來,將那兩個集裝箱運上了那艘貨輪。
很快,那艘貨輪便離開碼頭,駛進運河當中,他們的原定目的地便是東都。
朱四看着那艘貨輪離開港口,便掏出魂器給段騫撥了過去。
“哥,貨已經上路。”
“行,你回來吧,中午的時候可能會有一場硬戰。”段騫說完就掛了魂話。
“走了,去零點洗浴中心,所有花費我包了。”朱四叫道。
隨後那幫人便興高采烈的直奔零點洗浴中心奔去。
寧宇三人通過冰冷的河水游到那艘貨輪下面然後爬了上去,每個人都冷得全身發抖。
“宇哥,你這戰術好是好,但是不是太折磨人了,我發現我大腿根那裡硬邦邦的,不會凍壞了吧?”荊誠摸他小弟弟,那裡一直傳來脹痛,讓他十分擔心。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屌,這能怪我嗎?”寧宇促狹一笑,便直奔船長室而去。
“哈哈!”卜良聽了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是,咱們是不是先去找件乾淨的衣服換了先?”荊誠無語,他凍得瑟瑟發抖,嘴脣都發紫了。
“你笨啊,船長的衣服肯定是最好的,要換當然去那裡換了。”卜良沒好氣的道。
寧宇這時靠着神識鎖定這艘貨輪的船長房間奔去,中間不時有船員出沒,但都被他們完美的避了過去。
不一會他們就來到了貨輪二樓前端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下。
寧宇神識往裡一探,臉上頓時露出古怪之色,甚至渾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讓他噁心欲吐。
“咋的了?你還暈船啊?”荊誠不解的道。
“不是。”寧宇搖頭,然後一個沒忍住,便真的吐了起來。
“草,暈船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荊誠無語,問道:“人在裡面嗎?”
“嗯。”寧宇點頭,又繼續在那裡嘔吐。
“哥,你要難受就在外面等着吧,或者到甲板上透透氣,剩下的我們搞定就行。”卜良還以爲寧宇真的暈船,便讓他別管接下來的事了。
“別廢話了,我快冷死了,趕緊進去吧。”荊誠實在等不及了,一把就朝那個船長室大門撞了上去。
“等……”寧宇剛想讓荊誠等會再進去,結果已經遲了。
荊誠撞開門衝了進去,一看,頓時傻眼,隨後他也像寧宇一樣趴在門上嘔吐了起來。
“你媽,這回纔是真的絕望啊!”荊誠這時簡直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裡面的情景。
“咋的了?見鬼了不是?”卜良莫名其妙,他也走了進去,一看,也瞬間呆愣。
不過這個場面對他來講也不算是第一次,當初他住在貧民窟的時候,就經常遇到。
裡面的房間不算大,但最惹眼的是一張大牀,然而那張大牀上卻趴着一個渾身光溜溜的男人,那個男人屁股高高翹起,而另外一個男人正猛烈攻擊趴着的那個男人屁股。
“你們是誰?”那兩個男人瞬間站起,怒吼道。
“真他媽晦氣,一大早的就碰上這種噁心事!”卜良詛罵一句,直接抽出腰間的弩槍喝道:“貼牆站好,我是掃黃組的,掃黃來了,草!”
那兩個男人瞬間懵逼,呆呆的看着卜良。
寧宇這時走了進來,煩躁的道:“先讓他們穿衣服,草!”
“你們到底是誰?”那個年紀稍大點的男人吼道。
“你就是這艘貨輪的船長是吧?”寧宇忍着噁心的衝動,冷冷的道。
“是,你要幹嘛?”那個船長拿起牀上的一件衣服穿上,而另外一個也是,但手卻悄悄伸進枕頭下面。
“給我老實點!”寧宇上去一腳就踏過去,將他蹬翻牀上。
那船長看見自己男友被打,怒氣衝冠,喝道:“你們到底是誰?要幹嘛?”
荊誠這時已經把門關上,然後上去就一巴掌扇過去,道:“看不清形勢是嗎?再叫我他媽削死你!”
“船長,叫人,咱跟他們拼了!”那個被蹬翻牀上的人怒喝道。
“嘿嘿,叫吧,讓整艘船的人都知道你們的好事,說不定回頭還可以在船上給你們舉辦一場特別的婚禮。”寧宇嘿嘿笑道。
他知道這兩人的這種關係應該很保密,畢竟這種行爲還不怎麼被接受。
果然那兩人聽了臉色驟變,那船長道:“你們到底想幹嘛?”
“不幹嘛,我們懷疑你船上有兩個集裝箱的東西涉嫌走私,需要帶回衙門查一查,沒問題吧?”寧宇笑道。
“我們所有貨物都有正規批文,不可能涉嫌走私!”那船長臉色再變,因爲他們幹這一行的基本都是走私,只不過他們上面的人關係很硬,平時只要打聲招呼就會放行通關,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過來盤查。
“呵呵,有沒有可不是你說了算,得回衙門讓衙門的人說了算。”寧宇笑道。
那人盯着寧宇看了一會,突然道:“我要打個魂話!”
“滾回去,讓你打了嗎?”卜良上前一把就推開那個船長,將桌子上的魂器收了起來。
“你們不是衙門的人?”那個船長一下子就回過味來,喝道。
“呵呵,有區別嗎?趕緊讓你的船調頭,回酆都碼頭!”荊誠上前拍拍那個船長的臉龐冷笑道。
“不可能,我就是死也不會把船開回去的!”那個船長狠狠的道。
“呵呵,你看我手裡的這把槍比你褲襠裡的那把如何?”卜良說完就衝過去,將他的男友摁在牀上,弩槍對準了他的菊花,冷笑連連。
“你別傷害他!”那船長大吼一聲,就要衝過去找卜良拼命,但荊誠直接就把他砸趴下。
寧宇見狀實在看不下去了,道:“你們整吧,我去通知人把一輛掛車開到酆都碼頭,讓他幫我們把貨運回去。”
寧宇說完直接就推門走了出去,身後則不斷傳來各種嗷嗷叫的聲音。
寧宇上了甲板,順道取了件船員乾淨的衣服,然後把衣服換上,再躲到一個沒人能夠發現的地方靜靜的看着遠處。
那個船長最後肯定會妥協,這是不用懷疑的。
這就要看他忍耐性有多久了。
然而讓寧宇意外的是船很快就調頭了,目標正是酆都碼頭。
而讓那個船長這麼快妥協的竟然是他的男友!
“草,這也有真愛啊!”寧宇感嘆,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
知府衙門。
高同知看了下時間,便走進知府大人的辦公室,不過卻沒有見到知府大人。
而那張查封令還完好的擺在辦公桌上。
“大人呢?知道去哪了嗎?”高同知對知府大人的秘書問道。
“說是騎馬去了,中午前肯定能回來,您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不要……”
“沒啥急事,大人難得出去散散心,就別打擾他了,我中午再過來吧。”高同知目光陰沉的離開了知府衙門。